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大人温柔脆弱,让他不由得深陷其中。
合约到期,两人分手。
总裁却在分手的第五十天自杀了。
秘书说:
“有人跟贺总说:‘爱情拥有毁灭和拯救一个人的力量。’”
“贺总想要试试。”
“他早就不想活了。”
“他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感受不到快乐和悲伤,没有满足和失望。”
“他没有爱上你,所以别伤心。”
这场所谓的包养爱情,只是他对自己进行的最后一场自救,他对方承的温柔,是对这个世界失望后,妥协的无所谓。
而被留下的方承,连伤心的资格竟然都没有。
——
方承重生了。
他用尽一切手段,满腔热血的向贺桤奔赴而去。
转到他的学校、闯进他的生活、将前世所有在他那里得到的温柔包容成百上千倍的还回去。
但年轻的贺桤却是那样的阴郁、沉默、死气沉沉。
-我该怎样留住你?
-这一次,你会爱上我吗?
-求求你,爱上我吧。
*
贺桤的眸色真的很漂亮,是带着绿调的琥珀色,像是被冰凌包裹住的初秋的落叶,清澈透亮。
他正用这样一双眸子盯着方承,全然不顾对方已然爆红的耳朵,一本正经的问:“今天可以解‘方程’吗?”
第1章 他没有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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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入职三年第一次见到“火柴人”的幕后大boss。
贺桤非常瘦,白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甚至能看到凸起来的锁骨尾端。头发很黑,但没有光泽;眸色很浅很独特,是像落叶一样的黄绿色。他的脸太小了,浓重的黑眼圈几乎占了他的半张脸,肤色惨白暗沉,像是进入生命尾声的吸血鬼。
但依旧能看出来他很年轻,周身是脆弱都挡不住的浓浓的书卷气。
贺桤的秘书将方承带到“火柴人”大厦的顶层,办公室内的全景落地窗一半被窗帘遮了起来,另一半则豪放的接纳了室外六月的天气所有明媚的阳光。
光明将黑暗的那一半也填充的满是亮堂,贺桤就坐在阴影那边的办公桌前,一手撑着额头,一手将正在燃着的香烟碾灭在烟灰缸中。
秘书说:“贺总,按照您的要求,我们有了一个人选。是本公司的员工,年龄比您小一岁,同事之间风评不错。”
贺桤抬了抬眼皮,露出一个柔和的笑,“谢谢,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聊一聊。”
“好的贺总。”
秘书走到门口,关门的最后一秒,提醒贺桤:“贺总,不要勉强自己。”
贺桤温顺的点了点头,从皮质的办公椅上离开,将另一半的窗帘也拉上。窗帘并不厚重,窗外的阳光又烈,所以室内还是一片光明,但是凉爽了很多。
“坐吧。”贺桤说。
方承惴惴不安的坐到迎宾用的沙发上,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火柴人”的贺总白手起家,只用了四年就打造了具有极其完整世界观的“落羽”世界。无数玩家趋之若鹜,将他推上神坛。
这样一个神话,却鲜少有人见到他的真容。
方承一毕业就来了火柴人,算公司里老一辈原画师了,却也是第一次跟他面对面产生交集,不由得紧张,掌心的析出细细的汗水。
贺桤看出了他的不自在,给他倒了一杯水,弯起唇角柔声说:“我先说一下我的情况,如果你愿意接受,再向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好不好?”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轻飘飘的,在空气里荡啊荡的,撞进方承的耳膜上。
“我希望跟你建立一种亲密的关系,你可以当做是恋爱,也可以当做是包养。钱和条件都随便,时限是一年。唯一的要求,是你在这期间要全身心的陪在我身边,工作可以暂时停下。当然,一年后你可以回到原来的岗位。”
贺桤说的时候没有看方承的眼睛,虽然声音温柔,但语调下沉,像个没有感情的语音AI。
方承一愣,心神巨震。抿着下唇沉默良久以后,终于说了进来后的第一句话:“我希望您能帮忙救治我的母亲,如果可以,我就接受。”
贺桤并没有很惊喜,笑容也与之前如出一辙,“好的。”
方承说:“我叫方承,27岁,男性。是‘火柴人’的原画师,入职三年,家中只有一位母亲,目前正在南城第一人民医院救治。无不良嗜好,偶尔会喝酒,但酒品良好,会做饭,但味道一般……”
他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全部说了出来,贺桤并没有打断他,垂着头静静的听,像一个假人。
“……喜欢画画,喜欢看一些没营养的综艺。没了。”
贺桤这才看向他,那双像被冰凌包裹着的落叶一样的眸子没有丝毫动容,笑容却依旧柔和恬淡:“我了解了,现在能签合同吗?”
