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已完结[快穿] 上(69)
下午送出去,昨天夜里人就没了?!
皇帝不想家丑外扬,但能在宫外烧这一把火,不止代表着内宫势力和外边勾结,还代表着他们在泰京有一支行动迅捷,手段狠辣,无所顾忌的亡命之徒!这就如一柄悬在她枕头旁边的匕首,已经切实的危及到了她自身。
“齐王!这件事你来负责!”眼睛在众臣中扫了一眼,最终把目光落在了齐王的身上,“朕……务必给朕查清此事!”
皇帝想给一个限期的,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私下细说吧。他越来越不喜齐王,但要维持住最后的脸面,就不能让外臣负责这件事。还要确实的查明这事,就不能找那些完全就是占个位置的酒囊饭袋,算来算去也就只剩下南宫洁了。
“臣遵旨。”南宫洁出班而立,分明正是昨夜将季寒素带走的那个女子……
【寒素,不要动,不要动。】
季寒素的意识刚有一点清醒的时候就听见了竺昭昭的声音,他的呼吸有短暂的一窒,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顺,屋里伺候的小童根本没有注意到不对。
【我这是在哪?】意识越来越清晰,对身体的感知也越来越清楚,他现在绝对不是在福寿寺里了。
被衾柔软温暖,空气飘荡着不知名的熏香,还夹杂着一点药物的苦涩。
【齐王府。】竺昭昭的声音更真实了。
季寒素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久远时那个小猪蹄的声音,但此刻他的声音敲击在胸口,让他……让他胸闷气喘?头晕目眩?这感觉有点不对啊。
【我太久没吃东西了吗?】
【不,是我给你塞了个病弱西施丸。】
【……啥?】季寒素觉得他没听懂。
【你被齐王救了,从这两天齐王对你的关心看,我觉得,齐王很可能喜欢你。现在齐王府的府医就住在你隔壁,每天三次诊脉。之前你的情况就是病入膏肓随时要死,如果三天就痊愈且立刻精足血旺,神采奕奕,实在太不符合常理,我就给你买了个病弱西施丸。这是最普通的装病药物,一个月后效果就会逐渐消失,你不用担心。】
【……】竺昭昭的话不长,但包含的内容太丰富了,季寒素需要思考一会【齐王喜欢我?喜欢皇后?还真把人劫出来了?】
这番举动无异于小叔偷嫂,老古董季寒素震惊了。
季寒素还没回过味来了呢,便听见有个女子的声音问:“夫郎如何了?”
夫郎?这怎么就夫郎了?!
【夫郎大概就是男女世界夫人的意思。】
【我、那个……】
【放心,她没跟你生米煮成熟饭。但大概是为你的安全考虑,对王府里的人说你是她养在外头的外室,因为重病所以带回府来,并准备过段时间为你请封。】
【请封?!侧妃才得请封吧?她确定?!】季寒素也见过许多为非作歹的金枝玉叶,或者二代子弟,但齐王这样的,可真是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我给皇帝戴了绿帽子,而且我还不是偷偷的戴,而是要面对面的,脸对脸的,把绿帽子戴在皇帝的脑袋上?这脑子怎么长的?
【可能她这么说只是一时方便,并不会真正的把这事搬上台面?】竺昭昭想了个更合理的想法。
【也可能……】季寒素挑眉【她要不了多久,就不需要顾虑皇帝了?】
【造反?】
【或许……】
季寒素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床帐上绣满了葡萄。
【……】
季寒素:虽然我是个断袖,还一直都没娶老婆,但我知道,这是多子多孙的意思。大兄弟,不,大妹子,你把你嫂……姐夫抢回家里,让他睡一张这样的床,真是够行的。
那什么病弱西施丸让季寒素喘一口气都要歇一歇,胳膊腿都如挂了铅,他缓缓的动着,要去撩开床帐。
正在询问小童的齐王,其实眼睛一直没离开那张雕花大床,她听见响动的第一时间就迈开大长腿,前冲两步,撩开了床帐。
只见季寒素侧卧在锦被上,脸色比白色的中衣还要苍白,长眉紧蹙,素(?)手高抬,虽狼狈,却依旧仪态万方(??)。遥想他过去坚韧端庄的模样,如见他这般脆弱,齐王更多了几分怜爱。
若齐王的这一番心理活动让季寒素知道,他怕是立刻拖着“娇弱”的病体,让齐王身体力行的了解一下,啥叫“拳拳之爱”!
“寒儿!”
季寒素直接原地裂开【……】寒儿?!
竺昭昭艰难的保持住了沉默【……】我没笑,一直都没笑,真的。
寒儿?这称呼也就季寒素幼年时,他娘和几位叔伯这么叫过,后来他长大了。小猪蹄都没这么叫过他。七尺男儿!寒儿?!
好吧……这世界情况特殊,得把男人当妹子看,但是季寒素也有二十九了,在民间其实当祖父都够了,这么大年纪的,别管是男的女的,还是女的男的,叫寒儿都实在是叫一个这么大年纪的男人浑身不适!
是有人还这么叫一把年纪的伴侣,以示亲昵,但季寒素绝对属于感觉不出亲昵的那一挂。
因为开裂的原因,季寒素让齐王抓住了肩膀半扶起身,要看着齐王就要一屁股坐在床上,然后让季寒素靠在她怀里了。
季大将军在心里骂了一句娘,用尽力气自己跌回了床上。齐王还要扶他,他又狼狈的一个懒驴打滚,翻进了床里。
“寒儿……我不碰你,你不要再折腾自己了!”齐王看来,季寒素的动作虚弱笨拙,却又慌乱可爱,但也让她心酸无比,“你好好躺着,身子刚好,莫要再把自己弄病了。”
又一声寒儿,季寒素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从耳朵根子处过电一样,那个酸爽啊。
季寒素趴在被子里,汗湿额角,气喘吁吁,却又盯着齐王不说话。齐王当然不会把他的眼神误会成是含情脉脉,她对方才屋中的小童,与闻声赶来的府医、仆役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虽然看出了情况不对,但也以为只是齐王的风流韵事。齐王虽然名声颇好,之前也从没干过强抢民男,更有甚者民夫的事情,但……齐王就算是做了,他们也没谁敢于多嘴的。如今让他们退下,一干人更是乐得少听少闻,行礼之后如潮水般退下。
人走了,季寒素说话了:“为何我在王婶处?”
季寒素觉得自己咬到了舌头【王婶……总觉得是在叫姓王的大婶。】意识里听别人这么叫就已经很别扭了,现在更别扭。
【不要性别歧视,王叔也可以是姓王的大叔。】
【所以王爷呢?姓王的大爷吗?唉……不过王婶也是最好听到了,不然叫王妈?王娘?王奶?】
【哈哈哈哈哈!你不要说了!】竺昭昭自己把自己给说笑了【幸好没身体,否则现在我要笑得头掉了。】
季寒素也想笑,幸亏他第本身活着那一世就不是什么简单模式,少年时就吃过让人看透了心思的亏,一得了空闲就练表情。二十多就能喜怒不形于色,然后是悲喜随心,后来的表情甚至达到了“你明知道我是谄媚,可看我的笑,不但不觉得谄媚恶心,只觉得妥帖舒心”的地步。
当年新帝留他一条活命,固然是因为皇帝年轻还有几分良善之心,也因为召见之下,季寒素的表现……让新帝实在是不忍心杀他了。若非知道其他臣子必定反对,新帝也不是乾纲独断之君,换了个唐宗汉武那样的皇帝,季寒素八成还能再回沙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