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邵南星问问。”
纪四哥向来是行动派,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跑进去,不一会儿就拽着出来了,看他出来还哆嗦着像是被冻着的样子,纪墨微微皱眉,这些星使也太傲了吧。
邵南星出来才甩开纪四哥的手,拂了拂被拽过的衣袖,重新把袖子拉平整了,维持着一种傲然的姿态问:“什么事儿?”
“星使是不是能长生啊,里头那个,活了两百多了?”
纪四哥神神秘秘地问着,特意压低了声音,纪墨不得不靠近一些,免得三人现场成了两人密谈。
邵南星矜持点头:“嗯,还算可以吧。”
“那个,那个……你说我现在学,来不来得及啊?”
纪四哥搓着手,很有点儿意动,世界这么美好,若能多活几年,就是多几年的美好啊!这个账,多么容易算。
“你?”鼻孔里发出一个气音,邵南星没说什么,但却像是把自己的鄙视说得明明白白。
纪四哥不肯罢休,扯着他的袖子,非让他说清楚。
大约是对纪四哥这个实验样本多有宽容,邵南星还真的在一种混杂着“别想了,你不可能的”情绪中说了说有关这个长生的伪命题。
星使的水平参差不齐,而除了研究同一个命星的可能还能交流一下相关的东西,其他的,隔了一个命星,就是隔了一个行业,想要外行指导内行,不可能的,触类旁通也很难。
所以,长生并不是每个星使都能做到的。
它需要一种更高的要求。
“什么要求?”
纪墨也很积极,长生就是很修仙的事情了,哪怕这辈子不能行,以后其他世界练一练,万一真的成功了,是不是也算跳出五行,能够不受系统制约了呢?若是能够直接挣脱某种束缚,自己就跃出大气层,离开这个世界重返自己的世界,是不是……
有关的想象太美妙,哪怕得了邵南星的白眼,纪墨也没在意。
同样厚脸皮的还有纪四哥,他重复了一遍纪墨的问题,让邵南星快点儿湖大。
“不是所有的命星都与长生有关,比如我,就可以,比如你,就不行。”
邵南星更加倨傲了,看着纪墨的小眼神儿都透着点儿“后悔了吧”的意思,早在当初纪墨择定命星的时候,他就劝过对方的。
“怎么说?”
纪墨意外,运星的话,主掌气运命运,不应该不能更改自己的气运和命运啊,若是更改了,难道不能长生吗?
怎么反而是身星更占优势,身?生命力吗?
邵南星主要是给纪四哥讲,纪墨就是个旁听的而已,他没理会纪墨的问题,说了第二条要求,“就算是我,也要研究到一定高度,才有可能涉及长生,否则……”
说着邵南星往冰窖的方向瞥了一眼,不管那位星使是如何落入算计之中成为一具尸体,但他在此前的长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成功,表明了自己所站的高度,并不是他现在能够与之平视的。
目光之中暗含着羡慕之情,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长生呢?
“啊,这样啊,那我行不行,我觉得我也可以。”
纪四哥自信满满,然而接触到的只有邵南星同情的目光,以及一个微微摇头。
明白他的意思是否定,纪四哥不敢置信地问:“为什么啊!”
“不是有很多失败的星使后来改换命星的吗?年龄应该不是问题啊!”
纪墨也奇怪,银叶之上失败的星使,中途改星的不算少数,纪四哥现在的年龄,怎么也没有比那群改换命星的星使年龄更大吧,怎么他们行,纪四哥就不行呢?
“呵。”邵南星笑了一声,在纪墨以为他要有什么高谈阔论的时候,他只给了纪四哥轻飘飘两个字,“晚了。”
之后就不理会他们两个,一甩袖子走了,也没再进冰窖之中,但纪四哥再想拦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邵南星的身影如风,一晃而逝,那速度——这是偷偷练了轻功?
