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养夫郎(82)
杨季铭没给他一个正眼, “你加油。”
此时, 杜老太爷的院子灯火通明。
他们到了之后,下人进去通禀,不多时就把他们请了进去。
堂屋外面,张渠正连打哈欠的候着。
林耀辉走到张渠旁边, 杨季铭独自走进堂屋。
堂屋里,老太爷坐在主位,齐大力坐在一侧下首的位置。
杨季铭进来的时候,齐大力忙起身。杨季铭向老太爷见了个礼,老太爷让大家都坐。
杨季铭坐下后,齐大力才缓缓重新坐下。
“我身边的人不懂规矩,深夜带齐叔过来,让外公和齐叔都不能好生休息。我只得要赶紧过来看看情况,顺便给二位赔个罪。”
齐大力忙说:“表少爷,是我请林小兄弟带我来见老太爷的。”
杨季铭微微的点点头。
杜老太爷说:“老齐刚来,刚把今晚遇险的事情告诉我。”
闻言,杨季铭劫后余生般的说道:“幸好,我凑巧让人暗中保护齐叔。”
杜老太爷说道:“行凶的凶犯被衙门抓住,钦差大人身边的人亲眼所见,他们是逃不掉的。”
“外公说的是。”
“季铭,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你想知道的,今晚我和老齐都会告诉你。”
“愿洗耳恭听。”
齐大力叹了口气,说道:“老太爷,表少爷,我起初是发现二少爷挪用柜台里的银子,后来发现三老爷吃回扣。”
“就这些?”杨季铭的语气中透着不悦。
齐大力看向老太爷,老太爷对他说:“你说吧。”
他这才继续说道:“我把这些事情都禀告给了老太爷。但没想到,他们会合谋嫁祸给大老爷。”
“都是钱的问题,齐叔没必要为他们遮遮掩掩。”杨季铭满脸写着:你们继续隐瞒。
杜老太爷说道:“去年发过一次大水,我原以为他们只是抬高了一成粮价,没想到他们还用陈粮换了朝廷的救济粮。”
杨季铭不禁蹙眉,暗斥:奸商!
“外公,发了一辈子的财,您也该做点善事了。”
老太爷是杜家的大家长,何曾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
他不禁微微愣了一秒,而后笑道:“也只有你跟你娘会这么跟我说。”
“外公,我再向您求证一次,有没有牵扯到人命。”
“没有。”
“既如此,外公不妨主动向钦差大人认罪。”
杜老太爷没有立刻出声。
齐大力担心他们祖孙俩为此起争执,说道:“表少爷,老太爷年纪大了。”
“齐叔,您也年纪大了,外公之前还对您见死不救呢。更何况,许大人并非不知变通之人,只要外公主动向他坦白认罪,是可以求得轻判的。”
杜老太爷说:“容我再考虑一下。”
杨季铭提醒道:“此许大人非彼许大人,他不是庸官。”
第二天,许一桓前往知府衙门,查问苏州政务。
杜老太爷前往求见。
这一日,杨季铭与尚嘉言陪同杜姨娘再游苏州。
走过一座小桥,又穿过一条小巷,杜姨娘对他们说:“以前我常在这些小巷子里穿行。二十年了,这里没什么变化。”
突然,杜姨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
杨季铭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貌似一家三口的三个人。
杜姨娘脚步沉重的走了过去,他们也震惊的看着她。
“你改嫁了?”杜姨娘的语气里满含怒意。
她认得他们,一个曾是宝记米铺的伙计,一个曾是她的丫鬟。
妇人心虚的往丈夫身边躲了躲。
男人说:“大小姐,冬梅不是改嫁给我,她一开始嫁的人就是我。”
话落,妇人连忙拽着他的胳膊,急道:“你怎么说了?”
杜姨娘稳了稳心神,问道:“怎么回事?”
叫冬梅的妇人说道:“大小姐,请屋里坐吧。”
杜姨娘随他们走进了小院。
杨季铭与尚嘉言面面相觑,跟在杜姨娘身后。
冬梅沏了茶端过来,“寒舍简陋,只有粗茶,请大小姐不要嫌弃。”
杜姨娘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小小的抿了一口。
冬梅看了眼杨季铭与尚嘉言,笑着问道:“这两位少爷是大小姐的公子吗?”
“我儿,儿媳。”
“少爷少夫人好。”
杜姨娘说:“三少爷,三少夫人,你们先在四处随便逛逛吧,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好。”杨季铭说,“姨娘,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离开小院后,都是好奇不已。
杨季铭忍不住八卦:“姨娘跟那对夫妇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会一开口就问那个女人是不是改嫁?”
尚嘉言笑着轻轻打了他一下,“姨娘的事情,你也敢胡猜胡说,知不知道自己是她的亲生儿子?”
“知道,知道。景烁,我错了,不说了。”杨季铭连忙求饶,“我们去附近走走。”
尚嘉言一边被他推着走,一边训他:“你敢敷衍我。”
“不敢。”
“哼。”
跟在他们身后的槐安忍不住暗暗摇头失笑。
他们在周围逛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到那个小院。
杜姨娘看见他们回来,弯了弯嘴角,露出浅浅淡淡的笑容。
而那对夫妇却是苦着脸,尤其那妇人的眼眶还是哭过的。
尚嘉言上前,担心道:“姨娘,您没事吧?”
杜姨娘轻轻的笑了笑,说:“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到春雪园,杨季铭就想找陈涛和林耀辉帮忙去查那对夫妇的事,被尚嘉言给拦住了。
他们没查,杜姨娘派人去查了。
结果正如同那对夫妇所言,二十年前冬梅嫁的就是现在的丈夫。杜姨娘嫁进京城后,她的意中人就死了。
白萍是六年前才跟在杜姨娘身边的,不知道杜姨娘的往事。但今日她在那小院听了那么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姨娘,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人也已经死了,您看开些吧。”白萍想劝她宽心些。
杜姨娘轻轻摇头,“我一直以为他负我,跟别的女人成了亲。所以,我才会同意嫁给侯爷做妾。”
“姨娘,您还有三少爷。”
“我爹以前就常说我最像他,确实是很像的,都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姨娘,您别冲动。有杜家在,您在侯府的底气会更足。”
“我有分寸,让他们脱层皮就行,不用伤筋动骨。”
衙门里,许一桓查问出指使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暗杀齐大力的人是杜家三老爷杜宝荣。
就在这个时候,杜老太爷又来衙门求见钦差大人。
这一次,他带着杜宝荣和齐大力一同前来。
杜宝荣认罪,□□未遂。
齐大力表明不控告杜宝荣。
许一桓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撤销了案件。
接下来,许一桓继续在苏州停留了数日,查完了苏州的卷宗,也拿到了所有的供词。
许文宾摘下乌纱帽,杜家愿意出钱修筑河堤以赎罪。
就在许一桓准备多逗留两日就回京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鸣冤鼓。
知府衙门大堂上,许一桓亲自问案。
大街上,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钦差大人升堂问案”,百姓们一窝蜂的前去衙门围观。
许一桓摘了许文宾的乌纱帽,废除私加的赋税,并承诺上奏朝廷,请旨把多征的赋税归还百姓,苏州百姓对许一桓感恩戴德。
一听到钦差审案,大家伙儿就快速的跑了过去。
许一桓拍下惊堂木,“肃静!”
围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许一桓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
“回大人的话,小人何堂,这是我媳妇陈冬梅。我们要告杜泽忠在二十年前害死了我义兄伍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