方承拿起桌上的签字笔,指节泛白,吐出一口气后说道:“能。”
贺桤看着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眸光闪了闪,“合约成立,可以过来抱我一下吗?”
……
被包养的生活跟方承想象中很不一样。
贺桤从来不碰他,最紧密的举动不过就是抱一抱、亲一亲——只是额头和发顶,连脸颊都不曾碰过。
贺桤睡眠质量很差,光太亮了睡不着,完全没光会做噩梦;不能见火、不能看见超过三十公分的长条状物体;有幽闭恐惧症,家里只有一扇大门,其他屋子全部连通,连厕所都不例外。因此就连公司的总裁专用电梯,都被设计成了全透明的观光电梯。
他永远挂着一幅温温柔柔的笑,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嘴角的弧度鲜少产生偏离。
一个长相优越、身材挺拔、身价不俗又性格温柔的人,很难不让一个母胎solo的小基佬心动。
方承时刻铭记自己的定位——他只是个老板无聊时用来消遣的笼中雀。
可即便日日夜夜的提醒自己,他还是无法自控的陷入贺桤的温柔乡。
贺桤对方承的头发情有独钟。洗完澡后的吹发环节向来由他承包,经常顺着柔软的发丝一抚一抚的,偶尔绕在手指上,他会力道很轻很轻的拉一拉,然后落下一个吻,将下巴搁在那处,把方承整个圈在怀里,用自己把他包围。
贺桤的温柔是润物细无声的温柔,他对任何人都一样,对来家里清扫的阿姨,对报告工作的秘书,甚至会议上跟他针锋相对讨论“火柴人”未来发展路线的股东……
有时方承会感受不到自己的特别之处,但下一秒又会沉溺在贺桤像日光下的湖水一般的又深又清的眼睛里。
方承的母亲被接到了一家私人医院,得到了国内外最先进的救治。跟贺桤在一起的时候,他时长会忘了自己曾经被生活深深地压弯了脊椎过。
他爱上了这样的日子。
金主温柔体贴不乱搞,每天画自己早就想画的漫画,即便是稿费还没有金主送他的一束花贵,方承却无比的满足。
贺桤将他宠的像一个小孩子,让他抑制不住的想回报他。
方承想让他更像正常人一些,便开始想方设法的帮他摆脱怪癖。
他用了半年时间,帮贺桤克服了长条恐惧症。每次他出门看望方家妈妈时,都会站在玄关,等自家的金主给他系鞋带。
曾经连系鞋带的鞋都不让穿,如今却能用干净修长的手指,一脸从容的在他的鞋面打出一个完美的蝴蝶结时。
方承觉得自己好棒,虽然没跟他上床,但确确实实的帮助到他了。
——直到某天,贺桤的秘书找到了他,满脸欲言又止的给他看了家里的监控:
方承走后,贺桤会浑身颤抖的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呻吟。他的冷汗会沾湿浅木色的地板浸成深木色,他的手臂小腿会磕到玄关的边边角角产生淤青,严重的时候还会跌跌撞撞的跑到卫生间吐个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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