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天道学院后就跟太清宫的人分开,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橙月这根刺,顾雪岭心底顿生不悦,忍了许久才忍下去,皱眉朝屋里看去。
“这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这时宣陵进屋查看一圈也出来了,“的确如此,捆仙索也是被人解开的,看着不像是有外人来过。”
橙月闻声头快低到胸口前,声音也带上几分急切。
“是弟子几人修为太弱,那些人一来,我们便被定住动弹不得!”
身后两名师妹抬头偷偷看了看橙月,而后很快低下头。
但躲得再快,季宫主也已将她们脸上的惊慌一览无余,她沉沉看了橙月许久,才笃定开口,“风雨楼没有人来救他,是你趁乱放了他。”
橙月面露惊慌,双膝一软便跪下喊冤,“宫主,弟子没有啊!”
季宫主摇摇头,不欲听她半句解释,转身朝外走去。
“关起来,叫陆微回来审问。”
话音刚落,身后几名太清宫的弟子便将橙月抓起来,橙月慌忙挣扎喊冤,季宫主经自出院恍若未闻。而宣陵应了好,便牵上顾雪岭出去。
“宣师弟!”身后传来橙月急切的哭腔,“你帮我求求情,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有放人,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放他走?宣师弟帮帮我啊!”
宣陵脚步不停,也像是没听到,直直朝门外走去。
顾雪岭回头看了一眼,橙月被刚才来通报的弟子反扣双臂押着,向宣陵哀求时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当即眉头一皱,“真是我见犹怜。”
宣陵挑眉看向顾雪岭,眸中略过一丝异色,“师兄说什么?”
顾雪岭摇摇头,对上他那一双无比正直的琥珀眸子,心思一动,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理人家?人家谁都没求,就只求你一个人了。”
宣陵牵着顾雪岭出去,任凭橙月在身后声声哭喊,硬是没回过一次头,看去颇为无情,“与我何干?”
顾雪岭眉梢一挑,有些意外,嘴角却不可遏制地扬起。
突然觉得,心里头那根刺好像已经被拔掉了,拔得干干净净。
谢燕回被关到了离议事厅不远的客房里,赫连玄兄妹与沧海剑派商秋池的几名师兄弟都守在门前,但顾雪岭二人过去时没见到陆微。
商秋池道:“陆道友跟小医仙进去了,医仙谷与谢燕回有些私仇,他们要私了,我们也不好阻拦。”
医仙谷和谢燕回的仇怨大家都已了解,知道谢燕回如此狠辣无情,又都为医仙谷不平,便不会阻拦。
顾雪岭点点头也表示理解,这就要跟宣陵进去找人。
“顾道友!”赫连寒衣忽然喊道。
顾雪岭侧首,赫连寒衣朝客厅门外看去,“可否移步一谈?”
赫连寒衣从来就不是个恶人,她向来恩怨分明,上回在沧海时即便是与陆微他们同伙,结果也没对顾雪岭下手,反而将他送到雪衣那边。
顾雪岭思索了下,随她出去了。
宣陵眉头一紧,看看自己被推开的手,又看看正走向门外的一对白衣男女,面色徒然有些难看。
赫连玄看得清清楚楚,大抵也摸清楚了一点宣陵的意思,轻咳一声,在边上有意无意地轻叹道:“想必妹妹是想知道雪衣如何了吧。”
“那位灵山宗主?”商秋池抱着剑问:“她好像没回来?”
宣陵淡然应道:“她去天道阁养伤了。”
门外顾雪岭也是这么回赫连寒衣的。赫连寒衣忽而秀眉一蹙,“她还未醒来?伤得这么严重?”
