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想说点什么劝劝顾远之,却被冯明拦住。
姜瑜已经包围了皇宫,可冯明和朱怀宁却还像没事人一般。
他们相信姜瑜会选择让顾远之活下来,而不是让顾远之去死。
所以死的人一定会是姜瑜,而他们也一定会成功。
冯明和朱怀宁都这样想,但顾远之只觉得好笑。
平时这二人一个赛一个精明,如今却是蠢了些。
姜瑜的占有欲根本不容许顾远之在自己死后被人锁在床上当个玩意儿,他也许会冒险杀了冯明和朱怀宁,但不会从中做出选择。
而且,就算姜瑜顺着他们了,顾远之也能自杀。
左右不会顺着他们的意思就是了。
朱怀宁想当皇帝的原因就是顾远之,临到头皇位拿到了,可人却丢了。
也不知道朱怀宁会如何。
很快,顾远之便被冯明和朱怀宁二人带到了皇极门外,两拨人就这样对峙着。
顾远之朝姜瑜看去,二人其实还有一段距离,但这不妨碍顾远之靠着极好的视力去观察小一段日子没见的姜瑜。
他很想他。
可却没想到再见是这样的情景。
顾远之不喜欢,若再来一次,北国不打也罢,先把内忧给解决了。
“姜瑜,来做个选择吧。”
冯明拿着短刀对准顾远之的肚子,就着这个姿势将他环在怀里,又用另一只手去捏住顾远之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
“是你自尽,还是我杀了他?”
冯明的刀朝顾远之的肚子压了压,明显是打算姜瑜选择顾远之去死的话,就当着姜瑜的面一刀刀慢慢捅死他。
死变态……
顾远之感受着对方用刀轻轻带着衣服磨着他的皮肤,又在他耳朵边吐着灼热气息,叫他当着姜瑜的面红了耳朵尖,连脸上都被弄得浮上薄红。
死变态……
顾远之心底又骂了一句,想去瞪冯明,却被对方捏着脸强迫面对不远处的姜瑜。
姜瑜的脸色很不好看,看得出来一直压抑着怒气。
看得顾远之心中一紧,想着姜瑜千万不要气昏了头。
今日冯明没给他戴镣铐,只是在他的饭菜内放了让人失去力气的药。
不过那药顾远之没吃,冯明并不知情。
只是那药,顾远之连着吃了几天,如今便是不吃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力气。
还得再等等才能稍微恢复力气。
至少恢复到能对付冯明。
冯明不知道顾远之没吃那药,只当顾远之还是好对付的,他将顾远之这样禁锢在怀里,当着姜瑜的面往顾远之的脖颈处蹭了蹭,惹得顾远之连忙往旁边躲。
可顾远之这样被冯明按在怀里,就算想躲也没处躲。
那边的姜瑜脸色难看得不行,看得顾远之在心底又是骂了冯明几遍变态。
“怎么?还不选吗?”冯明见姜瑜没说话,扬声问了一句,便要往顾远之身上捅一刀。
站在一旁的朱怀宁伸出手按住冯明持刀的手,怒视着他:“你说过不伤他的。”
“朱怀宁,你这是心软了吗?”冯明看着朱怀宁笑,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
仿佛心软是一件很值得嘲笑的事情。
朱怀宁却不这么觉得,只是从他手中夺过刀,又掰开冯明的手,就要将顾远之抱在怀里。
可就是放开顾远之这一瞬间,顾远之突然出手夺过朱怀宁手中的刀。
朱怀宁以为他要自杀,连忙就要去抓他,可没想到顾远之却是死死抓住冯明的肩膀,一刀捅入他的心口。
在场许多人都愣住了,包括朱怀宁,他不明白为什么顾远之还有力气做这样的事情。
不是下药了吗?
