郎骑战马来(12)
贺许良眼眸闪过一丝精光,回应道:“贺某自然懂得。”
顾枕悄悄问道:“诶,七哥,我说的他能明白不啊?”
007并没有说话。
于是顾枕往贺许良身边蹭了蹭,小声的说道:“你还年轻,又战功赫赫,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你要明白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能因为一些情情爱爱耽误自己你明白吗?”
贺许良拿着茶盏的手硬生生僵在了半空,微斜着眸子,鲜有情绪的眸子流露出讶异,顾枕完全没感觉到他的情绪,一副过来人一样的拍了拍贺许良的肩膀,说道:“男人嘛,我懂得,总有一些冲动的时候,况且贺大人你这么优秀,树欲静而风不止嘛。但是得把目光放长远,不能拘泥于眼前的莺莺燕燕,未来还有一片森林在等你,你是要统治整个疆场的人,不管好自己的下半身,怎么管好整个军营,整个战场,你说对不对?”
贺许良:“……”
顾枕不说则矣,一说起来就忍不住碎嘴,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贺许良,我的男主啊,你一定懂我什么意思的对吧,千万管住自己的那啥啊,一屌不管何以管天下!!
贺许良看着顾枕的眼睛,其实他一直是个很好看的人,眉清目秀,看起来看着很舒服,小时候因为太瘦弱被别人家的孩子欺负,总会哭唧唧的回来找自己,脸蛋和鼻头都红彤彤的,一副惹人疼爱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时候只会跟在自己后面跑来跑去的小豆丁长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渣,那时候自己刚刚出师,顾枕刚考上状元,他本以为他们可以一起为绛云效力,为这个国家奉献自己的一生。
可惜一切从摧毁师门,掳走浠月和烨然那刻开始,顾枕就完全开始变了,绛云这个国家重武轻文的体质让顾枕走的太过于顺利,绛云也被蚕食的太过于彻底,自己与顾枕那一点童年的情谊在他一次次的虐政,暴行之后,消失殆尽,现在的顾枕只是这个国家的蛀虫,需要被杀死的垃圾。
顾枕还眼巴巴的看着贺许良,平日里只有算计的眼眸里全是满满的期待,因为荒淫无度而青黑的眼圈由于角度的原因居然也看的不太真切,小小的耳垂因为冷泛着粉红,贺许良喉结一动,问道:“丞相大人。”
“啊?”
“常香莲和苏雪染你觉得谁更好看一些?”
这给顾枕问懵了,苏雪染是哪个美女,不记得啊,原著有写吗?不过和常香莲并列在一起问的话大概也是个通房丫头吧,怎么没头没脑问起了这个,顾枕心下一惊,不是刚才说的太多崩人设了吧?
卧槽好像是有点啊,这嘴贱说起话来就愿意没完没了,这可怎么办,这龟孙男主不是察觉了吧。
顾枕连忙脑内叫道:“诶诶诶,七哥七哥,快帮帮忙啊,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啊?苏雪染谁啊?”
然而007仿佛又一次进入了休眠一般,没有说话。
贺许良还定定的看着他,顾枕咽了口口水,安慰自己道,不会的不会的,脸都没变怕什么的,顾枕就是我,我就是顾枕!
“差不多吧,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贺许良重复了一遍,道:“差不多?大人可记得苏雪染是谁?”
顾枕被贺许良盯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硬着头皮皱眉板着脸说道:“本相的女人那么多,哪里会谁都记得,贺许良你是不是有点逾矩了?”
贺许良听完那抹极轻的笑容又一次出现在他脸上,片刻之后他开口道:“是贺某逾矩了,丞相大人的教诲属下记住了,夜已深,属下想歇息了,不知大人还有其他事情吗?”
顾枕偷偷问道:“七哥七哥,你说我今晚回去了,浠月会不会又来啊?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矜持!”
007还是没有说话,顾枕想到自己那可怜兮兮的0.05就痛心,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啊,于是说道:“今晚我和你一起睡,我睡地板就好,贺大人好好休息,明早即刻启程回军营。”
贺许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之后倒是更加平静了,即使面前的男人提出了那么让人难以理解的要求也无异色,只是淡淡问道:“大人不嫌冷?”
