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阮山抓着他的双臂一道摔向那铁栏杆,剧烈的碰撞让生锈的栏杆发出了“叮铃哐啷”的巨响。
秦鹤洲的整个身子都在栏杆外,而阮山的袖刃则直对着他的眼睛,只差一毫,那刃口便要刺穿他的眼球。
在这紧急的当口,秦鹤洲一脚踹向他下面,阮山吃痛的松开手,在他这晃神的瞬间,秦鹤洲得以从中脱身。
而失去了重心的阮山则整个身子跃出了栏杆,跌入了那万丈深越之中。
幽深的洞口,像是一张大嘴,转瞬间便将一个活人吞噬,连半点声音也无传来。
秦鹤洲从栏杆处收回视线,皱着眉低头看了一眼左臂处的伤口,白色的袖管此时早已被浸得一片湿红......
·
另一边,狭窄的洞穴中,叶闻哲举着火把映照岩壁一侧的壁画。
壁画的正中央是一个有着九个头,既能吐水也能喷火的怪物,显然是地底洞穴中封印的上古凶兽——九婴,画中的九婴正在发出响彻云霄的吟叫。
而在这九婴的四周,则画着四头上古凶兽,它们分别是蛟龙,穷奇,夔牛,以及朱厌,它们正在与九婴共鸣。
从这幅壁画中,可以看出,这些凶兽彼此之间皆有联系,无怪乎蛟龙的鸣叫会对九婴的封印产生影响。
叶闻哲伸手抚过那凹凸不平的岩壁,心中思绪纷杂。
就在临行前,李玄坤与他嘱咐过如果在狩猎的途中碰到异兽暴·乱,很有可能会引发九婴共颤,此时千万不能去那地底洞穴。
而如今这事果真被师父给料中了,要是他能早点......
早点预料?
忽然间,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叶闻哲的脑海。
今日他们恰巧遇到蛟龙暴·乱,而这正与李玄坤先前的嘱咐不谋而合。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师父他为什么会事先知道?难道仅仅是他随口的猜测?
越想叶闻哲越发觉得这个念头实在是太过荒诞,紧接着他下意识地往左右望去,却发现原本跟在他身边的裴宁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下一瞬,背后忽然传来阵阵寒气,叶闻哲皱了皱眉,顿时警觉起来。
此时,有人拢在他身后的一片阴影中,正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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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山说完那番话后,李玄坤给的那副地图的可靠性便成了一个未知数,秦鹤洲只能通过不断地对比洞穴中的地势以及地图上的线路来判断出口的位置,花了半个时辰,他倒是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出口。
而李玄坤给的地图倒也不假,确实与这洞穴中的情形一致。
只是,秦鹤洲御剑行至一半的时候,伤口忽然痒了起来,一开始只是阵阵的刺痛,过了片刻像是有数万只蚂蚁在不停啃噬那一片皮肉,随即这种令人抓心挠肺的触感逐渐在全身蔓延开,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血流开始加速,心跳快得就像是得病了一样,眼前的景象似乎也都成了重影。
他强撑着飞到了陆凌川和自己居住的庭院当中,在落地的那一刹那,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随即秦鹤洲微眯了眯狭长的双眸,一手撑着墙,咬紧牙关,朝前方走去。
然而此时眼前已是一片幻影,他只能勉强看得清屋子的轮廓。
额角不断有冷汗落下,秦鹤洲的手心死命地攥着,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划出了一道道血痕,伤口那传来的钻心痒意愈发明显,
好痒......仿佛有蛊虫在皮下沿着血管在浑身游走一般,好想......好想把伤口那一块的皮肉都撕开......想把身上的那一层皮都拨下来。
阮山刚才用的那把剑肯定不是普通的剑,上面应该是淬了毒,但至于具体是什么毒秦鹤洲也不知道,不过看这样子他应该是下了狠手,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更遑论阮山这种阴狠毒辣之辈,他当时应该是抱着同归于尽地想法想拉着秦鹤洲一起去死的。
“嘀嗒......嘀嗒......”
