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怜(90)
他们吃完饭就开始烧水准备洗澡。
烧烤店的洗手间并没有洗澡的设备,他们找来几个盆洗干净,用来盛洗澡水。
阿蛇和何瑞挤在一块,分别端着两盆热水去了洗手间,洗好再出来时都打着赤膊。
进了厨房,阿蛇便喟叹道:“操,几天没洗澡了,舒服多了!”
容真看了他一眼,问:“你衣服呢?”
阿蛇走到地铺上坐下:“衣服汗得厉害,也一块洗了,晾着呢,明天肯定能干。”
容真皱眉:“下了雨降温了,要是晚上感冒了……”
阿蛇摆手:“放心吧,何瑞刚在前台下面的柜子里找了两条新桌布,还没用呢,咱们晚上可以当被子盖盖,你们一条我们一条,分配均匀吧?”
容真:“……”
何瑞拿着桌布从外面进来后,容真就将不久前温好的牛奶拿了两盒递过去:“没牙刷,你们喝完就漱漱口早些睡吧。”又对何瑞道,“你睡前如果不能控制自己多想的话,可以想想之前比较开心快乐的记忆和画面,或许就不会做噩梦了。”
何瑞低声说了声谢谢。阿蛇啧啧道:“小真你快成小保姆了……”
容真没说话,热水又烧开了,他看向傅诀:“你去洗澡吧。”
对方还坐在椅子上:“你先。”
容真哦了声,直接过去拿着水壶去洗手间开始兑水洗澡。
他洗澡并没花费太多时间,这具身体不会出汗,就是洗去一些沾上的灰尘污渍。
容真没像阿蛇和何瑞那样把衣服脱下来洗,一来打赤膊会暴露他肩膀的咬伤;二来没有出汗,衣服上也没什么异味,可以继续将就穿着。
他在洗手台前正用手指清理口腔时,旁边的门忽然被人敲了敲。
容真吓了一跳。
“是我。”傅诀的声音。
容真过去拧开门。
男人直挺挺地站在外面,脸一如既往板着,对他伸出手,摊开掌心。
容真低头看去。
手上是一袋一次性的洗发露。
傅诀:“厨房旧围裙口袋里找的。”
容真愣了愣,小声笑了下:“你运气真好……那你等会儿用吧。”
对方声音略微冷了几分:“给你的。”
“啊?”
傅诀依旧伸着手:“快洗。”
容真指向洗手台上的肥皂:“有肥皂……”
男人盯着他看了几秒,不出声了,突然收回手。
“不要算了。”那袋洗发露被随手扔在地上。
容真顿住,傅诀已经转身走了。
很久之后,容真才弯腰将那袋洗发露捡起来,关上门回了卫生间,开始洗头。
他洗完出来时,阿蛇和何瑞已经躺在地铺上睡了,傅诀坐在之前的餐桌上喝着他热的牛奶。
容真低声说:“我洗好了,你去吧。”
几秒后,男人嗯了声,也没看他,起身拿着水壶开门就出去了。
容真去前台拿了几本杂志便爬到地铺上坐下。他有外套,前半夜又要守夜,就没盖何瑞给的新桌布,他将那张长布放在傅诀睡的地方,捧着杂志开始熬时间。
傅诀开门进来时,他听到动静,强忍着没抬头。
对方几个大步子就走了过来,同样也没穿上衣,在他旁边的地铺上坐下。
容真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一眼就瞥到对方沾着些水珠的三角肌。
他缩回视线开始看杂志上的文字。
对方动了动,抬手将那条长布拿起放在他腿上,他露在外面的一双雪白的脚被布牢牢盖住。
容真声音很小:“你盖吧,我有外套,也不冷。”
男人没说话,半晌后道:“把你外套给我。”
容真一愣,随后放下杂志,把外套脱了递给他,目光下意识落到对方的人鱼线上。
……以前都是可以摸的。
容真垂下眼皮,拿起杂志继续看。
傅诀并没穿他的外套,也没躺下,忽然朝他靠近了一些。
容真诧异间,对方已经低头在他发上嗅了下,随即坐回原处,拿着他的外套躺下了。
容真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傅诀避开他的目光,语气有些僵硬:“不是肥皂味。”
“……”
等傅诀再看向容真时,容真已经垂下了眼睫,抿嘴继续看杂志。
他看着看着,心里忽然像被什么刺了下,眼睛又隐隐痛了起来,下意识握紧拳头,背过身去。
半晌后,容真已经因为杂志上搞笑的内容慢慢平复了情绪,他本以为傅诀已经睡着了,抬眼望向他,下一刻便呆住了。
对方不知何时转了回来,阴郁的眸子一直盯着他:“你是故意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会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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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原来我是丧尸(06)
容真愣了一会儿, 才问:“什么?”
“知道我会在你面前不一样……就故意这样让我难受么?我是不是在你股掌之间?”
“……”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杂志下的一双手轻颤了好几下,最后用力捏紧扉页。
突然间, 容真很想离开这里。
不想听那人再说半句话。
“呲——呲——”厨房亮堂的灯闪烁起来, 几秒后, 居然在这种时候灭了。
不远处的插座还亮着, 不是停电, 是灯泡闪坏。
容真摸着黑往起爬,可还没站稳,小腿就被人用力拽住, 往后一扯。
厨房寂静一片, 到处都是漆黑的,外面哗啦啦的雨声持续地响。
没有人摔在地上的声音。
容真在身子倾斜时, 就被后面男人用力抓了过去了。
他双腿半跪着, 跌坐在对方身上,捂着嘴才没惊呼起来。
他那具身体从内有外都是冰冷的, 对方却全身火热, 沾一下,就像是要将他烫坏了。
容真双手抵着傅诀光裸的肩,哆嗦着身子要起来,腰肢却被人嵌死, 无论他怎么使力, 都动弹不得。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微小的颤音对他道:“放开……”
傅诀没放,原本只是扶着他的手莫名一下就转变成了抱, 只要他稍微一动,男人就会加倍用力地狠狠按紧他。
“别动!”
又凶又冷,乍然震到容真耳膜里,将人吓了一跳。
容真再次哆嗦的时候,眼圈已经控制不住地红了。
对方依旧死命箍着他,没有温情,只有一股狠劲儿,勒得他难受,之前平复的情绪重新涌了上来,容真用了全力,动作很大地继续挣扎,又重复之前那句话:“放开……”
这次声音是哑的,最后一个字带着些哭腔。
对方动作滞了一秒,在容真顺势要跑时,又立马将人重新嵌住抱紧。
黑夜里,傅诀的眼睛险些就湿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只是眼睛,就连心脏也痛得厉害,整个人像是不由自己控制,他贴近容真的耳朵,几乎是恨恨地说:“你是故意的吗?你一定是故意的!”
容真挣不开,嘴巴瘪了瘪,突然用手去掐男人肌肉偾张的胳膊。
许久后,有冰凉的水珠落到傅诀的肩膀上。
被容真用力掐胳膊的时候,傅诀吭都没吭一声,可当那瘫泪落在他肩窝时,他一下就将容真大半个身子都紧紧拢进了怀里,又慌又急道:“别哭了……”
借着插座余留的微弱光线,他几乎祈求一样抱紧容真:“别哭了……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