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言斐咳出眼泪的样子,爷爷拍着言斐的肩膀哈哈大笑。
奶奶听到笑声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教言斐抽烟,拿起笤帚就过来打:“你个死老头子,好的不教天天教些臭毛病……”
*
言斐忙着做手串的时候,南青的烧烤店内伍帅正跟江忱说他去门北镇之后的情况。
门北镇就是江斯宁他家。
江斯宁他家原本住在村里,但从江斯宁去了江家以后,陈美兰就在镇上租了个门面给人理发。
“三块钱一个脑袋,一天能理十多个呢,碰上赶集,二十几个也能理。”伍帅说,“去的基本都是男的,那脑袋用推子推几下不到五分钟就完事儿。”
“这么算下来,她一天收入也有三四十啊,碰上赶集,一天差不多也得七八十□□十吧,一个月下来也一千多块钱啊。”伍帅有些酸,“我以前一个月也赚不了一两千。”
“你那是混日子。”靠在收银台边的南青没好气道,“还有呢?”
“江斯宁不在家,在市里找了个饭店打工呢,包吃包住,家里就他妈一个人。”伍帅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又道,“没人理发的时候,她那店里也得坐着三四个男人,就在那聊天打屁,都是镇上的懒汉加酒鬼,还有几个结了婚的也天天往她那跑,肯定有一腿。”
“对了,丁小四为了打入敌营,过去理了个发,被那女的在大腿上掐了两把。”说起这个伍帅义愤填膺,“奶奶的,我小弟才十九,那女的都特么四五十了,怎么好意思伸手的,小四都吓出心理阴影了,估计得恐女了。”
南青:“……”
江忱:“……”
“下一步怎么做?”伍帅看向江忱,“我查了,她没什么背景,最多就是跟他们村的那个村长有点儿牵扯,给她店整垮了轻而易举,要不然收个保护费啥的?我让丁小四他们骑摩托往她门口一杵,吓不死她。”
“还是先打一顿出出气?”
伍帅看着江忱,眼中带着兴奋,自从他“改过自新”后,天天规规矩矩的上班,很久没有做这么刺激的事情了。
更何况他小弟还被那老女人吃了豆腐,这波亏大发了,不能忍。
江忱拿出钱包掏出一叠钱扔给伍帅:“带他们吃点儿好的,之后还有事儿要你们办。”
伍帅也不客气,收起钱:“行,有事儿你说话就行。”
伍帅离开后,江忱点了根烟咬着,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南青在他对面坐下,也点了根烟:“你怎么想的?伍帅说的那些我觉得都可行。”
江忱垂眼,淡淡道:“她简简单单几句话,我妈到死都记着呢,就这么简单放过她,不可能的。”
从江斯宁亲子鉴定江天茂说出实情时,江忱就一直记着呢,但是因为当时还没高考,他什么也做不了,现在高考完了,陈美兰必须得为当初她对他妈妈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而且高考的时候江斯宁想给他下药,虽然最后没做,但给他药的这个人的目的已经相当明白,就是想破坏他的高考。
孟希说了,那些东西一般不会是药店买的,那么就是自己磨的,是谁想他考不好,不言而喻。
弄垮她的店?打一顿?
江忱冷笑了一声。
南青忍不住提醒:“江忱,现在是法治社会。”
江忱撩起眼皮看他:“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他可不想为了这么个女人赔上一辈子,他还没跟学霸表白呢。
南青笑了一下,靠在后面的桌沿上:“要不要跟言斐说一声啊?”
“跟他说什么?”江忱皱眉,“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说了干嘛?”
那么清清白白一学霸,不能让这些破事儿给污了耳朵。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呗,言斐打架还挺牛逼的。”南青说。
“有种东西叫脑子。”江忱曲起手指弹了弹烟灰,“不是非得武力解决才能解决问题。”
南青想了想:“你确定不用告诉他?”
“不用。”江忱吐出一口烟圈,“他回去陪他爷爷奶奶去了,用不着他。”
“行吧。”南青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他们人确实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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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言斐没有做过木工活,爷爷说要帮他,但言斐想自己做,所以开始的时候用了些别的木头练手。
而爷爷家只有切割工具,做珠子的工具没有,爷爷又带他去了镇上另一个做木工活的师父家,他那里有简单的工具,将就着也能做。
言斐先做了一串用别的木头做出来的珠子,戴在手上觉得珠子太大,大珠子他觉得比较适合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不适合江忱。
言斐又试了几种型号的珠子,最后选定了比较小的型号,这样多做一些,戴在腕上也好看。
言斐这几天一心扑在珠子上,也没联系江忱,怕他东问西问,可等他忙活了好几天后发现江忱也一直没联系过他。
言斐觉得还真是奇了怪了。
晚上十点,言斐洗过澡后躺在床上给江忱打电话,刚响了一声便直接被挂断了。
言斐疑惑,大半夜的不接电话干嘛呢?
两分钟后,江忱给言斐打了回来,言斐接起来,听到了江忱那边轻喘的声音。
“……”言斐挑眉,“……你忙着呢?”夜生活够精彩的啊。
“啊?”江忱找了个角落,蹲下身压低嗓音,“没忙,怎么了?”
言斐拖长声音“哦”了一声。
江忱反应了过来,骂了一句:“我发现你够不要脸的。”
江忱自己说完笑了起来:“别瞎特么想,我在外面跑步呢。”
“跑步?”言斐“啧”了一声,“够勤劳的啊,不知道的以为你大晚上出去约会了呢。”
约会?你不在我跟谁约会?
江忱无奈:“怎么了,找我有事儿?”
“怎么,没事儿不能给你打电话?”言斐说,“行,那挂了吧。”
“诶……”江忱无语,“你这人挺能挑刺啊,我是那个意思吗?”
“我听着你就是这么个意思。”
“……”江忱被他怼的毫无反击之力,不由叹口气,“祖宗,服了。”
言斐本来想问问他生日什么安排,但觉得自己要问了,可能会被江忱猜到他正在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所以只闲聊了几句,又拐弯抹角问他这几天在家里做什么,江忱只说被江果缠着,敷衍几句又转到了别的事情上。
聊了一会儿,言斐让他别跑了,快回家休息。
“大半夜男孩子独自在外不安全。”言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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