朱怀宁看着顾远之,眼中带着几分惊讶。
可冯明却半点不惊讶,他看着顾远之放开手,继而盯着捅在他心口的刀。
冯明笑了起来,趁着顾远之没注意,抓住他的肩膀,死死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我就知道你不会坐以待毙。远之,好远之,一起死吧。”
冯明的头发有些乱,碎发被风吹得飘在眼前,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疯狂。
他就这样死死抓着顾远之,说着这样的话,听得顾远之心中暗道不好。
就是这个时候,远处射来一箭,明显就是冲着顾远之来的。
原来他是这个打算……
失败就让自己的人杀了顾远之,反正要带着顾远之一起死。
那顾远之是不是可以觉得,朱怀宁与平时不大一样了,也是冯明的手笔。
若只是因为喜欢他,总不能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仿佛疯了一样。
那箭冲着顾远之而来,顾远之却被冯明死死抓着不肯叫他挪动位置。
顾远之闭上眼,以为自己命绝于此。
可没想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朱怀宁猛地冲了过来,替他挡下这穿透心口的一箭。
顾远之瞪大双眼,根本没想到朱怀宁会救自己。
他猛地抓住冯明心口的刀,又是捅了两刀逼人放开自己,又去扶住朱怀宁,看着他嘴角流下的血,一时有些喘不上气。
“你,为什么救我?”顾远之知道对方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意思,但仅凭着喜欢就可以豁出命吗?
何况顾远之还没有选择朱怀宁。
可朱怀宁似乎有什么话说,他没有回答顾远之的问题,他只是伸出手摸了摸顾远之的脸,那张如玉般的脸挂上笑。
“当年,当年在华亭,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朱怀宁说着顾远之听不懂的话,他不明白什么叫当年在华亭是朱怀宁先遇见自己的。
他们头一回见面不是在京城吗?
顾远之皱起眉,脸上带着浓浓不解,但他没想问太多。
既然已经选择了姜瑜,那无论朱怀宁如何,他都不可能再去选朱怀宁了。
只见朱怀宁苦笑一声,对顾远之说:“那年你只穿着中衣,胡乱从家中跑了出来,跌跌撞撞之下撞入我怀里。顾远之,你抬头的瞬间,我以为这就是上天赐给我的姻缘。”
“可你选择了他,你忘记了我,你……”
朱怀宁看着顾远之,那神情仿佛是要落泪,可他流下得最多的却是血。
他时间不多了。
顾远之这样想着。
可就在朱怀宁想用最后的力气说点什么的时候,却是听得又一箭破空而来。
那箭直接穿透了朱怀宁的喉咙,不叫他再说出点什么来。
那块成国府家传玉佩,在这个时候从朱怀宁身上哐当一声掉了下来,在地上摔成了几块。
“朱怀宁!”
顾远之瞪大了双眼,抱着脱力倒向地上的朱怀宁坐到地上去。
那边的姜瑜也赶了过来,没过一会,去处理躲在暗处那些弓箭手的锦衣卫也回来了。
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顾远之抱着衣袍染血的朱怀宁,正抬头看向姜瑜。
“他没救了。”姜瑜其实有些不开心,看着爱人抱着其他男人,任谁都会觉得不快。
可这个男人刚刚救了顾远之,已经快要死了。
姜瑜便想着算了,与死人计较实在是不妥且无用。
听到姜瑜这话,顾远之点点头。
其实他也知道,他只是心中有些堵。
至于为什么堵,其实他想不明白。
不明白是因为朱怀宁方才的话,还是因为朱怀宁一个打算将自己困住的人最后却选择救下自己。
“朱怀宁,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便是我记得当时撞见了你,可我喜欢的还是只会是姜瑜。”顾远之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在朱怀宁临死前将这件事挑明。
其实,顾远之觉得聪明如朱怀宁,应该是可以想明白的。
朱怀宁说不了话,只是用手指在顾远之掌心写着什么。
他说,他知道,只是不甘心而已。
顾远之感受着自己掌心的触感,叹了口气,念叨了一句:“我就知道……”
姜瑜自然也看见朱怀宁在顾远之掌心写了什么,他瞥了朱怀宁一眼,只说:“念在你救了他的份上,谋逆一罪,祸不及家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留一条命,已是朕最大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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