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渣我时我在宠别人(167)

　　林回本来觉得陆熙杭或许会容易害羞，但是没想到，被他这样盯着他看许久，陆熙杭也不作声，仿佛十分习惯，只在他忍不住打哈欠时，他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林回的脸蛋：“困了就睡吧，眼睛睁这么大，哪里睡得着？”
　　林回笑着抓住他的手指头，拉过来垫在自己脑袋下面当枕头，陆熙杭拿他也没办法，于是靠近一点，将另一条手臂虚虚地将林回搂住，长袖子搭在他身上，给林回当被子盖了。
　　陆熙杭身上穿的是广袖宽袍的古装，林回也是最近才发现这件事的，他也越发疑惑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因为陆熙杭给他写字用的笔是圆珠笔，不是毛笔，这种现代的东西出现在古装背景里，着实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很快就被陆熙杭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吸引去了注意力，林回感觉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跟他如此亲近了，记忆力也全是抱着他冰冷的尸体的那种触感，稍微想想，就觉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林回下意识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捉着他的衣服闭上眼睛，陆熙杭察觉到林回的小动作，用一只手轻轻托着他的后背往怀里揽了揽，彻底地搂住他。
　　小小一颗脑袋靠在胸前，呼吸都听得到，着实十分温馨，陆熙杭轻轻搂着他，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林回耳朵贴在陆熙杭胸前，忽然发现他心跳好像很慢，要很久才跳一下，这如果是人类，早就该进医院了。不过他现在是“羲神”，或许就该跳这么慢吧。林回听着陆熙杭的心跳声，慢慢闭上眼睛，心态终于宁静下来。
　　该说不愧是神吧，陆熙杭身上有股幽幽的清香之气，以前虽然好像也闻到过，但是没这么明显，如今林回闭上眼睛就仿佛置身于花园中似的，这股香味冷冽芬芳，特别好闻。
　　可是他也没办法肆无忌惮地将感情寄托在这个人身上，他还没看到他的模样呢，要十拿九稳他就是陆熙杭才可以。
　　林回感觉他好像在摸自己的脑袋，一下一下地，将他的发丝理顺，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天……”
　　“嗯？”
　　林回还不太适应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好像是没发育好的鸭子，有点搞笑。于是林回放轻了声音：“那天那个鹤卿，提到越界，是什么？”
　　陆熙杭拍拍他的后背：“怎么忽然问这个？”
　　“当时就好奇了，不过没来得及问。”
　　陆熙杭轻笑一声，似乎低下了头：“越界就是我们所管辖的一个子世界，跟之前所生存的所有世界都是一样的。”
　　林回皱了皱眉：“子世界……”
　　“嗯，你应该听过的，恒河沙数，三千世界，越界就是这三千世界的其中之一。”
　　林回惊讶地张了张嘴，怎么听他说的意思，好像是说平行时空？那他们之前所在的那个世界……书里面的世界，也是子世界之一？
　　陆熙杭仿佛看穿了林回的想法，主动解释起来：“之前我们所处的世界确实也是子世界，如今不过回到主空间而已。”
　　林回忍不住说：“可是我应该回到现实世界吧，我是从现实世界来的，不是这里……”
　　陆熙杭稍稍沉默了一下：“你所说的现实世界，也是子世界之一。”
　　林回震惊道：“怎么可能！”
　　——他可是在现实世界看到了那本书，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穿进书里面了的啊，他就算把游戏玩通关了，也该到达自己的现实世界。
　　“好了好了，今天先休息，之后会跟你解释清楚。”
　　林回不同意：“你现在不跟我说清楚，我也睡不着。”
　　陆熙杭无奈地刮了刮他的鼻尖：“本想等你身体好一些再对你解释……既然你有疑惑，好吧。虽然这些世界都被称为子世界，但是各自的世界法则和发育程度有差异。有的子世界发育很完全，有的子世界则发育单薄。甚至有的时候，不同的子世界之间会有电波交流，让更发达的子世界察觉到对方的存在。这就是你以为的……自己穿越进了一本书。”
