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骋怀指尖落在红肿脚踝边缘,勾起一个笑。
听明白了,虞衡得寸进尺。
“所以,你希望我卸掉胳膊赔给你?”
“卸胳膊就不用了。”
虞衡特别宽容,“帮我洗个脚吧,我们就算扯平了。”
虞衡以为,赵骋怀会不乐意,跟他争一争输赢胜负。
结果,好弟弟视线沉寂的凝视他片刻,安安静静的转身出去,帮他接来了一盆热水回来。
温热的水,避开了扭伤的地方,浸润得虞衡舒舒服服。
他坐在床边,低头就能见到赵骋怀漂亮的眉目。
还有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指,莹白如玉的按在红肿脚踝,慢慢帮他洗掉边缘的药水。
但是,赵骋怀的这动作,实在不像洗脚,更像是给将要雕刻的玉石浇水似的小心翼翼。
虞衡还没能表达困惑,那双温柔的手指,捉在虞衡肿胀的脚踝。
赵骋怀抬头说道:“既然我们扯平了……”
“嗯?”
“那你的脚,断掉比较好。”
然后、然后虞衡就蹦起来了!
“我杀了你赵骋怀!”
那可真是疼死虞衡了,他瞬间都能感受到指尖力度,猛然压在扭伤的地方。
瞬间能把他人给带走!
可惜没完,赵骋怀掌心覆盖在伤口,用极大的力道,在脚踝下方来回摩挲。
虞衡疼得在床上乱挣,凶狠警告道:“你再动手,你特么再、啊啊!别别!”
警告还没说完就变成了求饶。
红肿的脚踝落在赵骋怀指尖,牢固得动弹不得,虞衡缩都缩不回来。
虞衡眼睛都疼出泪花了,盯着赵骋怀的视线凄楚可怜,痛得话都说不清。
也不知道是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得了同情,还是坏弟弟存心只想给个教训。
那瞬间的痛苦结束后,脚踝的剧痛缓了过来。
缠了整个白天的淤堵肿胀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虞衡终于缓过劲了,仰躺看着赵骋怀得意的笑容,痛骂了一声。
“你大爷!”
他的反应过于有趣,超出了赵骋怀的预料。
赵骋怀笑得灿烂,静静看他,心情极好。
“白天怕你太痛,没敢下手。既然你觉得自己腿断了也无所谓,那我不如试试能不能推开淤青。”
靠!
说得冠冕堂皇,虞衡气死了。
“你不会先说吗?”
他还以为赵骋怀真要折断他的腿,心里升起一阵惶恐后怕,像个傻子一样在床上狂蹬。
那样子肯定很蠢!
赵骋怀都看笑了!
“说了,你就不会反应得那么有意思。”
年轻人的声线低沉透着愉悦,夜色中的视线毫不掩饰他的快乐,“你刚才是不是觉得,我真的要折断你的脚?”
当然。
虞衡响起那阵钻心的痛,都后悔跟赵骋怀开玩笑了。
他摸着良心讲,自己不是什么娇气的家伙,但是,他发誓,赵骋怀刚才指尖力度再大一点,他都要痛晕过去了。
自作自受的虞衡,心里骂骂咧咧。
带着笑意的声音,温柔问道:“你还洗吗?”
“不洗了!”虞衡屈起脚,拿过毛巾,“我要睡觉,你也赶紧——”
吱呀……
房间门发出轻微响动。
虞衡猛然看过去,发现门没关上。
赵骋怀视线转向那条裂缝,终于放过虞衡,站起来随手推开房门。
门口走廊,两只蹑手蹑脚的小朋友满脸诧异惊恐,蹲在那儿。
南宫狰见到了床上一脸惨白的虞衡,立刻声音甜甜的喊道:“爸爸,你没事吧。”
“没事。”虞衡回得有气无力,“你坏哥哥给我按摩呢,就是手劲太大。”
解释情况也没忘记强烈谴责。
甚至看向赵骋怀的视线,都像眼刀一般锐利。
可惜,赵骋怀丝毫不介意,还伸手拎住了想扑进房间的南宫狰。
“不要靠太近,免得你爸伤上加伤。”
无情阻止了父子相拥。
虞衡咬牙切齿,赵骋怀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南宫小狰狰就算整个冲过来撞他脚上,造成的伤害也没他刚才对着伤处一阵揉捏来得大!
