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凛想也没想准备应下,才猛然发觉楚宥表情不对劲,他分明在有意试探自己。
他话音陡然一转:“阿宥说笑了,火锅又不是甜食,怎么能加糖呢。”
楚宥笑着“哦”了声,却从宴凛的反应观察出,他的确不知火锅为何物。
楚宥心中好笑,也不准备拆穿他:“我本来想说要辣一点,刚才说错了。对了,你能吃辣吗?不能的话弄个鸳鸯锅吧,我吃辣的这边,你吃不辣的那边。”
宴凛一脸迷茫,阿宥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但这不妨碍他的自信,从容不迫颔首道:“好,我记下了。但鸳鸯锅就不必了,我和阿宥一样吃就好。”
他不知道鸳鸯锅是什么,但听楚宥说你一边,我一边,分明是得分开吃的意思。
那当然不行,他要和阿宥一起吃!
楚宥道了声“好”,故意用无比期待的语气道:“那我就等着吃你做的火锅了。”
宴凛感受到楚宥对他抱有的强烈期待,心中豪情万丈,暗道必须把这什么火锅做好,不能辜负阿宥的期望。
这可是难得的表现机会,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火锅的事暂时到这,两人又聊了几句别的。
聊着聊着,楚宥想起刚才见过的小娃娃,若有所思问:“刚那小娃娃是木偶变成的?怎么会和你一模一样?”
宴凛解释道:“它本身只是普通木偶,但上边刻了法阵,将灵力注入其中,能变成和本尊一样的□□,再用神识驱使即可。”
“若我也想要个这样的□□呢,可以吗?”
“有我在,自然可以,只是需要你一滴精血,由我炼化后,木偶便能化作与你一模一样的□□,供你驱策。但□□只是外貌相似,并无灵力,没什么实际用处。”
没什么用处,还要损耗自身极其珍贵的精血,怎么看都是赔本买卖。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宴凛往楚宥的方向走近几步,笑意浓浓:“你想做什么?”
“做坏事。”
楚宥抬起头看宴凛,语气也带着笑:“你愿意帮我吗?”
宴凛想都没想应道:“当然愿意,我最喜欢干坏事了。所以阿宥你想做什么?能带我一起吗?”
楚宥冲他招招手,示意附耳过来。既要宴凛帮忙,这事也没瞒他的必要。
宴凛立刻上了床,将耳朵附到楚宥唇边,一时情急,耳廓擦过对方唇瓣,触感柔软,似有一道电流涌过,令他身体僵了片刻。
楚宥也有点不自在,往后退了点:“不用凑这么近……”
他接着三言两语将沈婉和齐怀禾之间的纠葛说了下。
宴凛听得兴致勃勃,对这种狗血剧情表示很感兴趣。至于楚宥是怎么知道“绞尘”的,他已经不在意了。
“你肯定很讨我妈喜欢。”楚宥心情微妙。
宴凛眼神疑惑:“为什么?”
