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姜灵等人伤得较轻,疗完伤便走了出来,在洞口处守着以免妖兽突然入侵。
只是干守着也无聊,聊着聊着不知怎的就提到了这事。
常昆看到宴凛,立刻想起他之前带走楚宥的事,先前一直没机会问,这会连忙问出了心头不解。
“楚师兄呢?”宴凛却不答反问。
姜灵道:“郑师兄伤得很重,楚师兄正在里面给他疗伤。”
宴凛“哦”了声,停下脚步没再往里走。他往旁边的石头上一坐,这才漫不经心回道:“当时人太多,又太混乱,我怕崇安派的人不肯善罢甘休,耽误师兄伤势,才匆忙将他带走,寻了个静谧的地方安心疗伤。”
常昆闻言很快想通,知道宴凛的决定是正确的。
因为方乾自陨了,他们之后的确跟崇安派的人发生了点摩擦,好在对方人少,不敢随意出手。
于是赞叹道:“也对,还是你想得周到,当时带走师兄的确更妥当。不过说起来,方乾自为什么突然攻击你?你们之前认识?有过仇怨?”
宴凛佯装迷惘不解,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之前我们根本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动手。”
他语气满是歉疚不安:“都怪我,要不是我,师兄也不会受伤。我当时是气急了,才会本能出手,没想到竟误打误撞杀了方乾自。”
他的神态、语气不似作伪,常昆劝道:“没事,是他先动的手,你不过是自卫而已,这事怪不得你。”
姜灵心软,怕宴凛背上太重的负担,也跟着劝了几句。
宴凛很是感动,话匣子一下打开了,常昆等人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当然大多是胡诌的。
说着话,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尼兰山脉被一片暗色笼罩,平添了静谧和死寂。
有人取出盏小灯,将洞穴内稍稍照亮。
宴凛微侧过头,看到楚宥从洞穴内走出来,神态透着些疲惫,但背脊依然挺拔,气质非凡。
众人纷纷喊着“楚师兄”,唯独宴凛没动静。他手上拿着不知何时取出的木雕,正垂眸深情地细细打量。
那是樽栩栩如生的人像,身材高大匀称,身着华丽锦衣,神态透着孤傲,十分引人瞩目。
常昆一眼就注意到了,对那樽人像很感兴趣,细细打量后问:“这人像刻的是你吧?没想到你还擅雕刻。”
他这句话瞬间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包括楚宥。
他紧盯着那熟悉的人像,整个人仿佛被定在原地,心也乱了节奏地加速跳动起来。
那分明是他在秘境内送给宴凛的人像,他为什么会在这时拿出来?
楚宥百思不得其解,接着听见宴凛道:“这刻的的确是我,但不是我刻的,而是我心上之人送给我的。”
他语气怅惘失落,说着还叹了口气。
这一听就有故事啊!常昆等人顿时被勾起浓厚兴趣:“你有道侣了?”
宴凛摇头:“他骗了我。我闭关前,他明明答应要和我结为道侣,但等我醒来,他却反悔了,还假装不认识我。”
楚宥:“……”
常昆感同身受,他也被女修骗过,那些人表面与他交好,实则另有图谋,翻脸就不认人了。
他愤愤不平道:“那人肯定是骗子,接近你只为图谋灵石、法宝,根本没安好心。要我说,这种人你就别理她了,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你不懂,他人很好的。”宴凛黯然道,边不着痕迹瞥了眼僵在旁边的楚宥:“他救过我,要不是他,我肯定早死了。他还照顾我、为我疗伤、为我做饭,送我礼物,从未要过任何回报。他是真的很好,善良、温柔、乐观,我早下定决心,这辈子只与他一人结为道侣,他一日不肯认我,我便等他一日。”
他的深情无疑打动了在场众人,对他的心疼同情也不由加深几分。
常昆纳闷道:“她没向你索要灵石、法器?也没让你给她买什么?”
