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跟着你混出来的。”言斐道。
“我?他要是能比得上我还好了呢。”江忱“啧”了一声,“我可是全省第三,我比第二就低零点五,你说会不会是批卷子的人觉得我分太高了,所以故意压我分呢?”
言斐:“……”他要是给江忱一个梯子,江忱怕不是能上天。
“这些人是给他们钱还是请他们吃饭?”言斐说,“我爸惦记着呢。”
“等明天都干完了光给黄小毛他媳妇钱就行,毕竟人家是请了假过来的,至于其他人管饭就行。”
“行,听你的。”言斐说。
因为人多,加上夏天天长,天还没黑,活基本就全都干完了。
言斐在旁边饭店订了桌子和江忱一起带他们去吃饭,言凡林和陈英则回了家。
吃过饭后将众人送走,江忱和言斐没打车,溜达着往言斐家走。
初夏的天还不是很热,微风徐徐,路边小区内时不时有孩童笑闹和广场舞曲的声音传来,散散步还挺惬意的。
两人并肩走着,江忱道:“我让人问了驾校那边,等这边开业,就去报名学车吧,报上名科目一很快就能考,你没事儿也从网上多看看题。”
“我不用看。”言斐说,“学霸的光芒很平均,平均的意思是各方面都很优秀,包括学车。”
江忱乐了:“你能要点脸吗?”
“实话而已。”言斐碰他肩膀一下,挑衅道,“要比比吗?”
“怎么比?”江忱来了兴趣。
“嗯……”言斐想了想,“就比谁更快学会倒车入库与半坡起步吧。”
“不行。”江忱摇头,“这没什么好比的,我会开车呢。”江忱确实会,他家工地上有很大一块空地,他以前闲着没事儿时让他家司机教过他,虽然没上过路,但简单的倒车入库和半坡起步没问题。
“这样啊……”言斐又道,“那这样吧,就比咱俩能不能全都满分通过考试,都是满分就是平局,有一科不是满分就输了。”他记得以前江忱说过,他当年考科目三半坡起步时,熄了一次火扣了十分。
江忱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淡定地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不比了。”
“为什么?”
“呵。”江忱冷笑一声,“输和赢有什么区别吗?到头来不还都是你套路我,你当我傻吗?”
言斐:“……”看样子套路多了也不好。
上辈子江忱的车技可是很牛逼的,还参加过赛车比赛,每次都在言斐面前孔雀开屏似的得意洋洋,江果说他哥每次赢了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言斐就有些恶趣味,想趁着他还没牛逼起来之前打击他一次,这样看他以后还敢嘲笑他车技不好。
但这货竟然学精了,不跟他比,这还有什么意思。
言斐轻咳一声,环住江忱的肩膀:“这样吧,这次赌注你定,我保证不反悔。”
江忱甩开他的手,与他拉开距离:“别磨我,不比就是不比。”
言斐跟上去与他并肩:“行,就这么说定了,赌注就是输了的一方要无条件答应为对方做一件事情。”
江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来?
这种套路到底要来多少次?
这是赌上瘾了?
但这次跟上次还不一样,上一次他虽然被套路了,但并没有自身损失,顶多就是言斐赖皮就是了,但这次他要赢了还好说,虽然得不到实质性奖励但也不至于损失什么,但他要是输了,岂不是要听言斐的话为他做一件事儿?
“喂。”江忱攥住言斐的手腕,“你这是一言堂啊,我可没……”
“没什么?”言斐偏头看他。
江忱手里握着言斐的手腕,肌肤相触,体温有些高,不知道是因为天热还是些别的原因。
因为这份触感,江忱想说什么全然都忘了。
手往下滑,从手腕修长的手,到凸起的指骨,也不知是哪只手先动了一下,然后两只手轻轻交握在了一起。
两人像是同时消了音,接下来的一段路竟然没人说话。
他们在昏黄的路灯下,似光明正大却又隐秘的牵着手穿过了初夏的夜色。
直到到了楼下,两人才同时松了手,然后若无其事的进门,跟陈英和言凡林打完招呼后,又若无其事的进了卧室。
江忱跨坐到椅子上,佯装淡定到:“我礼物呢?”
“在抽屉里,自己拿。”言斐从衣橱里找出家居服打算去洗澡,走了这一路身上都是汗。
江忱拉开书桌的抽屉,看到了一个盒子。
“是这个吗?”江忱拿出盒子对言斐晃了一下。
“嗯。”言斐点点头。
江忱打开了盒子,先是闻到了一股清幽的香气然后才看到了那串沉香手串。
手串这东西一打眼看上去就是一用珠子穿起来的手串,没什么巧思,也没什么稀奇的。
江忱也不懂什么檀木还是沉香。
但现在言斐就是送他一木头,江忱都觉得这木头是这世界上最好看最名贵的,也会欢喜的了不得,更何况这比木头好多了。
“来来来,这玩意儿怎么戴,你给我戴上。”江忱觉得学霸肯定是稀罕他,所以才送他一手串,想串住他呢。
对,就是这样的。
“你自己没长手?”言斐嘴里这么说着还是走了过来拿过手串往江忱手上缠。
温热的手指时不时掠过手背,江忱喉头有些干涩。
言斐托着江忱的手看着。
沉香手串的灰褐色的,带着些繁复的纹路,言斐将它打磨的很小,正好在江忱的手腕上缠两圈,卡在腕骨处。
很漂亮。
“谢谢。”江忱曲起手指在言斐手背上敲了敲,“我之前真不知道你那天是给我过生日的,抱歉。”
“嗯。”言斐应了声,低头看着江忱。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陡然变得灼热起来。
江忱喉头动了动,倏然攥住言斐的手往自己跟前扯了一下。
“言斐啊,我把小客卧整理了一下,晚上你到小客卧睡,让江忱睡你房间。”
听到陈英越来越近的声音,江忱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飞快扯了扯自己的裤子,然后来到门口打开房门。
“阿姨,我晚上不在这住,我回家。”
“在这住多好,有地方,以前你俩一起学习住一个屋,现在也不学习了,我正好前两天把小卧室收拾出来放了张床,你以后在这住就行。”
“不了,阿,阿姨,我先走了。”江忱往外走,还不忘道,“不用专门给我收拾房间,那小客卧当储物间挺好的。”
“叔,我走了啊。”
眼看着江忱像是被火烧屁股一样跑了,陈英还纳闷:“这孩子,这么晚了,住下多好啊。”
言斐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洗手间。
年轻人,火气太大。
*
江忱跑出言家,也没打车,直接跑了二十里路跑回了家。
二十里路才卸掉的火气啊。
他果然是年轻气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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