说起六师妹的伤,顾雪岭脸色凝重下来,也有些担忧,“伤势不轻,我怕她留在天道学院会有危险,才让师叔带她去天道阁养伤。”
“你做得对。”赫连寒衣垂眸思索了下,“我也去看看。”
顾雪岭眼底有些讶异,指了指门内,“那这里……”
“有兄长与商师姐在,不缺我一个。”赫连寒衣沉吟道:“况且,我有些话想当面问问表妹。”比如她为何会破解诛仙阵,比如她为何提前当了灵山宗宗主。赫连寒衣眸光略过一丝沉重,拱手朝顾雪岭告辞,这便走了。
顾雪岭不好阻拦,也拦不住人,目送她离开,便回去告知商秋池等人她已去了天道阁看望雪衣,商秋池没说什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大抵都以为谢燕回被封了灵脉,不足为惧。
他们出去说话的时间不长,待顾雪岭说完话,宣陵二话不说牵着他的手往里带,手中力道比以往大,但顾雪岭并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
屋里的谢燕回被捆仙索绑着,还被绑到柱子上,连动弹一下都十分艰难,就在他面前还有两个人一直晃来晃去,晃得他眼都要花了,那脸色苍白的小女娃才伸出手指了指他的小腹,若有所思道:“这里就是丹田吧?”
陆微点头,是这里没错。
谢燕回也被逗乐了,“你是什么人,看我丹田做什么?”
应凌波戳戳谢燕回的丹田处,很快面露厌烦收了手,仰头故作天真地跟谢燕回说:“我要剖开你的丹田,将里面的月魄珠取出来啊。”
谢燕回即狐疑又警惕,“你怎会知道我丹田里有一枚月魄珠?”
“问题这么多,怎么这么烦。”应凌波撇撇嘴,在袖中取出一柄匕首,抽出锋刃在谢燕回小腹上比划起来,“让我看看怎么挖比较好看。”
“喂!你这小鬼,真要动手?”谢燕回这回才知道应凌波不是在闹着玩,当即紧张起来,“你到底是医仙谷的什么人,为何会知道月魄珠?”
谢燕回朝陆微看去,还以为这些正道中人私下不会动用私刑或是干出剖人丹田这种事,却见陆微只静静看着,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而应凌波的匕首已经指到他小腹上,谢燕回平生头一回尝到了头皮发麻的滋味。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陆微与应凌波闻声看去,见到是顾雪岭和宣陵,应凌波面不改色收起手里的匕首,谢燕回暗松口气,一边庆幸一边感激地朝门前看去。
二人走了进来,见到应凌波手里的匕首,都没有半点意外。
宣陵直言道:“橙月放走了木旗主,季宫主让我来找你回去。”
听到消息,应凌波眉头倏然一紧,不知想到什么,将匕首收回袖中,扯了下陆微衣袖道:“我也去。”
陆微点点头,弯身蹲下,应凌波便识趣地爬上他后背。
几人出门前,顾雪岭看了谢燕回良久,欲言又止。谢燕回扬唇一笑,一脸肯定地问:“是要问我姬如澜在你房间找什么东西,对吧?”
宣陵也停留下来,看着顾雪岭的神色。
顾雪岭的确被猜中了心思,却只是摇头,转身就走。
宣陵顿了顿,凉凉瞥了眼同样面露愕然的谢燕回,跟着走了。
等几人再回去时,太清宫的弟子已将橙月关在屋里,橙月的两个师妹也供出她们曾被师姐调走,回来时人已不见,可见的确是她放走了人。
可陆微进屋没一会儿就又出来了。
等在院中几人都迎了上去,见他神色凝重,应凌波猜测道:“怎么了?这个橙月之前见的神秘人就是木旗主吧,难道三长老也有参与?”
陆微摇头,只道:“橙月疯了。”
几人俱是惊讶。
“怎么就突然疯了呢?”应凌波百思不得其解,脱口而出道:“那问出点别的什么没有?她到底为什么接近宣陵,是不是木旗主指使她的?”
闻言顾雪岭与宣陵都是又惊又疑。应凌波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嘴,双眼滴溜转着看向几人。
但为时已晚,宣陵目光狐疑看着陆微,“到底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知道肯定瞒不住宣陵,陆微只好如实相告。
“两年前橙月进秘境时不幸毁容,师父与三长老都无法帮她恢复,但没多久她的脸就好了,还比从前更美,同时打听起关于你的消息,师父察觉有异,发现她每隔一段时间会下山同一个神秘人见面,便让我亲自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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