嫌啊!我在你这呆一会手都冻僵了,没办法啊,我不放心你的屌啊!
“无妨,一会命人把火盆搬来就好。”
贺许良说道:“那属下去命人准备火盆,丞相大人若是嫌冷可以先穿那边的衣服暂时御寒,只是有些沉重,大人不要介意。”说完朝一边扬了扬下巴,顾枕看过去,发现那边挂着的正是白天贺许良穿的金银铠甲。
贺许良慢悠悠的说道:“白日看大人似乎是很中意这战甲。”
顾枕吃惊回头,正好看到贺许良那翘起来的小嘴角。
顾枕:“……”
第11章 牛逼
贺许良刚拿了火盆从顾枕房间出来,迎面就撞上了眼角还挂着泪痕的浠月。
浠月问道:“贺大哥你这是做什么?那狗贼找你做什么?”
“无事,隔墙有耳,小心为上,不要乱说话。”
一听这话浠月眼里又泛了泪花,低低啜泣起来,小声的哭诉:“若不是还有母亲与然然,我真是片刻都不想活在这世上,那狗贼聪明的很,想必是发现我在贺大哥你那里,才非要去横插一脚,他就是见不得身边的人过得好,恨不得所有的人都下了地狱,简直是畜生,畜生。”
贺许良无言只是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浠月的肩膀,轻声安慰了句:“快过去了。”
浠月只当这是句安慰人的搪塞话,除非这狗贼死了,除非朝中与他同流合污的渣滓们消失殆尽,不然这荒唐的世道不知何日才能是个头。浠月和烨然不同,心中倒没有太多国仇家恨,只要能安稳的生活,这风云不管如何变色都是与她无关的,可惜,只要顾枕活着一天,她就永远过不上安稳的日子。
浠月想着想着便更加难过了起来,抬头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此刻夜已深了,贺许良淡金色的眼眸映着火盆里跳跃的炭火,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像是眼波流转,胜似千言万语一般的深情样子,浠月整个人整颗心都要溺了进去,这个人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那道光啊……
“贺大哥……今晚我还能去你那里同你说说话吗,就……就只说说话就好,我知道我脏,配不上你,就当陪我聊聊天,一炷香时间也好……行吗……”
浠月脸蛋娇美身姿曼妙,面对这样一个尤物的请求,估计天下没有几个男人能抗拒这请求,或许若是以前贺许良也不能免俗,但现在他的心思都在自己房间里更有趣的东西身上。
贺许良轻轻捏了捏浠月的肩膀,说道:“他今晚与我同睡,多有不便,早些休息,明日回营。”
浠月不明所以的问道:“他?谁?”
贺许良往身后使了个眼色,浠月眨眨眼,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他要和你一起睡?这狗贼糟蹋了然然还不算,在贺大哥身上也起了这种心思?”
贺许良摇摇头,说道:“别瞎想,我没事。”
浠月刚消下去的一点眼泪听到这话又重新泛了上来,这姑娘在贺许良面前眼泪就特别多。以为是贺许良在逞强,失控的抱住了他,脑袋伏在对方胸口上,啜泣道:“贺大哥,我不会让那狗贼对你做那种事的,他若敢……我一定杀了他,不顾一切的杀死他。”
浠月眼里的杀意犹如塞外的寒冰,贺许良不知如何回应与解释,只能安慰道:“我自有分寸,别担心。”
话分两头说,贺许良去拿火盆的时候,顾枕就自己呆在贺许良的屋子里,摆弄那个金银铠甲,不知是不是真的金银做的,估摸应该不是,现在的贺许良还没那么大军衔穿的上金银,可是这铠甲色泽和质感以及重量都非常完美,就那么挂在那,就彰显出一种将领的气场,想想和贺许良还挺配的。
其实顾枕是想偷偷摸摸试一试的,但他尝试着穿上上衣的胸甲之后就放弃了,因为实在特么太沉了,而且也很繁琐,那么多绳结系扣根本不知道怎么弄,于是顾枕又灰溜溜的给人挂了回去,坐在桌子边看着那铠甲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