纪四哥也愣了,不肯罢休的他再追上去,想要询问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这功夫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比自己还厉害了?没见他练武啊!
留在原地的纪墨怔了好一会儿,才从中想到一些什么,为什么星使收徒会从孩子选,为什么择定命星的时间是未成年,为什么……另外,原来身星主“身”,所以,有关对自身的操控力上,会强于普通的练武之人吗?
如果真是如此,如果纪四哥早知道这个,那么,他恐怕更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好好学星使的那些东西,然后老老实实择定命星了。
他们在这位星使的府邸之中住下,知道他们这些友人到来的消息,很多跟“大师”关系好的人都过来求问一些事情,几个星使没空搭理,通通给打回去了,倒是纪墨跟着听了听。
听了好一会儿,类似“改运”之类的话题,纪墨突然反应过来,咦,不对啊,这位星使的命星也是运星,他都能够长生,为何邵南星鄙视自己不行?单纯为了鄙视自己而故意说得夸张?
为了验证邵南星所说真假,纪墨又去请教那两位同样研究运星的星使,那两个打着哈欠从美人床榻上起来,既然知道这位星使可能死在其他星使的算计之下,那么他们也不必帮忙报仇,享受对方积攒的这偌大家业才是真的。
一路过来,多有不易,这时候放松也是难免。
只纪墨见他们这般醉生梦死的样子,多有不适,在他心中,星使一直都是研究者学者那样的角色,不说当个苦行僧,可这种做学问的态度也太不端正了吧。
两个老牌星使没脸没皮,完全不在乎被别人看到是怎样的,出来见纪墨的时候,衣服都没穿好,听到他的问题还在打着哈欠。
“啊,长生啊,咱们不行的。”
两个星使直接赞同了邵南星的话,明明一个两百多岁恍若青年模样的星使尸体摆在那里,他们却说不能长生,两百多,也算长生啊,莫非在他们眼中这不算?
纪墨还记得各种常识概念错误闹出的笑话,这会儿就仔细问了。
“他啊,算是特例。”
“你以为他为什么一直住在外域,经营这些没用的家业?”
两个星使面露不屑地说,纪墨面无表情地听着,呵呵,昨天你们好像不是这么说的,还说这家伙会享受,美姬啥啥啥的,当他没听见吗?
“他现在的死,有人算计,多半也有反噬的缘故,也就是咱们互相看不到,不然,他身上肯定是杂七杂八一团乱。”
这指的是运气凝成的色彩。
一般人研究什么东西肯定是要对自己有些好处的,就说这“运”,研究清楚了,从别人身上做了实验了,就可以在自己身上做出一二调整来,看着这好大家业很是不错,可若是真的想要积攒,恐怕也就是在自己身上多加几分财运的事情。
当然,考虑到配比问题,肯定还要调整一下其他运气的比重,但这件事的难度也就到此为止了,同是一颗命星之下的,谁还不知道谁啊,两个星使有资格不屑一顾,因为他们也能轻松做到。
关键是为了什么去做,若是单纯为了财物而搬运,显然不合适,不划算,有一定的积攒反噬的可能。
任何事情,都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运之一道,更是如此,你改了别人的运,是好是歹,都会有一分联系落在你身上,一次两次,一点两点,当然是无所谓可以忽略的存在,但多了,这种联系也能重如泰山,直接把人压死。
而做这些事的好处,一方面是实践自己研究的东西,加深理解,另一方面,就是变相地求长生,增加自身的某种运,从而获取更长的寿命,当然,这种“更长”,比之其他本就与长生有关的命星所能做到的,自然是比上不足。
可比一些连“长生”的边儿都沾不到的命星,又是比下有余了。
纪墨的思想一时转不过来,既然能够长生,为何还会有人去研究那些并不能长生的命星呢?
他后来询问纪四哥,从对方口中得到了最简单的答案,若是跟武力值比,纪四哥还是会选择武力值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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