宴凛摇头。
“这就奇了怪了,他图什么啊?”常昆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你们可双修过?”
宴凛点了下头。
常昆打量着宴凛,猛地一拍膝盖,笃定道:“那我明白了,她肯定是图你色相。”
宴凛相貌俊朗出众,被人贪图色相也并不奇怪。
楚宥闻言脸色一阵古怪,耳尖悄然泛起红。他想起自己当初肯为宴凛解毒,的确与那张脸有很大干系。
说贪图色相,倒也不完全有错。
像是能猜到楚宥在想什么,宴凛忽然隐晦看过来一眼,很快将视线收回,扬起唇角低笑了下。
他故作困扰:“他若是贪图色相,我又没什么变化,他现在为何不图了?”
“因为新鲜感过了。”姜灵知道这话残忍,却也不得不说:“像这种人,既贪图美色,也贪恋新鲜感。你就是长成绝世美人,她厌倦了也觉得腻。”
她说完还总结道:“渣,太渣了。萧骋,你别太难过,为这种人不值得。把她忘了吧,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点头,劝萧骋想开点,没必要为个人渣伤心,还有修者表示等出去后可以给他介绍道侣,保证比那人好上百倍千倍。
楚宥风评被害,气得磨了磨后槽牙,很想直接过去掐死宴凛。这人显然是故意的,总之一日不戏耍他都觉得难受。
“你们别这么说,他真的很好,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宴凛深情款款道:“我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我愿意等他。我跟你们说这些,其实也是没办法了,我想集思广益,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他愿意跟我和好,只要他肯重新和我在一起,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好好待他。”
他这话看似在跟常昆等人说,实则是透过他们说给楚宥听的。
楚宥一脸麻木,觉得宴凛可能是他的克星,并对他的提议半点不感兴趣。
常昆、姜灵等人闻言满脸恨铁不成钢,只字没提怎么和好的事,而是锲而不舍地劝宴凛早点放手,别太死脑筋,那种人渣真没必要挽留。
宴凛叹了口气,似乎还要继续诉衷肠,却被楚宥突然出声打断:“萧骋,你跟我来。”
他说完径直往洞外走,途中分神瞥了眼谴责得最起劲的常昆和姜灵。
常昆和姜灵皆是一愣,总觉得楚师兄眼神很不友好,但他们什么时候得罪师兄了?
常昆茫然不解,还在琢磨怎么劝宴凛,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师兄不是也精通木雕吗?不如你帮萧骋看看,这人像雕的如何?那雕刻之人有没有用心?”
他知道楚宥全程都听着,边说边给他使眼色,示意他把木雕往死里贬,贬得一文不值最好,千万别给萧骋留一点希望。
楚宥默然,想起他曾在宴凛面前坦然声称不会木雕的事,众目睽睽之下脸有点疼,尤其是发觉宴凛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时,更是杀了常昆的心都有。
他千防万防,没想到在常昆这漏了陷。
常昆:“……”他敏锐察觉到师兄眼底明晃晃闪过的杀气,连忙往后退了退,连后脑勺都写满疑惑。
宴凛仿佛丝毫感知不到楚宥情绪的糟糕,站起身走过去将木雕奉上,姿态虔诚地请教道:“师兄,麻烦了。”
一时之间,数双眼睛都聚集到了楚宥身上。
楚宥骑虎难下,只能拉着张脸敷衍接过木雕,潦草看过两眼后,又迅速还回去,点评道:“线条潦草随意,表面粗糙,大概只是随手刻的,分文不值,你不用太珍视。”
常昆闻言默默给楚宥竖起大拇指。
哪知宴凛这人太固执,毫无被说动的迹象,兀自摩挲着手中木雕,语调上扬道:“无妨,他送我的,终归是最好的,而且他答应过我,等有了趁手的工具就再给我雕一副,他一向言而有信。”
楚宥强装镇定,被宴凛灼热的视线烫得浑身发麻。
“随便你吧。”他克制住情绪,说完这话后没做停留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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