是血珠沿着手臂滴落的声音。
胸腔中有一股无法发泄的欲望在四处涌动。
灰黑色的石板路上布满了斑驳的猩红色血迹。
但秦鹤洲现在无暇处理伤口,他只能靠着仅存的那一点意志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一步一步地往那屋子走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兰草香气迎面扑来,也许是在这蛊毒的作用下,秦鹤洲周身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了,那股气息此时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的都要强烈。
在看到陆凌川身影的一刻,“啪!”的一声。
他感觉自己脑海中仅有的那根理智的弦崩断了。
“阿洲?”陆凌川神情一愣,在注意到对方低垂的眉眼和臂上的那抹鲜红时,又皱了皱眉,他向秦鹤洲走去,关切道:“阿洲,怎么回......”
“唔~”
然而,陆凌川剩余的话都被堵在了口中,唇间传来一片温热的气息。
秦鹤洲一只手扣着他的腰身,发狠似地吻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毒,懂的都懂。
叶:好兄弟,我现在生死未卜,你在干嘛?
秦:我在和师尊lovelove
叶:......
第46章 、第二个世界(十六)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雨声淅淅沥沥的,似乎要将这一切的尘世俗都冲刷干净。
身后的木板很凉,但秦鹤洲的手掌却很烫。
陆凌川腰间的布料被捏得发皱。
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它像是炎热夏日骤然下降的一场冰雹,狂风骤雨般地席卷而来,大块大块的冰雹砸落下来,压在绿植柔嫩的枝干上,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听起来似乎,有些疼。
最终将绿植的枝干彻底压弯。
陆凌川感觉自己在节节败退,手腕被人扣住,摁在冰冷的墙上,那劲道很大。
秦鹤洲将他推到墙上,身子倾了上来,用力地压着他的肩膀。
似乎是在宣泄,好像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一样,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欲念再无遮拦地倾泻了出来。
他吻地很重,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直叫陆凌川的呼吸都乱了步调。
陆凌川因着刺激而眼尾泛红,颈间发烫。
周遭的空气被剥离,大脑似乎只剩一片空白,意识朦胧之间指节只得下意识拽紧地了对方的衣襟。
秦鹤洲的大脑有些混沌,似乎在蛊毒的作用下,他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循着本能在行动。
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兰草香气实在太好闻了。
触感也是冰冰凉凉的,将热日的炎热感一扫而光。
他本能地寻逐着那股微凉的气息而去。
怀里的人很乖顺,就像一只没脾气的小猫一样,甘愿收起自己尖利的爪牙,将柔软的肚皮袒露出来。
秦鹤洲的指腹轻轻揉着陆凌川的后颈,兰草清香弥漫了整间屋子。
这一刻,不安的情绪和伤口的疼痛都平复了下来,他似乎就要沦陷在这股带着清香的梦境当中。
直到他不小心咬破了陆凌川的嘴唇,一下子蔓延开的血腥味,深深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像是忽然浇下的一盆冷水蓦地一下将秦鹤洲的神智拉了回来。
他从陆凌川的唇上离开,鼻尖对着鼻尖,粗重的呼吸仍旧交织在一起,余光却瞥见对方仍被自己死死摁着的手腕,白皙的肌肤上都出现了一道红痕。
而陆凌川清冷的桃花眼中此时正泛着水汽,嘴唇一片红肿,微微翕合着,长睫正在轻轻发颤,像是被折断翅膀的蝴蝶。
秦鹤洲愣住了,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连带着心尖也颤了颤。
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毫不顾忌地将他的师尊按在墙上亲?
那股诱人的兰草香气仍旧萦绕在鼻尖,对方水润的唇瓣一张一合着,秦鹤洲感觉自己再在这里、在陆凌川面前再多呆一秒,他都无法克制住自己。
想到这里,他蓦地松开了抓着对方的手,偏过头,转身就想要去开门。
他想自己或许应该找个池子跳下去冷静冷静。
天池感觉就不错,如果蛟龙还在的话,它兴许还能喷点水,凉快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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