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语气里皆是失望和责备之意。
陆凌川的瞳仁颤了颤,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陆祁这副失望至极的眉眼让他感到莫名地气愤,作为他的父亲,陆祁从小到大在他身上花的精力可以说是他创业之余的“施舍”,他甚至没有试图了解过自己。
可如今他却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教育自己。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你觉得他图你什么?”陆祁激动得涨红了脸,“你觉得他那种人图你什么!”
这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陆凌川:“哪种人?”
“那种就差把“野心”两个字写在脸上的人!”陆祁瞪着他,吼道,“要是我知道你是因为这种原因把他给推进来的,我当初就该让他滚!”
陆凌川觉得现在没法和陆祁好好沟通,下一秒,
他抬眸对上陆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我变成这副样子难道不是你教出来的吗?”
“啪!”的一声巨响回荡在空旷的客厅,
陆祁扬起手狠狠地打了陆凌川一巴掌,他这一下打得很用力,陆凌川的整张脸都偏了过去,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红印,嘴角也破了。
“诶,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打人?”俞思涵连忙上去拉住陆祁。
陆凌川长这么大,总共加起来,陆祁甩过他两次耳光,一次是他八岁的那年,他不小心划花了陆祁的发·票,陆祁在盛怒之下打了他一巴掌,于是他把自己在屋子里锁了一天。
今天是第二次,因为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陆祁又打了他一巴掌。
“滚!”陆祁瞪着陆凌川,气愤至极地吐出一个字。
陆凌川伸手擦了下嘴角,没有说话,他抬眸看了一眼怒气正盛的陆祁,伸手拽过一旁的车钥匙转身就要走。
俞思涵赶忙上前去拉住他,“你爸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太生气了,你们好好说说。”
陆凌川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的发丝凌乱地落在额前,显得他有些狼狈,“我现在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你让他走,别拦他!滚出去就不要再回来。”客厅里又传来陆祁暴躁的吼声。
陆凌川挣开了俞思涵的手,推门离开了。
·
“离开我儿子。”
陆祁的办公室内,他朝坐在对面的秦鹤洲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他看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面容冷峻的男人,只觉得他道貌岸然。
以前他竟然还会认为秦鹤洲工作能力好,现在陆祁再看他,只觉得这个人恨不得把“狼子野心”几个字挂在脸上。
“而且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我现在可以直接让你走人。”陆祁的手抵在眉间,显得十分生气。
秦鹤洲面上神情未变,只是背靠着椅子,沉默地看向陆祁。
事实上,和陆祁谈判是早晚的事情,既然要对付翟向笛那么联手陆祁是必然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今天他坐在陆祁对面却是因为自己和陆凌川之间的关系被他知道了。
这就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了一些。
既然如此,他不如抓住这个机会,提前原本的计划。
“我让你离开我儿子!”陆祁又重复了一遍。
秦鹤洲没有出声,而是倾身靠近桌子,将手指放在唇间做了一个“嘘”手势。
在陆祁愣怔的瞬间,他伸手轻轻握住办公桌左下角的古董花瓶的瓶口,将花瓶整个倾斜过来,露出了它底部的那个小型黑色仪器,正方形的仪器中央还亮着红点。
下一秒,陆祁噤声了。
那是一个窃听器。
然后,便听秦鹤洲接着说道,“您这样说不太合适,既然是您让我离开,那怎么说也应该拿出点诚意来。”
说完这句话,秦鹤洲迅速地用唇语做了个嘴形,“出去说。”
见陆祁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秦鹤洲冲他挑了一下眉,又用唇语说道:“骂我。”
陆祁这下反应过来了,于是他本色出演地吼道,
“就你也配?给我滚出去!”他边说边生气地把桌上的东西全扫了下去,连带着把那个花瓶也砸了。
秦鹤洲那一地碎片顿时感觉有些肉疼,其实陆祁办公室里的窃听器又不止一个,真没必要把古董花瓶给砸了。
陆祁说完这句话后,秦鹤洲便走出了他的办公室,顺便还让站在门口秘书叫人把办公室里的花瓶碎片给扫了。
下了班之后,他们换了一个地点。
平时公司里到处都有翟向笛的耳目,所以并不安全。在幽香萦绕的茶室内,秦鹤洲坐在陆祁对面,还未等对方开口,他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陆先生,在您让我“离开”之前,我想有些事情您可能会感兴趣。”
陆祁睨了他一眼,将信将疑道,“什么事情?”
秦鹤洲:“和您公司现在遇到的麻烦相关的事情。”
闻言,陆祁双眉紧皱,虽然之前对方在办公室里提醒了他窃听器的事情,他仍旧不能做到对面前的人完全放下芥蒂,尤其是想到这个男人还和自己的儿子鬼混在一起,
“什么意思?你是想拿公司的事来要挟我?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公司就卖儿子的那种人?”
秦鹤洲摇摇头,“不,您误会了,我并没有想拿这件事情来要要挟您。”
“我的意思是,希望您给他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
第23章 、第一个世界(二十三)
虽然今天是周日,但对于秦鹤洲来说这并不算愉快的“休息日”。
他此时正在一个酒局上,而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湛胜集团的代表人顾峰。
狄文和翟向笛也都出席了这场酒局。
顾峰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金丝边眼镜,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尊笑面佛,他的手搭在膝盖上,双腿交叠斜靠着藤椅,笑意盈盈地说道,
“狄先生您能愿意和我们合作,那自然是最好的。”说着他弯起嘴角,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眯着眼睛看向狄文,“我们给您开出的条件绝对不会比天晟低。”
“退一步说,那种不辨是非就把人扫地出门的地方......”说到这里,他刻意地顿了顿,“不呆也罢。”
“听说您跟在陆祁身边也有十几年了,没想到他这么不顾及往日的情面,这着实是......”
随即他发出了“啧啧啧”的感叹声,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
闻言,坐在他对面的狄文拧了拧眉,神情看上去显得颇为严肃,狄文这个人的长相倒是随了他的性格,用“执拗”这一词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顾先生,我来这里是来和你谈合作的事的,多余的话可以不用讲。”
听到这话,原本手搭在额头上一言不发的翟向笛用余光淡淡地瞟了顾峰一眼。
狄文的话很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冒犯人。
但顾峰面上却一点愠色也无,反而笑得更加和气了。
他早就对狄文的脾气有所耳闻,毕竟是为数不多敢和陆祁当面对峙的人,说话容易得罪人再正常不过了。
而顾峰他这人一向秉持的原则便是宁可在背后捅人刀子,也不要在脸上冲人摆情绪。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您说得是,您说得是。”下一秒,他把手从膝盖上挪开,挺直腰板凑近桌前,一改先前慵懒的坐姿,冲狄文说道,“那我们这就切入正题。”
“狄先生作为天晟的前技术总监,应该没人比您更熟悉这个产品了吧?”顾峰笑了笑,“我们需要您来帮忙完善这个产品。”
“让湛胜作为第一家上市的公司。”
沉默了片刻,
“那贵公司的诚意就是全凭一张嘴讲出来的吗?”狄文目光毫不避讳地注视着他。
闻言,顾峰脸上笑意更甚,他笑着点了点头,道,“是我们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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