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真不挖煤(94)
闫泽笑了一下,知道徐皓说的是哪些人,他捏了捏鼻梁骨,“王储?你想多了,安德烈是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他祖上都在西西里发家,怎么可能是王储?今天那些人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送安德烈过来,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人结队闯出去不仅会被警察盯上,还容易被有心人盯上。布冯这个姓氏你没听说过吗?”
徐皓在脑内用关键词搜索了一下,没有任何印象,“很出名吗?是那种我现在只要上网一搜就能搜出来的名字吗?”
闫泽“啧”了一下,用手点了点徐皓的手机,“现在你用手机搜一下,布冯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家族之一,家族史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以前。虽然我不能判断马修昨晚看见了哪边的人,但今天出现的全是布冯家的人。你们午餐质问安德烈的那会,安德烈还以为是我把他的行踪卖了,我俩差点没用法语吵起来。哦,忘了说,他这次是偷着跑出来的。”
即使有点心理准备,徐皓还是被烟呛着了,“黑、黑手党?偷跑?”
闫泽有条不紊地对徐皓说,“安德烈·布冯,老布冯唯一的儿子,布冯家族史上最奇葩的继承人。据传,这位考上沃顿以后,发誓要自己单飞,死活不肯回去继承家业。老布冯够努力了,安德烈有两个姐姐和三个妹妹,但是老布冯就是生不出第二个儿子。正巧这一年,赶上意大利最大的两个黑手党有摩擦,安德烈不知道怎么想的,以为自己不参与家族事业就没事,三番两次偷跑又被他爸抓回去。而另一边,人家恨不得能找个机会把直接把安德烈办了。这不今天就抓到机会了吗?”闫泽交代的非常直白,似乎是完全忘记了他和安德烈之间还有保密这回事,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过。
信息量太大,冲击性极强,徐皓一时语塞:“这……”徐皓这才明白安德烈这一年内一直憋在家里出不来是因为什么。徐皓本以为安德烈是出去乱搞次数太多,因为家教森严被禁足了,但谁能想到竟然是为了躲避黑帮追杀……
闫泽抽烟了会烟,想起什么,又说,“对了,刚刚那人不是说咱们会收获来自布冯的友谊?”闫泽用夹着烟的手指头点了点额头,“这帮人虽然脑子不太机灵,但是说话非常算数。安德烈这条命值钱着呢,这次帮了布冯家大忙,人情你记好,以后做事方便很多。”
徐皓再次语塞:“这……这倒也不必了。但是怎么听起来,你和安德烈……就是和布冯家族还挺熟?”
闫泽说,“算不上。”说着,发现远处有一群人往这边走,闫泽捻灭了烟站起来,“因为一些公事,我外公和老布冯在欧洲的关系十分紧张,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我和布冯家的关系还不错。有共同的利益的人就能做朋友。”
这时,远处那七八个人已经走近,三个亚洲人,其余全是外国面孔,他们径直地走到闫泽面前,开始交代事情,声音较小,徐皓听不太清楚。但隐约还是有听见“布冯”的名字穿插在其中。为首那个人三十五六岁,个子不高,皮肤略黑,西装革履非常整洁,看上去像个律师。徐皓看这人有点眼熟,却没想这人也发现了徐皓的目光,他对徐皓露出一丝友好的笑容,并点头示意,“徐先生。”
闫泽这边交代完了事情,对徐皓介绍,“忘了介绍,这是韩俞。你们交换个联系方式。以后如果有事需要帮忙,找不到我就联系他。”
徐皓想起来了。上辈子也是因为闫泽的关系,徐皓和韩俞有过几面之缘。他是闫泽的一个手下,话不多,办事能力很强。虽然看着文质彬彬,但却是军人出身,以前还教过徐皓几手擒拿术。徐皓对他印象不错。
交换过联系方式之后,有一个人把一个装满日用品的大箱子推过来,随后这几个人就像没来过一样走了。
待街面上再次恢复寂静,徐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事情,问闫泽,“等等,你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闫泽打开后备箱,把箱子扔上去,“要不是我昨晚托人给布冯家递了个口信,安德烈今天能保得住这条小命吗?”
