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真不挖煤(38)
安德烈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说,“这件事我还能笑十年。”
马修愤愤不清地说,“我真不明白,我跟Hale当时被蒙着头,跟那帮野蛮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论述了几百遍,我们没有算牌,他们就是不听,结果你来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他们就放我们走了!”
安德烈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还能说明什么,你们人格魅力不够呗。”
徐皓用叉子卷起盘子中的一小坨面条,跟安德烈说,“怎么,你人格魅力还大的过五百美金?”
马修费力的切着盘子里的一大块牛排,仿佛在泄愤一样,边切边说,“要我说,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碰赌博这玩意儿了,不过是统计学的一点小游戏。这帮人,一高兴就会低估坏事发生的概率,我真不明白跟这种人玩游戏有什么乐趣,我还不如去陪我两岁的表弟摆乐高!”
徐皓叉子一撇,笑着说,“马修,你这一棍子下去,可要把华尔街一大部分人都给打死了,说到底,金融和赌博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懂赚钱的人懂得更多的游戏技巧罢了。”
马修哈哈一声大笑,说,“你说得对,Hale,有的时候我就是喜欢你这点。说来我一直想问,当有一天你有了足够多的钱,你最想干什么?我总觉得你不单单是需要更高级的物质享受这么简单。”
徐皓耸了耸肩,坦诚道,“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构建的是一种安全感,一种再大的金融海啸也冲不垮的安全感。哦,这指的不是金融危机,而是……嗯,一种更具象,更直观的体系。”
马修意会的微笑,然后说,“你知道么,Hale,当初我会加入你们这个‘绿色基金’,并不全是因为这个白痴帮了我几个忙,”马修指了指安德烈,后者显然没注意听他们说到哪了,他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的生蚝,马修继续说,“还有你的原因。说来很奇怪,我们绝不是一类人,我们的成长环境天差地别,性格也不同,这显而易见。然而在你身上我却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气质,那种破坏身体,消耗生命,来争夺仅有的尊严。你也发生过十分不幸的,令你觉得天翻地覆的事情不是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仿佛早已从那种状态重生了。对了,你真的不吸毒吗?”
徐皓原本神色还挺正常,但听马修分析到后面的时候,徐皓的神色凝重起来,并且聚精会神的看着马修,马修指着徐皓笑道,“你这表情我太熟悉了,我猜对了。看来你确实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我好奇你是怎么戒毒成功的。”
徐皓对马修这种奇怪精准的第六感感到震惊,但表面上已经重归于平静,说到底,他的秘密就算真说出去也没人信。这时,安德烈插话进来,“你说Hale曾经是个瘾君子?别搞笑了,他甚至了连烟都不会碰。”
徐皓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很平常的语气说,“不,马修说的对,我确实有一段比较低迷的时间。不过这跟现在无关,如果马修你不嫌烦的话,我倒是很想劝你也戒掉。我认为,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都会使生活失真,但真实的东西永远存在。现在,比起在天上飘着,我宁愿在现实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安德烈满脸震惊,似乎从来没想到徐皓这样一个看似阳光的大好青年,原来还有这么狂放的一段岁月。而马修则是悻悻然的撇嘴,“话别说的太早,据我所知,华尔街可是离不开Drug和Sex的。”
徐皓打了个响指,说,“说到点子上来了,马修,我要回中国了,不是回去度假的那种,而是创业阶段几乎一去不回的那种,当然了,如果有一天分公司能发展到美国的话,那当我没说。”
马修毫无防备的睁大了眼睛,半天才问道,“什么时候?”
徐皓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日期,“大约……两个周以后。”
这会轮到安德烈瞪大眼睛了,安德烈咽下嘴里的食物,说,“嘿,你可没说会这么赶!”
