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钺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死缠烂打的人,于是就带着助理先走开了。他知道他这次来实在太草率了,没有做好周全的准备,见不到虞子语也是正常。然后又觉得有些讽刺,之前虞子语三番两次喊住他,要跟他说出真相,他却封闭着自己不去理会,连一点时间都不给虞子语解释,现在遭报应了,他想听虞子语跟他解释的时候,却不能轻易地见到虞子语了。
在知道虞子语很有可能就是俞禹之后,霍钺的心每分每秒都不能平静下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跟虞子语确认,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但是却有重重困难在阻拦他和俞禹相认。
他现在多少能理解虞子语当时想和他说话他却不给机会的感受了,虞子语、或者说是俞禹,应该也像现在的自己这样焦急吧,明明真相就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纱了,但却始终无法揭开。
眼下想要进拍摄基地找虞子语,只能让唱片公司那边开个工作证和申请表,这种事情应该是让助理去做的,但是助理又不放心留老板一个人在s市,瞧老板这两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他都怕自己一走,老板就支撑不住了。
好在老板也没要求他回b市弄相关证明,而是打算亲自回去一趟。
霍钺想的是反正他在s市也见不到虞子语,与其无用功地守在基地,不如暂时先离开,那样还能安慰自己他见不到虞子语不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是因为距离太远,让他能稍微喘一口气。而且母亲今天早上又给他打电话了,问他还回不回家过中秋节,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一边是殷切期盼他回家相聚的家人,一边是见不到的故人,霍钺自觉自己这么多年因为俞禹的事亏欠了家人太多,所以这次只好暂时先放下俞禹的事,先回家一趟,顺便想办法进入节目组拍摄基地,反正虞子语现在在基地里也不能出来,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但是他也不完全放心让虞子语在他的监视之外,就让助理留在基地里,帮他留意虞子语的动向。
助理作为一个拿着高薪的007社畜,已经习惯了节假日不能正常休假的工作,所以并不觉得老板这个要求很过分,反正过后老板总会补偿他的,就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于是霍钺就自己一个人坐飞机回了b市。
虞子语还不知道霍钺特意为了他来过一趟s市,所以今天对他来说也是很平常的一天,跟队友练舞,自己学习,唯一不同的是,他想趁中午休息的时候去琴房练琴,却被工作人员通知他临时有个访谈,让他去一下采访室。
进了节目组之后,虞子语了解到除了录制节目之外,节目组里还有很多好玩的项目,比如说会随机抽取幸运学员去采访,或者去直播,每次录完公演还会有额外的活动。所以工作人员突然通知他去接受采访,他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有些遗憾,今天的练琴时间要被减少了,只希望后面能补上。
他便拐了个弯,从去琴房的方向转向采访室。
好在这个采访也没有什么刁钻难以回答的问题,也没占用他太长时间,节目组很快就把他放出来了,午休时间还剩下不少,他马不停蹄地赶去琴房跟老师练琴。
闻启从食堂出来后,就不见了虞子语的身影,他虽然跟虞子语一个寝室,但这几天不知道是大家都在练舞的缘故,他很少在寝室和食堂以外的地方见过虞子语,中午其他室友或多或少都会回寝室睡觉,唯独虞子语不见人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几天对虞子语关注得有些过头了,明明只是室友,在那之前都没有一点交集,更不在一个队伍里,其实他并没有必要太在乎虞子语,但是他却总是放不下。只要一见不到虞子语,他就会莫名其妙地心烦,就比如现在,他忍不住猜测虞子语是不是去什么隐蔽的地方偷偷练舞不让他们知道。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开始安慰自己,他一定是介意虞子语偷偷练习然后惊艳大家,对他来说不公平,所以才这么在意虞子语去了哪里。
他问了路过的学员虞子语去了哪里,那个学员看起来有些耿直没什么心眼,就指着采访室的方向对他说:“刚才我看到工作人员带他去那边了,应该是临时有采访吧。”
闻启谢过这个学员,想都没想就往那边走去,他在基地里其实有些肆无忌惮,很多地方都敢随便去,可能是因为节目组有他家投资,工作人员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不敢对他说什么。
但是他走到采访室门口,却看到门从外面锁了,意味着现在里面没人,可能是虞子语已经采访完回宿舍了。
他只好回宿舍去,但是宿舍里也没有看到虞子语,和虞子语一队的高鹏倒是在,为了知道虞子语在哪里,他难得降尊纡贵地主动问高鹏:“你知道虞子语中午都去哪里吗?”
