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没有回答,沈醇起身看向了趴在门口的小鬼道:“他刚才说的告诉我。”
“饼干太硬了,其实感冒的人喝粥会比较好一点儿。”小鬼兢兢业业的跟随说道,“这边,米在这里,用锅接水,这里是水,米要淘一下……”
沈醇按照要求做着事,蓦然看向了旁边指挥的小鬼道:“你不能做这些事么?”
“我修为不够,碰不到这些实际的东西。”小鬼说道。
“那你怎么站在地上的?”沈醇问道。
小鬼脚离地道:“其实我是飘着的。”
沈醇看着他的脚,手上的水滴落,以指尖点在了小鬼的脑门上,阴气笼罩,小鬼原本干瘪的尸体瞬间充盈了起来,甚至变高,变得像一个成年男性的身量。
沈醇的手指收回,落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青年,他梳着规整的发型,虽然身量不是特别高,但浑身充斥着书卷气,看起来秀气儒雅。
“哎呀,我好久没有变成过这种状态了。”青年朝他作了个揖道,“太感谢您了,您真强!”
沈醇看向了水池道:“粥。”
言简意赅,青年却挽起了袖子兴致勃勃的做了起来,淘米,点火,熬粥。
“热水拧到这边就会有。”青年拿了盆涮洗着,然后将毛巾浸泡在其中洗了洗拧干,重新换了一盆热水。
沈醇看着他的动作,记着那些东西:“你的衣服跟他们的也不太一样。”
“我是百年前死的鬼。”青年道,“但是执念一直未散,那天在楼顶思考鬼生,结果没注意到太阳升起,差点儿被晒到魂飞魄散,我叫舒云,你叫什么?”
“沈醇。”沈醇说道。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舒云将热水和毛巾递了过来道,“您帮他擦完身体最好再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样会好的快一点儿。”
“我帮?”沈醇看着面前的热水道。
“我帮您不会吃醋么?”舒云问道。
沈醇疑惑道:“吃醋?”
“就是看见别人碰他,心里很不爽,之前您不还把他按在床上强吻么?”舒云笑道,“在下不小心看到了,虽然我是不太支持强吻这种作派,但是以他的体质,如果不是您守在身边,很可能直接被鬼啃掉的,不过我不明白他之前是怎么平安长大的。”
沈醇接过了盆道:“我弄碎了他的护体玉佩。”
舒云脸上的笑容一僵:“……”
真是个强大又过分的鬼呢。
沈醇端着盆进了屋内,随手关上了室内的门,其实在他的时代,有侍从侍奉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他从前倒未发觉自己有龙阳之好。
不过有就有了,无所谓。
沈醇将被汗水几乎浸透的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解开了他的衣扣,用拧开的帕子擦着他身上的汗。
这次他倒是很乖,没有挣扎,沈醇擦过后打开了衣柜,随手拿了两件套在了他的身上。
被汗水打湿的那床被子被丢在了一边,他重新拉过了另外一条盖在了他的身上。
沈醇收拾妥当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沈先生,粥热好了。”
“拿进来吧。”沈醇说道。
言霁白迷迷糊糊被人喂着软糯的粥,又老老实实吃了药,眯着眼睛表达了谢意:“谢谢。”
“不用谢,要还的。”沈醇扶着他躺下时说道。
“沈先生,他是怎么突然病成这样的?”舒云说道。
“可能因为我把他丢在冷风里睡了一晚上。”沈醇走出房间关上门时说道。
“沈先生,人类不像我们鬼,他们是很脆弱的,对待自己的爱人要温柔一点儿,怎么能把他扔风口呢?”舒云说道。
沈醇脚步停下:“爱人?”
“不是爱人么?”舒云说道,“不管是不是爱人,他生病了难受的都是您。”
沈醇沉吟道:“有道理。”
第269章 要相信科学(3)
言霁白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一片的黑暗,身体有些放松,额头也不像之前一样烫了,他打开了灯,窗帘没拉,外面的天色已经一片漆黑。
今天没去馆里,得打电话报备一下。
他穿上拖鞋,摸到手机时上面有不少未接通记录,拨下一个,起身时却愣在了原地。
他昏睡期间好像不是一个人。
“喂,霁白啊,你怎么才接电话,成先生说那个帝陵现在不能下,你那边好像也受了影响,没事吧?”周盛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事,就是稍微有点儿着凉,睡了一觉。”言霁白轻轻走动着,在房间里打量着,从柜子里抽出了一根棒球棍走向了外面。
“那要注意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及时上医院啊。”周盛说道。
“好的,老师,我先挂了。”言霁白握紧了棒球棍打开了卧室的门,外面却是一片漆黑。
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照亮了客厅,可好像到处都没有动静。
虽然他生病期间被照顾,但也不能因为对方这样的行为就放松戒备。
挨着墙打开了客厅的灯,一室明亮下还是没有任何人影。
言霁白又挨个搜寻了其他房间,同样没有别人的身影。
已经走了么?
门锁是反锁的,窗户处同样反锁,几十层的高度,不可能从这里进来。
言霁白打开了抽屉,里面的现金没有减少,手机也没有拿走。
“我果然还是讨厌这种夜晚也能亮起的光。”舒云躲在室内阴影角落处道,“他好像真的把您当贼了。”
沈醇仰头看着头顶的灯,伸手去触碰却感受不到温度:“这是什么?”
“人发明的,叫电灯。”舒云说道。
“电?”沈醇牵动着其中的力量,跟雷霆同源,但是比其弱了很多。
室内的灯光一瞬间忽明忽暗,言霁白抬头思忖道:“电压不稳?”
“这种情况人一般都会觉得有鬼吧。”舒云说道,“这氛围多能吓唬人。”
沈醇松手,看着男人手里提着的棒球棒,唇角轻轻勾起:“他好像不信这个。”
“这个时代大家都讲科学。”舒云说道,“人类都能通过自己的力量登上月亮了,很少有人再会去信鬼神之说了。”
“那就让他信吧。”沈醇看着正靠在墙边的男人,他看起来已经恢复精神了。
病的时候很乖,没什么攻击性,病好了以后竟然想拿那个棍子打他。
不信鬼神。
沈醇身上雷霆闪动,整个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夜不足以阻挡他的视线,言霁白却是轻轻蹙眉,思索着手机刚才随手放的地方,停电了?还是家里保险丝烧了?
正待动身时,下巴却被冰冷的感觉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下子凉到了心底,让心脏骤缩,他伸手去抓时却抓了个空。
“谁?”言霁白握紧了棒球棍冷声道,“你还没走?”
房间里没有传来回答,反而那冰冷的触感捏紧了他的下巴,腰也被扣紧带离了墙壁,病中冰冷的吻一瞬间在脑海中划过。
这家伙是色中饿鬼么?
言霁白握紧棒球棒捅了过去,却是空无一物,下一刻唇已经被吻住了,极为冰冷的感觉,手上想再用力,却被禁锢住了。
他一个人手抱着他,一个手捏着下巴,手那里还能禁锢?
从未尝试过的深吻掠夺着呼吸,言霁白脑海里有些混乱,团伙作案,不是之前的那一个?
“我是男人!”言霁白侧开脸时冷声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沈醇改变了音色。
对面传来的声音虚无缥缈,阴戾苍老的仿佛打磨着骨头一样。
言霁白拧紧了眉头,知道他是男人还这样,真是同性恋,还是个老人。
“你都这么大年龄了,如果余生都处于被抓捕的过程中,或者坐牢,不觉得太遗憾了么?”言霁白让自己冷静下来道,“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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