徐皓耸肩,“这没什么好拖的,‘绿色基金’,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就是四四二,我已经打到你们账户上。再之后我对这里没什么牵挂。”
安德烈说,“不得不说,Hale,你做决算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渣男……”
马修则说,“如果我没算错,起始资金一百万,到今天结余,总共六千三百五十七万三千二百八十美元零七十九美分。Hale,我不否认你很有能力,但你知道我们这是一个怎样的团队吗?Fuck,我们是一个让全世界都眼红的团队!你竟然要散伙,你知道你即将面临失去两个怎么样的合伙人吗?”
徐皓叹了口气,说,“别冲动,马修,我当然知道我们是一个怎样的团队。失去与你们两位合作的机会将会成为我一生的遗憾,但不合作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当朋友。我回国,是因为我还有事要做,我父亲是从事煤矿产业发家,旧能源在未来几十年的发展前景是什么样子你们也都清楚。我必须回去实现有效的资产转移。”
安德烈在徐皓说话的一开始就陷入了沉思,当徐皓话说完了之后,安德烈笑了一下,说,“你第一次谈起家里的事,Hale。”
除了马修,徐皓和安德烈继续没怎么谈论过家里的事,安德烈曾问徐皓家里的情况,徐皓说是做点小生意,问回安德烈,安德烈也说家里做点小生意。
安德烈继续说,“但我不明白,上次那位中国姑娘为什么一提起你的家乡,就问你父亲是不是做煤矿产业的,而你的表情又变得很尴尬。她不是你的菜,又明显不是你的前女友。”
徐皓说,“这个事情其实特别好理解,就跟人家一听你来自西西里,就问你是不是第二代教父一样。”
安德烈正喝着的一口水差点喷了。
这样一开玩笑,马修也不再严肃,马修打趣说,“行了,伙计,即使你这样说,我还是认为我们散伙为时尚早。说到底,我们三个人,无论在世界上哪个地方,都有法子活,只要那里通货币。”
徐皓一听就明白了马修的意思,但要让另外两位朋友如此迁就他,徐皓感到相当犹豫。
安德烈说,“实不相瞒,我最近口味有点变了,我真的好喜欢亚洲姑娘,她们那种天生麦色的皮肤,深情的黑色眼睛,细长的眉目,柔嫩的双臂,哦……话说回来,我还没有去过中国。”
徐皓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不该让安德烈停止这种不切实际的想象。
马修说,“我大概会在明年年初修满学分,我们可以在中国碰头,让Hale带我们玩上几个月,然后再各自决定去留。早在前几年,我们也一直是处于网络联系,我认为距离问题并不是我们之间的真正问题。哦,中国火锅,我爱中国火锅胜过**。”
没错,徐皓知道马修有多爱吃重庆火锅。在马修当时加入这个小团体的时候,他甚至一度提议将“绿色基金”改成“火锅基金”,但这个想法最终被徐皓和安德烈扼杀在了摇篮里。
第29章
三个人从拉斯维加斯离开后,又一起回了费城。马修对家庭完全没概念,他的假期一般都是在徐皓和安德烈这边混日子。
安德烈做事向来果决,前一天晚上有了想法,第二天早晨就定了和徐皓同一班回中国的机票。马修正处于自己的小假期中,眼下无所去处,干脆一起定了机票。马修决心要在中国享受一个每天都能吃到火锅的小长假。
在徐皓开车去机场的路上,马修仍然喋喋不休地抱怨他在英国的生活。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话痨。
“我真不知道这个学上的有什么意思,尤其是动不动就会看见学校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哦!”马修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在后车座上旁若无人地做各种奇怪的手势,“这个出身多么名贵,那个血统多么古老,这个是哪哪哪的王子,那个是哪哪哪的贵族,呵呵,我本来觉得我们的生意还挺成功的,结果再看看俱乐部的这帮人,有个伙计光给前女友的分手费就是一颗价值四百多万美元的红宝石。四百多万、美元!关键是他们即使不送任何东西,还有无数的女人排着队想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