南宫狰期期艾艾,视线惊疑不定的看他。
虞衡又累又困,实在没法细致入微的安慰小崽子。
“你们都早点休息吧。”
他只想安安静静裹在床里思考人生,“顺便把你坏哥哥带走。”
南宫狰和叶振南顺着惨叫,上楼探查情况。
结果,他们老老实实站在紧闭的房间门外,见到冷漠凶残的赵骋怀,勤劳贤惠的端着盆子,倒掉洗脚水,放好毛巾,任劳任怨像位真正的生活助理。
然后,领着他们下楼。
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大开着。
赵骋怀走过去扫了一眼,伸手按下几个键,中断了南宫狰的工作。
“这么有空,看来今晚你时间够了。”
说着关上电脑,残忍无情的盯着南宫狰。
南宫狰委屈死了。
他在楼下听到爸爸要被杀了一样尖叫,能不上去看看吗?
坏哥哥本来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魔鬼。
就算救不了他爸,他也应该第一时间表示沉痛悼念啊!
“哥哥,明天我会努力的。”小朋友声音轻轻,唯恐惹得赵骋怀不高兴。
赵骋怀什么都没说,拍了拍叶振南的肩膀。
“还要跟你老大说什么,快说。送你回家了。”
叶振南一晚上经历大起大落,此时银耳汤都顾不上了,一脸共享秘密的郑重说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
南宫狰:……
你最好是!
-
虞衡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虽然赵骋怀亲手处理了淤青,但是该疼的还是疼。
薄薄的床被盖在脚上,竟然也成为了一种重压,别扭得虞衡只能伸出脚,感受夜晚的冷清。
人越冷,越贪恋温暖。
他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脚踝小腿仍有赵骋怀掌心的温暖,蔓延在冰凉皮肤四周,产生了被暖意包裹的错觉。
弟弟给他暖脚还是挺不错的。
就是下手太狠了!
第二天醒来,虞衡的脚明显没那么疼了。
昨天红肿淤青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片青,渐渐消肿了似的,他踮着脚尖都能试着走路。
虞衡慢慢穿着衣服,考虑今天怎么去上班。
这个时间点,赵骋怀应该送狰狰去读书了,叶少扬虽然住在隔壁,但是每天都有应酬,没法蹭车。
就在虞衡思考怎么办的时候,房门轻轻敲响。
做个样子一般,没等到他回答,门就被人打开了。
是赵骋怀。
“嗯?”虞衡赶紧看了看时间,“你还没送狰狰去学校?”
已经找到了更便捷的送崽方式,赵骋怀笑着说:“我让他坐的叶振南的车。”
虞衡神色凝重下床,“不行,放任狰狰跟叶家小子待在一起,还是太危险了。”
“你都不知道他们的车开出小区,到底是去上学,还是去违法乱纪。”
老父亲的担忧从未减弱,昨天叶振南偶尔去接南宫狰一次,那是迫不得已。
如果让南宫狰发现,没人可以管束他了,分分钟重操旧业。
虞衡担心得站起来想去学校看看。
然而,赵骋怀伸手扶他,笑着说。
“你不用担心,他不敢。”
南宫狰不是不敢,他是没空去敢。
他满脑子都是最后一天时限,程序还差最后一段汇总调试,绑架犯正在逍遥法外。
上学路途不长,他面色凝重目视前方,十分希望时间走得再快一点。
最好马上中午放学,重新拿到坏哥哥的电脑!
他根本想都没想过,自己可以趁此机会逃出监控,前往叶振南曾经为他建设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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