“因为我妈最爱狗血八点档,什么《娘道》《女怕嫁错郎》等等,和你正好志趣相投。”
“?”宴凛眼神更困惑了。
楚宥咳了咳,意识到自己扯远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会不自觉跟宴凛说起现代的事。
“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精血的事我会去找齐怀禾,木偶和化身就交给你了。”
宴凛颔首道好,目光仍定定注视着楚宥,眼底涌动着灼目的光。
楚宥警惕看着他,又往后退了退。
宴凛期待满满:“阿宥,我帮你,有没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可以向你要一天时间吗?这一天你都和我在一起,我去哪你去哪,但你放心,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绝不做什么过分的事。”
他说完又急忙补充道:“一天太多了,半天也可以,半天不行,两个时辰也好。”
楚宥的理性提醒自己不该答应宴凛,但他最后还是违背理性,鬼使神差道了声“好。”
道完话已经收不回来了,只能临时补充:“但不能耽误新生考核,中途若是有事,我随时可以离开。”
宴凛喜不自禁,已经笑开了花,自然楚宥说什么就是什么。
谈完事,夜也深了,楚宥准备歇息,开始下逐客令。
宴凛知道见好就收,不能逼得太紧,很快转身离开了。
制作木偶刻制阵法不难,他没太放心上,现在满脑袋想的都是火锅。
他匆匆下了山,立刻传讯给叶雪从,让他去查火锅是什么。
叶雪从接到传讯一脸迷茫,连忙问宗主火锅是灵药还是法器,当得知这只是一种食物后,顿时陷入了长久的茫然。
楚宥恐怕也没想到,他一时兴起随口提的“火锅”,会令整个刹天宗乃至魔界开始长时间的迷惘搜寻以及自我怀疑。
*
这晚过后,楚宥抽时间去找了齐怀禾,道他那天问的事,自己已经有答案了,只看他愿不愿意尝试。
“我知道口说无凭,唯有你亲眼所见才会相信。”楚宥语气随意道:“所以要不要这个机会随你,反正过时不候。你也可以继续自欺欺人,任沈婉玩弄鼓掌之中,你想自轻自贱,我是管不着的。”
齐怀禾低垂眼眸,久久沉默。
最近沈婉的确很反常,不仅时常来找他,还说要跟他做朋友。这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偏偏现在得到了,心头却总是隐隐不安。
他既不愿怀疑沈婉,又觉得楚宥言之有理,思绪一时陷入痛苦的拉扯之中。
“你可以先考虑考虑。”楚宥没逼着他立刻做决定:“若是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他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齐怀禾沉声问:“你这么笃定她要害我,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宥背对着他,头也没回,低低笑了下:“我曾做了个梦,梦见沈婉故意接近你,博取你信任,然后在你甘愿奉上法器后,冷漠抛弃了你。那件法器,名为‘绞尘’是吧?”
齐怀禾震惊抬起头,想问楚宥怎会知道“绞尘”的事,对方却已经走远,显然没准备解答。
“绞尘”藏于他心脏内,是他能恢复健康、顺利修行的关键法器,一旦失去“绞尘”,他就会变成没有修为的废物。
因为“绞尘”关乎他性命,他爹娘当年还在清风派跪了七天七夜,才求得雅风仙尊出手,在“绞尘”上施了个术。
“绞尘”只能由他心甘情愿取出,若是强行动手,只会遭到“绞尘”的强势绞杀。
这件事知晓的人不多,可问题是,楚宥为何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齐怀禾紧蹙眉头,想起楚宥说的话,心底一直萦绕的不安变得更加强烈。
楚宥其实是故意那么说的,为的是加深齐怀禾对自己的怀疑,他相信对方很快会来找自己。
见过齐怀禾后,楚宥又去找了下师姐,请她帮自己一个忙。
听完楚宥的话,木青鸢愣了好一会,没想到他会让自己主动去找殷荇之。
但疑惑归疑惑,她并没有多问什么,笑着应了声“好”。
楚宥正准备解释,闻言一下笑起来:“师姐都不问为什么,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木青鸢知道他在开玩笑,轻笑摇头。
师姐如此信任自己,楚宥便没再解释什么。
他看着师姐远去的身影,更坚定了绝不能给殷荇之半点可乘之机的想法。
*
第二试很快到来,考生们进入阵法后,很快出现在幻境之中。
这一试对考生们来说难度极大,他们在幻境中虽然暂时拥有灵力,但想运转操纵绝非易事。
没多久,陆续有考生考核失败黯然起身离开。
此轮考核结束,顺利通过考核拿到路引的仅有五百多人,其中最为瞩目的当属褚彦、黎竹、褚州栎三人。他们通过考核的时间最快,也引起了不少宗门的注意。
当晚,齐怀禾不出楚宥所料找了过来,并将一滴精血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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