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联姻(44)
下一秒。
“我错了,行不行?”
他执起顾韫的手,忏悔:“都是我不好,我今天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你看,你能消气了吗?”
喻嚣:“........”
说好的不滑跪呢?您这跪的姿势也太标准了点吧?!!!
顾韫隔着泪花都能看清某人虚伪的嘴脸,但一想到他这般憋屈是为了谁,心中又忍不住泛甜。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外人面前给你难堪,不该不相信你,不该抽烟熏你,不该拿笔尖晃你,看在我诚恳认错的态度上,你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一回?千万别打电话回家,跨盟电话多贵啊!”
顾韫道:“...我可不缺那两块钱话费。”
“我缺,我缺,勤俭持家是美德。”
“盛霁松,我知道你在口是心非,但我还是要澄清一点,是宋玉先来招惹我,我才...”
“不用解释,我都懂,都是她的错,肯定是她先找茬,她下水,她活该。”
“......”
顾韫抬手勾住alpha的下巴:“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从前发生过许多事,你对我有些固有的成见我也可以理解,但人是会变的,三年过去,我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回,不求你把我当什么纯粹绝对的好人,只希望以后再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你能稍微信任一下我。”
盛霁松心道:你也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啊?!面上却温柔地答应:“好好好。”
顾韫只当他这一叠声的“好”是真心的,姑且饶了他一回。
第41章 “啧!别叫我老公!“
抑制剂在身体里开始起作用,喻嚣看他昏昏欲睡,提议让他好好休息。
走出卧室前,某棵树还有模有样地给面粉团掖了掖被子。
喻嚣都看在眼里,既然顾韫不打算告状,那他这个医生自然也不好去顾家那边多说什么,只当今日这场小争执没有发生过。
他把左手摊开,掌心中间躺着一枚白色药片:“这次的高热是发情期引起的,其实不应该用普通退热药。”
盛霁松一看,原先没喂成功的那片药居然被喻嚣拿了出来。
“我也是看他体温太高,怕烧傻了,情急之下只能想到退烧。”
“这不能怪你,毕竟我才是顾少的医生,今天是我失职。”喻嚣有些自责。
“怎么说?”
“他给我打电话时,我人在Q大,原本驾车往回赶也就15分钟,但我的车不知道被什么人戳了轮胎,中间叫车等车又堵车,浪费了将近半个小时。”
盛霁松一下抓住重点:“你又去给盛凌送饭?”
“嗯。”喻嚣并不避讳地承认:“伤口恢复期的饮食也需要管控,我只是在尽一个医生的责任。”
盛霁松颇有深意地笑了两声:“顾氏的医生果然不一样,照顾得这么细致,但盛凌的伤疤都快淡了,你还天天去送饭,一日三餐一顿不落,喻医生,你如此上心,是不是觊觎我家盛凌?”
“.......”喻嚣难得在盛霁松面前有些窘迫,他把手搭在栏杆上,紧了紧:“我是认真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
“你喜欢他什么?你跟他认识才不到两个月,别告诉我是一见钟情,这种理由太草率,我是不会信的。”
长兄如父,如果不能得到盛霁松的许可,他和盛凌注定走不远。
“说是一见钟情也不为过。”喻嚣认真地道:“三年前,盛凌在夜北潜伏时,曾经救过我,虽然是阴差阳错的巧合,但也是救命之恩。在学校重逢之前,他没见过我,我却能一眼认出他。”
盛霁松:“你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盛凌当年被派去夜北,仅潜伏半年就被同伴背叛,命悬一线,他在夜北遇险,盛霁松有心无力,就算要救也只能去求王储出兵,哪怕以皇室之名和夜北谈判赎人也好,欧阳宏却一拖再拖,根本不把盛凌的命当命,拖到盛凌的“死讯”传回昼南,皇室才发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声明,隔着迩海谴责夜北手段残忍,等同于隔空放了个没用的屁。
盛凌的“死”直接导致了江徵的悲剧,盛霁松根本无法正视三年前那个无能又被动的自己,如果不是盛凌失而复得,如果不是江徵还被吊着命,三年前他就在绝望中吞枪自尽了。
盛凌对夜北经历的一切避而不谈,盛霁松自然也不知道弟弟还救过敌盟的人,现在这个人还顺理成章地跑来报恩了。
他打量喻嚣,医生一表人才,能被顾长临指任为亲儿子的私人医生,能力毋庸置疑,会在顾韫无理取闹时适当地开口劝阻,也算是有自己的行事原则。
喻家在夜北虽不与皇室贵族沾亲带故,也及不上顾氏显赫,但也家境殷实,背景干净,远比社会上那些黑道混混强上亿倍不止。
“我只说一点,盛凌不会离开盛家。”
言下之意,盛凌不可能和顾韫一样,远嫁到异国他乡。
“我可以搬过来定居。”喻嚣似乎早就想好了他和盛凌的未来。
这个答案足够有分量,盛霁松不会因为喻嚣是敌盟的人就对他持有偏见,他看不起的,是那些本身人格就有瑕疵的人,比如盛凌十六岁那年的混混初恋。
“我弟弟年纪轻轻,经历的事却不少,你要是能走进他的心,也算你有本事,你要追求他,我作为哥哥,不支持也不反对,但哪天盛凌要是亲口跟我说他喜欢你,我一定会送上祝福的。”
“盛先生,谢谢你。”
“不用急着谢,我早就看出来你的心思了,你做得实在是太明显了...等等。”盛霁松忽然警觉起来:“你刚刚说你为什么耽误了半个小时?”
“我的车在Q大停车场被人戳了轮胎。”喻嚣道:“应该是有人恶意为之,因为戳破的洞足有一个拇指大小。”
“...你明天还要去学校对吧,我现在给你签一份调查令,你带着调查令,让学校的安保调出监控,送到我这儿来。”
隔日中午,喻嚣开着新跑车去送饭时顺便就拿到了监控,因为是秘书长亲自签的调令,校方一刻不敢耽搁,不仅提供监控,还主动对停车场周围的人员进行排查。
以家长身份被叫到学校和以秘书长身份下调令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前者校方尚能和盛家平等对话,后者,校方只能绝对服从,否则就会招致真正意义上的惩罚。
监控录像是校长亲自送到盛家的。
顾韫已经熬过了最难受的阶段,不用再在床上躺着,他裹着披肩正打算去花园透透气时,恰好撞见从办公室出来的Q大校长,校长也瞧见了他,主动打了声招呼。
顾韫看了一眼书房,下意识问:“是小盛凌在学校出什么事了?”
上次叫家长,这回叫校长,可见严重程度。
“您放心,盛凌在学校很好。”校长道:“是学校治安出了漏洞,我来做个汇报。”
“治安?”
顾韫一头雾水,待校长离开后,他推开书房的门,只见盛霁松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一段画质清晰的监控视频,监控对象是停车场一角,大概在视频10秒左右,一个浑身黑衣戴口罩鸭舌帽的男子出现在画面中,他目标明确地挑中其中一辆蓝色跑车,动作熟练地戳了轮胎,离开前,还狠狠踹了一脚车身。
“这不是喻嚣的车么?”顾韫惊讶地道。
盛霁松才发现面粉团不知何时瞬移到自己身边,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奇怪地问:“你能下床了?Omega发情不都要躺好几天的么?”
顾韫不以为然地道:“我爸爸根据我的体质亲自研发了抑制剂,一针下去就都好了。”
盛霁松想起三年前江徵发情的惨状,真心实意地感叹:“你倒是命好。”
“这段监控是怎么回事?”顾韫接着问。
“社会上的混混进校园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