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怜(78)
襄王才是中间的操纵手。
当年为了陷害宋将军、扳倒太子,他才是胆大包天的那个人。
将士死伤,城池失陷,忠良惨死……
铤而走险的通敌密谋,最后换来最大的敌手被废,他一跃成为京中最受厚望的皇子。
夜深了。
容真打了个哈欠,瓮声瓮气道:“他一定要先死。”
卫长彦懒懒地去捏他鼻子:“知道本王拿你没办法,越来越野了是不是?”
容真困得哼了声,任由他乱来了。
……
最近京中很不太平,卫长彦上朝频繁,没多久,又将贴身侍卫韩戈留在府中。
平日里,容真除了教阿虫写字读书,和仆人们玩游戏时也会喊他一起。
小孩子贪玩,很快就在游戏里和大家熟稔起来。
过了一月有余,阿虫的性格终于逐渐开朗了,每日也不用仆人领来,自己都会早早跑到容真的院子找他,有时来得早了,容真就让他一起吃早饭。
卫长彦从不干涉他们之间的事,他在阿虫面前很少说话,也不笑,阿虫每次看他都会有些怕。
容真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
这日下午,他带着阿虫在院子里玩了几场游戏,回屋休息了会儿,再出来,阿虫突然不见了。
容真以为小孩回去了,随口问翠珠,对方却说阿虫见王妃久不出来,就去外面的水池边看小鱼。
容真立马出去看,水池那果然有个熟悉的孩子身影,他对翠珠道:“以后别让他独自在外,毕竟是个小孩,贪玩,不安全。”
说完让翠珠回去继续玩,他独自朝那边走了过去。
可靠近却发现,水池前的一片空地上,韩戈在那里练剑。
阿虫的视线一直盯着那边,扭头看到容真,吓了一跳。
容真道:“我还以为你在看鱼呢。”
阿虫反应过来,瞪着大大的眼睛道:“他、他武功好厉害啊……”
容真笑了:“是啊,他要保护王爷嘛。”
阿虫点点头。
容真牵着手要带他回去,握上去,才发现他手里藏有一小段木棍。
阿虫立马扔了,小声解释道:“我刚刚偷偷学他武功了……”
容真一怔,下意识问:“你想学武功吗?”
阿虫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别处:“我、我也想变得厉害,保护爷爷和王妃……”
容真想了想,慢慢蹲下去,看着他道:“如果王妃和爷爷不需要保护呢?”
阿虫轻轻皱起眉,像是有些苦恼,想了半天,小声道:“那我……也想学……会武功,好像很厉害。总、总有人需要保护的……”
容真呆了一瞬,那一念间,蓦然想起之前在竹林地下宫看到的某个牌位。
像是某种宿命感。
他失神很久。
阿虫轻轻摇他:“王妃?”
容真回神,起身牵着他小小的手往回走:“那明天就找人教你武功好吗?”
“啊?”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算了,后天吧,要给你买新的衣服,还要做个木剑……准备好了再学。”
小孩嗯了声,说了句谢谢王妃,之后不再说话,快到院子前又突然停下:“王妃……”
“怎么了?”
他鼓起勇气,小声道:“王、王妃像爹爹……”
容真顿住,眼睛闪过一丝难过的情绪,他抿抿嘴,牵着阿虫继续往前走,嗓音发涩:“傻孩子。”
阿虫却以为自己将他说老了,连忙补充道:“那王妃像哥哥!”
容真忍不住笑了声:“应该是像叔叔……”
第二天,卫长彦得知容真要给阿虫找武学老师后,二话没说,直接让韩戈去教那孩子。
韩戈说话风趣,教得也用心,阿虫学得勤奋,很快就和他熟悉起来。
卫长彦有时回来得早,看阿虫拿着木剑在那里认真练着,也会上去指点几下。
阿虫每次都很紧张。
那天晚上,容真说:“他好像有点怕你。”
两人正在床上,卫长彦埋在他肩窝亲他,并不吭声。
容真抱着他的脑袋小声道:“他怕你,只是因为你太凶了。”
“只是”那两个字咬得很重。
卫长彦过了很久才重新动作,仰头去啃他唇瓣,闷声反驳:“本王才不凶!”
容真笑了,知道这事得慢慢来,又有些心疼,便翻过身趴在卫长彦身上,哄人一样地主动去吻他,听着对方的喘息,像两人第一次那样,主动引导着……
外面的风将树上两片叶子吹落在地,交缠重叠,沾上露水,仿佛合为一体,再难分开。
容真昏昏欲睡时,卫长彦依旧精神着,将人拢着,从头至尾地亲了一遍。亲到锁骨脖颈时,容真战栗地睁开眼,看到卫长彦在冲他笑。
男人盯着他的目光带着些癫狂,刀削般的薄唇蓦然动了动,没出声。
容真却看懂了。
他说,好阿真,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虫的身份应该很好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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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代嫁小王妃(14)
那日醒后,容真就发现府内多了不少暗卫。
也少了一些仆人。
卫长彦上朝时, 突然贴着他颈间道:“不属于咱们园子的杂草都拔了, 王妃只管在家晒太阳便是。”
容真捏紧他的官服衣摆, 最后只道:“小心。”
对方没回话, 俯身在他下唇上轻咬一下,转身出门。
卫长彦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韩戈全天守在容真的院子里。
阿虫原本练完功要回去, 容真说他字没练好, 留他在屋内继续温习。
天色逐渐晚了,阿虫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没一会儿,睡着了。
容真将他抱到偏房的床上,盖好被子, 出来便看到韩戈。
容真问:“秦王府现在是什么情况?”
韩戈低声道:“被围了。”
容真:“皇上的人还是襄王的人。”
韩戈摇头:“都不是, 不过是以吴侯爷的名义。”
吴侯是襄王的一派。
容真明白了。
秦王够鸡贼。
此时大殿上已乱成一团。
皇上瘫坐在龙椅上动弹不得, 宫内太监宫女侍卫全部被同样穿着皇家侍卫衣盔的人用刀架住。
地上血淋淋的一片, 死了不少人,拿着剑的吴侯爷和皇后躺在地上, 已没几口气了。
卫长彦站在龙椅旁, 笑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你看看,他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弑君!幸好儿臣及时赶到,留着了父皇一口气, 可真够累的。”
龙椅上,穿着龙袍的男人死死地瞪着他,眼珠周遭血红一片:“你——大、大逆不道……”
昔日不怒自威的皇帝,如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瞪着眼,忽然看向下面的秦王,颤声嘶吼:“你、你们……”
秦王跪在地上连忙叹气道:“儿臣冤枉,儿臣可什么都没做啊!”
可围在殿上那些人,又有哪个不是秦王势力布局之下的?
“父皇别生气了,”卫长彦起身,将不久前被皇帝扔在地上的信笺慢悠悠捡起来,一点点扔在他腿上,“二哥当年通敌,我以为你知道真相后,总会有悔有愧,可你只字不提宋家,只将二哥囚禁于府中……父皇这番仁慈,不但感动不了我那位二哥,还逼得他联合吴侯与你的皇后内外接应,同宦官合谋要杀了你!哈哈哈……这长生丹成了索命药,若不是儿臣和三哥及时预知留了后手,谁能救得您啊父皇?您怎么还怪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