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帕往吴回脸上贴的时候,吴回立刻反应过来,忙往后一缩脖子,当即一脸厌恶的将那娘娘腔男仆推了出去。
“啊!”
娘娘腔男仆一声尖叫,直接摔到了地上,抬头望着吴回,一脸泫然若泣。
“将、将军,您弄疼奴才了。”
吴回:“我还能让你更疼,你想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吗?”
娘娘腔男仆顿时脸色一白。
吴回低呵:“滚!”
娘娘腔男仆都来不及从地上站起来,就连滚带爬的逃跑了。
一旁的祟将一切看在眼中,看着吴回赶走了娘娘腔,说实话,祟的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若是以前,他或许还有几分姿色与对方争一争,可是现在,他脸上虽然消肿了,可掉的两颗牙却补不回来了,如今他连抬头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吴回真看上了刚才那个男仆,那么要不了多久,那个男仆就会彻底取代他的位置。
祟如今只是想留在吴回身边,哪怕永远只是一个仆人,他也知足了。
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巾帕,一咬牙,鼓足勇气朝吴回走了过去。
“将军。”
祟低着头,将巾帕递到吴回面前,巾帕下的手,忍不住地微微颤抖。
吴回并没有多看一眼,自然地从祟手中将巾帕接了过去,擦拭头上的汗水,却不知,此刻手上一空的祟,激动地简直想落泪。
大人没有要那个勾引他的男仆的东西,可他用了自己拿过来的巾帕,光是这点,就足以让祟热泪盈眶。
“祟,再去帮我倒好水,我再练一会儿。”
吴回说完,将巾帕递还给祟,拿起自己的刀准备继续,结果发现祟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吴回蹙眉:“祟?”
祟一惊,勐然抬头:“是!将军。”
忽然想到自己掉了两颗牙,这样一抬头,一张口,吴回必然看的清楚,祟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吴回不解:“你总是捂嘴巴干什么?以为我要打你吗?”
吴回以为祟被人打了怕了耳光,如今自己哪怕声音稍微大点,他就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要打他耳光,吓得直捂脸。
吴回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从来不扇人耳光。”他只会直接用刀。
当然,用刀也只是对待敌人,而不是仆人。
祟没想到吴回居然会安慰他,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双眼睛瞪得圆滚滚。
吴回以为他不相信,抿了下唇道:“我母亲……也是个仆人,所以我身上也算是流着一半仆人的血,跟那些动不动就喜欢打骂仆人的贵族还是不一样的,这么说,你可以安心了吗?”
“将军的母亲……是仆人?”祟没有想到,吴回居然连这么私密的信息都告诉他,一时惊呆了。
吴回笑了一下:“是啊,而且因为我从小就是和仆人一起长大的,所以他们都觉得,我根本就不配称为贵族。”
祟:“不!那是他们不配才对!”
吴回被祟突然的大声惊到了,看着祟微微瞪大眼,祟自己也没想到,事后又是惊慌,又是慌乱,当即就朝吴回跪了下来:“奴才、奴才……对不起!将军。”
吴回却笑了笑:“你道歉做什么?你替我打抱不平,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说着,还亲自将地上跪着的祟扶了起来。
祟看着吴回,双眼微红,双唇微颤,眼看就要哭出来,而锡在此时突然出现。
“吴将军。”
祟很怕锡,听到锡声音的那一刻,浑身不自禁的颤了一下,下意识就往吴回身后站。
锡迎面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一张笑脸朝吴回俯身行礼,抬头看到吴回身后的祟,微微愣了一下,继续笑着道:“将军真是菩萨心肠,居然还留了祟一条命?”
吴回:“我身边刚好缺个仆人,想着我好歹就他一条命,总该比其他人伺候的时候多上点心。”
锡:“将军说的哪里话,谁敢对您不上心?您告诉奴才,奴才一定掀了他的皮!”
祟感觉到锡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隐隐约约落在他身上,一张小脸当即惨白,哆哆嗦嗦连头都不敢抬。
突然眼前一暗,祟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竟然吴回替他彻底挡住了锡的视线。
吴回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便道:“你今日来找我,是相康大人又要找我喝酒吗?”
锡笑道:“是啊,将军,可不就是大人让我来请将军过去,就是不知道将军方不方便?”
“方便,相康大人请我,我当然随时都方便。”吴回收了刀,“你稍等我片刻,我去换身衣服。”
锡:“是,将军。”
吴回回头又对祟道:“你来帮我穿。”
祟颔首:“……是。”
他跟着吴回回了屋,感觉锡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如芒刺在背,祟不敢回头,更不敢停下脚步,一路跟着吴回寸步不离进了屋。
吴回站在那,祟替他穿衣,吴回看了一眼祟道:“你很怕锡?”
祟手头一颤,扣子没扣上,一边重新扣扣子,一边咽了口口水艰涩道:“所有仆人……都害怕锡,他是相康大人身边的红人,是大人最信任的仆人,他可以随便打骂我们任何一个人,对我们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甚至……甚至杀了我们。”
吴回蹙眉:“相康居然给他一个仆人这么大的权利?”
祟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将军,相康大人……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人的性命,我们是死是活他都无所谓,毕竟外面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想要当他的仆人。”
“外面?你是说那些平民百姓?”吴回差异道,“为什么?成为仆人就等于失去了自由,说白了,就跟奴隶没什么两样,他们好好的平民不当,要当仆人做什么?”
祟悲伤道:“因为当仆人至少不用饿肚子,不会被饿死、冻死。将军还没出过城主府吧?所以您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虽然只有一墙之隔,却是完全两个世界,白城每年都会有很多很多平民会被饿死,因为这片被诅咒的田地是种不出庄稼的,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到了每年春耕的时候,所有人都恨不得日日夜夜跪在田地里祈祷,祈祷庄稼能从土里长出来。”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街道上会那么安静。”吴回想到他和无双来白城的那日,即便是主街道上,也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影,那不正是春耕不久的时节吗?
吴回想了想,觉得不解:“既然白城如此苦不堪言,为什么那些平民不搬走?就算途中可能会遭遇危险,也好过在这里等死吧?”
“因为相康大人……”
祟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刚出口,房门就被敲响了,门外传来锡高扬的声音:“将军,将军可换好衣服了吗?”
吴回明显感觉到祟那一刹那被吓得不轻,他立马闭上了嘴巴,彻底沉默了下来,他提吴回将衣领整理好,便立马退到了一边。
吴回看出他在懊恼,在后怕,因为他今日的话有点太多了。
吴回拿起桌上的刀,挂到自己的药上,转身要去开门的时候,开口对祟道:“别跟锡对着干,他若问你什么,你只管回答就是,无论何时,保命最重要。”
祟一怔,再抬头,吴回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锡看着吴回,笑了笑道:“将军总算换好衣服了。”
吴回挑眉:“怎么,怪我让你等太久了?”
锡惶恐:“将军这话说的,奴才哪儿敢啊!”
吴回轻哼一声:“那就走吧。”
锡回头对祟道:“那你也一道跟着吧,免得将军一会儿找人伺候,找不着人。”
吴回眼底暗光一闪,并没有开口阻止。
祟则浑身僵硬了一下,只得认命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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