　　林回听到这里简直震惊了，他没想到陆熙杭居然连自己穿进了一本书都知道。
　　“子世界与子世界之间有运行法则，如果你感兴趣，等眼睛好了，我带你去看。现在……也只能笼统地对你解释一通。”
　　“……”
　　林回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那你又在这些世界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总是说子世界子世界的，陆熙杭是可以主宰世界的那种身份吗？
　　“呵。”
　　林回听陆熙杭忽然轻笑一声，语气变得有些戏谑：“我当然不是世界主宰，三界之中也没有那种存在。你这小脑袋，想事情倒是很复杂。”
　　林回顿时满脸惊悚：“还说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
　　陆熙杭说着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好像戳一只小皮球似的，把林回的脸蛋都戳瘪了，他恶作剧起来起来倒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不论是子世界还是主空间，都有自己的运行法则，每个世界的法则也不同，所以，没有人可以主宰任何一个世界。”
　　林回听得入神，兀自喃喃了一句：“在我们的那个世界是没有神的，龙和人鱼也只是传说中的生物。我们都是反科学的存在。”
　　林回以为陆熙杭听了之后会有什么情绪波动，没想到他的态度依旧十分理所当然：“这正是那个世界法则。科学，就是它的运行法则。世界的法则不分先进与落后，只会朝着更加完善的方向进化，你在进入书中世界之前所在的世界，在主空间被称为娲界，为了完善‘科学’这一法则，世界法则会排除所有‘不科学’的东西，让本世界变得越来越‘科学’，娲界相对于其他世界来说，它的法则更加成熟，所以‘不科学’之现象很少，这被称为法则斥异，即便曾经有过伪科学的现象，随着时间推移，也变成了传说。但其实，它的法则只是用科学去解释本世界的一些现象。”
　　林回听得一愣一愣，他觉得陆熙杭说得特别有道理，就跟真的一样。可是他当了这么多年唯物主义者，怎么能被他几句话就打败，他结结巴巴道：“你……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陆熙杭沉吟道：“证据倒是有，只是你眼睛看不清楚，怎么证明呢？”
　　“我可以摸。”
　　“好吧。”
　　陆熙杭说完将林回从床上捧起来，像抱兔子一样让他挂在自己手臂上：“证明给你看，不过看过之后，你就要老老实实休息了。”
　　林回忙不迭地点点头，他只以为思想落后的人才会对“科学”产生置疑，从没想过原来科学还可以这样解释。但是陆熙杭的话听起来又十分可信，在那本书的世界里，不就有所谓的世界法则的自我完善么，它虽然存在着很多神话传说一样的元素，却是在往合理的方向发展。
　　陆熙杭带着林回来到外面，看到了白茫茫一片云海。林回第一次出门，眼睛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也知道，眼前的是云。
　　陆熙杭指着一片云问林回：“娲界是如何解释云这种存在的？”
　　林回心想，这问题好回答，他是理科生，简直张口就来：“水蒸发成水汽，与空气中的微尘颗粒结合成气团，就形成了云。”
　　“但是在主空间，云是一种可以编织的生物。”
　　“……生物？！”
　　“用娲界的词汇来解释，就是生物，它有生死两种状态。”
　　陆熙杭说着，伸手从面前的云朵上扯下一片，被扯下的云朵慢慢化作水样透明的一条，但是却没有流走，却像丝绸一般挂在陆熙杭手里。陆熙杭将它放在林回面前让他摸，并解释道：“生时为云，死时为雨，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林回下意识捏了捏手指，手里那条“死去”的云摸上去冰冰凉凉，丝滑如绸，他再摸的时候，那条“死云”就哗啦一声从手指缝间流了下去，变成了一滩水。林回只见过它死和生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它可以被撕下来，可以被拎在手里的状态，这对于他这个科学的忠实拥趸来说，简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