闻启虽然跟他们一个宿舍,但除了偶尔关注一下虞子语,跟其他室友都没有什么话说,其他室友隐约感觉到他跟他们都不一样,也没有虞子语那样平易近人,所以平时在寝室也只是点头之交,他主动问话,倒是让高鹏愣了一下,半晌才回答道:“你问弟弟去哪里啊,弟弟这个时间一般都去琴房练琴啊。”
听到室友说虞子语在琴房练琴,闻启就皱了皱眉,显然是没想到这一茬,“他去练琴做什么,节目没有考核乐器这一项吧?”
高鹏一听大少爷这话,就知道这位大少爷平时高傲惯了不怎么把旁人放在心上,连室友的习惯和情况都不了解,但还是好心地跟他说:“弟弟他明年要考外国的音乐学院啊,好像听说明年初要去学校面试,只能现在抓紧时间练琴了。”
闻启听了这话,见他居然了解虞子语这么多事情,脸色就不太好看,不过他冷着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高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回答完他的问题后就上床休息了。
虞子语要考国外大学这一点闻启是知道的,因为晚上回来的时候,经常看到虞子语在做英语阅读,听说是为了考sat,他就下意识以为虞子语要考的是普通类大学,没想到虞子语居然是考音乐大学。
他还以为虞子语跳舞那么厉害,应该会考舞蹈专业呢,他考舞蹈专业的大学,说不定比考音乐大学还要容易,据他所知那几所有名的音乐大学,录取率都低得可怕。
而且,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么会跳舞的虞子语居然也能静得下来弹琴,是他太不了解虞子语了。
下午,虞子语照常跟队友们在练舞室跳舞,中途休息的时候,郭得宝突然提了一句:“好像明天就是中秋节了诶,你们有什么打算嘛?”
高鹏就笑了笑说:“能有什么打算,反正节目组又不会给我们放假,让我们回家过节。”
一个队友则唉声叹气道:“你们还有闲情想着过节的事啊,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后天下午就要录制一公舞台了,我好紧张呜呜呜。”
另一个队友也被他说得紧张起来了:“我也是,我现在想想感觉自己完全没记住舞怎么跳,到时候上了舞台满脑子空白怎么办!”
剩下一个同样不会跳舞的队友也担忧道:“是啊,我可是0基础啊,我真的能跳好吗,会不会拖累你们啊,好怕对不起弟弟和高哥这些天的指导。”
虞子语就笑眯眯地安慰他们说:“不用担心啦,只要平时用心记了,到时候一听到音乐,身体就会条件反射地动起来了呀!而且我们不要那么看重结果,重要的是过程,我们学习跳舞的过程很开心,不就是件有意义的事情了吗?”
听到虞子语这样安慰他们,那三个不会跳舞的队友更加惭愧不安了,“我们倒不担心我们啦,反正我们又不会跳舞,可能一公结束就要被淘汰了,我们也都有心理准备,但是我们担心连累你。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会跳舞,而且跳得很棒,理应拿到最高的票数,一路晋级,而不是被我们拖累。”
虞子语却无所谓道:“哎呀,没事的啦,我对名次那些没什么感觉,主要就是来玩的,能认识你们,跟你们做朋友,教你们跳舞,看到你们一点点进步,我就很高兴了呀,票数不票数,晋级不晋级的其实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想过要男团出道。”
郭得宝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家就当是来玩的,玩得开心就行,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反正我们都是0基础,能晋级就最好,不能晋级也没有损失,何况我们还有幸跟弟弟一个组,被弟弟教过跳舞,学到就是赚到,这样想想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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