徐皓想了一下,立刻恍然大悟,还有点感动,“是昨天马修回来抱怨那会你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吗?我天,多亏你卖得及时,这群人才能支援得这么迅速,你这反侦察能力太强了。”
闫泽又捏了捏鼻梁骨,看上去有些疲惫,“我是习惯了,也奇怪安德烈心这么大是怎么活的。我想这会,老布冯应该已经收到了安德烈被枪击的消息,他可能正气得要吐血。这地方最近不太平。”
这时,马修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他的表情看上去不悲伤,但是很麻木。
马修抓着乱七八糟的卷发,对徐皓说,“安德烈没事,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但我觉得今天这事很蹊跷,这帮人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这绝对不是一个中产偏上的家庭会有的势力。”说着,马修动作一顿。大喜大悲之后,马修甚至摆不出什么正常的表情了,“安德烈显然有大事瞒着我们!我说,安德烈该不会是哪个国家的王储吧?”
第71章
徐皓把安德烈的事情大概向马修解释了一下。马修听完后,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雷劈了。
徐皓怕马修想不开,就问他,“你还好吗?”
马修张大了嘴,半天才反问道,“也就是说,三年前,我们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被抓了,安德烈并不是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五百刀让我们脱身的,他压根就是刷脸的?”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反问把徐皓问蒙了。徐皓愣了一下才说,“这个、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马修一下子跌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自言自语到,“我词穷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两天活得精彩。我无话可说。”
徐皓也没话说,这重磅消息足够他们消化一阵子的。
再次见到安德烈是在第二天。安德烈已经醒了过来。子弹打断了他的一根肋骨,造成了大量的失血,但没有伤及脏器,也不会危及生命。当皓和马修走进病房时,安德烈立刻向着进门的方向颤巍巍伸出一只手,看上去快不行了似的,“如果、如果我说,我最后的一个愿望,就是……”说到这里,安德烈困难地呼吸起来,好像难以再说下去。
安德烈床边站了四五个壮汉,看上去像是保镖,面色严肃,但是很镇定。徐皓实在看不下去安德烈这拙劣的演技,索性捂住了脸。马修则直接拆穿了安德烈,“安德烈,省省吧,医生说你的出血量也就是比来大姨妈多点,不要搞得好像在说遗言一样。失血都能晕过去,你要是女人你怎么活?”
恢复常态的马修说话永远尖酸刻薄,徐皓没忍住笑了出声。
安德烈被马修这一句话气得差点坐起来。原本想通过卖惨来博取两位好朋友的同情心,顺便借着受伤的引子获取隐瞒事实的原谅。但安德烈忘了这两个男人压根没什么同情心。随后安德烈和马修就针对安德烈这种出血量该不该晕倒一事展开了激烈辩论,听得周围保镖一脸茫然。如果不是确认眼前这个小个子是自家少爷的好朋友兼“救命恩人”之一,他们很有可能会把他“请”出去。
徐皓则趁着马修和安德列唇枪舌战的时候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闫泽今天一早有事出门,所以这趟没有跟过来。徐皓原本还有些担心安德烈身份曝光会对他们三个人的关系造成什么影响。但如今看来,安德烈还是安德烈,不会因为挨一颗子弹就变了性质。
当徐皓和马修准备告别时,安德烈再一次张口留了他们,“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最绝的合伙人,对吗?”
见徐皓和马修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安德烈继续说,“当初建立绿色基金的时候,我们曾说过,这个世界上只要有货币流通,绿色基金就不会消亡。请不要因为得知真相就离开我,欺骗你们并非我的本意,我很抱歉。”
徐皓和马修对视了一眼,徐皓说,“你要知道,理想是没办法主动离开一个人的。绿色基金是我们的理想,这个理想中永远有你的一部分,只要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