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约25厘米,宽约3厘米,厚约两厘米。
苏沐用馋涎欲滴的目光看着这把落在手心里感觉沉甸甸的戒尺,开始计算能做些什么武器,能做几件,怎样一点也不浪费又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池染之以为苏沐会吃惊,会为他的手下留情而感激,然后用一双清澈的可怜巴巴的狗勾眼诧异的看着他。
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呆呆的看着——
一把戒尺?
一把戒尺!
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池染之抽回手,将戒尺收回身后,冷冷的看着苏沐。
只见苏沐的目光追随着戒尺,见他收到身后,还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
“苏、沐!”
苏沐这才想起这尊煞神还在面前,抬头看了池染之一眼。
池染之盯着他,片刻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将戒尺放在一边,伸手将苏沐鬓边的发丝拢到耳后,手顺势落在苏沐的后颈,轻轻摩挲了片刻,眼神微眯,下一刻,便勾着苏沐的脖子一用力将人揽进怀中,另一手掐着苏沐的下巴,低头口勿了下去。
苏沐被口勿的喘不过气,下意识的用握着工具刀的右手推了池染之一下。
然而看到工具刀并没有伤到池染之分毫,而是像透明的一样。
很快,他就来不及想这件事了。
收起工具刀,他伸出手,环住了池染之的脖颈。
得到回应,池染之口勿的更加凶狠,像是要吃了他一般的凶狠,而后一把将人抱上床。
*
京城平民区的一间小院中,楚清暄正焚香抚琴。
宫宴结束后,老夫人大病一场,安国公进宫陛见却一直未能得见圣颜。
他一直在床前侍疾,待老夫人病情稍微好转,他便一个人出了安国公府,在此处租下一间小院,以卖字画为生。
安国公府几次派人来接,都被他婉拒了。
由此一来,安国公府不仅没有因为楚苏沐出去自立门户而迁怒于他,反而感觉对他颇有亏欠,大哥和二哥更是时常来看他。
而这一举动,也让他在京城权贵圈内收获无数同情和赞誉。
一曲终了,他轻抚琴弦,就在此时,院门被人敲响。
他看了眼渐浓的夜色,略一思索,便猜到来者何人。
勾了勾唇角,又很快收住笑意,他掸了掸青色布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步履悠闲的出了房间门,穿过院墙下开辟出来的一小方清幽的竹林,走到院门前,拉开门栓打开院门,果然见三名中年男子等在门外。
三人对他恭敬的拱手行礼:
“少东家。”
楚清暄蹙了蹙眉,拱手回礼:“在下并非安国公府公子,请诸位莫要再如此称呼在下了。”
三人看着月下这位清风朗月的青年,“可否进府一叙?”
楚清暄迟疑片刻,“请。”
三人随着楚清暄来到简陋的花厅落座,看着称得上家徒四壁的居所,脸上纷纷流露出不平之意。
上过茶寒暄后,为首之人从袖子中拿出一样东西,双手托着放在楚清暄手边的桌子上。
那是一枚掌心大的羊脂玉佩,上面雕刻着温家的玉兰花家徽。
温家是温氏,也就是安国公夫人,他的养母,楚苏沐的亲生母亲的家族,乃江南商界巨擘,富可敌国。
前世他觉得士农工商,商是最底层的,即便再富有他也十分看不起,更未染指过。
重活一世,他早早跟在两位舅舅身边学习,帮忙管理经营在京城的商号和田庄,早已了若指掌,并且有了一批以面前三人为代表的忠于自己的管事,而此枚玉佩便是管理京城产业的信物。
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几位管事这是何意?真相大白后,我将此枚玉佩奉还,便没有再拿回来的心思。”
为首的管事道:“少东家,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跟着您,将京城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而那个楚苏沐不过一个小厮出身,字都认不全,怎么管理偌大的产业?不论怎样,我们只认您是少东家。”
楚清暄蹙眉。
另一位管事起身道:“我们已经收到二爷的来信,不日便会进京,您要还这玉佩,便直接还给二爷好了。”
楚清暄:“二舅舅……二爷要来京城?”
一直默不作声的最后一位管事从背来的匣子里搬出一摞账本,“少东家,这是最近三个月的账本,还请您过目。在二爷来前,这些交给您了。”
三人齐齐作揖:“夜深了,吾等这便不扰少东家歇息了。”
话落,三人转身便走。
楚清暄无奈叹息,将人送了出去。
回到花厅,拿起玉佩细细摩挲,得意一笑。
二舅的为人他了解,他有把握,届时二舅会同这些管事一样,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将京城产业交给他打理。
收好玉佩,楚清暄抬头望向明月。
这两天,还有一份原本属于楚苏沐的重要机缘,他要去抢过来。
*
池染之这次记得抱着人去浴室清理,在浴室又厮磨了许久才回寝殿安睡。
第二天一早,池染之用早膳之际,宫嬷嬷看到他脖子上被抓出来的几个血道子,一脸欣慰的笑了。
池染之脸都被笑红了,不由有些羞恼,命浮光掠影两人一会儿去给苏沐剪指甲,便带着宫松出府去了。
苏沐醒来的时候,已经午后时分。
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绯红的脸蛋上满是餍足。
抱着被子打了个几个滚,既有些懊恼自己被大魔头的盛世美颜迷昏了头,又觉得大魔头暂时不会杀他了,算是为逃跑大计又争取了些时间。
想到逃跑大计,他一骨碌坐起身来,撩开厚重的床帷,向寝殿看去。
寝殿中显然已经有人来收拾过来,博古架和珍宝碎片已经被清扫出去,陨铁也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了。
他感觉心在滴血。
只能期望换上新的博古架后,陨铁能放回原位。
好在戒尺还放在昨天池染之随手放的桌案上,他连忙起身下地,腿却软的差点跌倒。
好在桌案离他不远,他着实废了些力气才拿到戒尺,钻回被子仔细打量。
这铁尺的质量可比铁锅、铁勺和菜刀好太多了,好钢用在刀刃上,他要好好想想怎么用它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和说话声,他下意识想把铁尺收进袖袋,但寝衣没有袖袋,去找昨天的衣服,才发现已经被收走了,袖袋里的“弹珠”被拿出来放在一个荷包里,和弹弓一起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荷包上的图样他拆家顺走绣花针的时候见过,是宫嬷嬷绣的。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沐连忙将铁尺藏进了枕头底下,却又怕一会儿被进来收拾的婢女收走,情急之下,他看向地毯,将铁尺藏在了衣柜挨着墙角那块的地毯下面,而后若无其事的坐到床边,一脸无辜的看着进来给他穿衣剪指甲的浮光掠影。
整整一个下午,都有人围在苏沐身边伺候,晚上池染之回来,两人一起用餐后,池染之直接将他抱回了寝殿。
想带着铁尺回邀月殿的计划破产。
池染之坐在窗边的软塌上,一条大长腿贴着墙屈起,另一条腿贴着软塌盘坐,将苏沐半环在怀中。
苏沐捧着一只白玉酒杯,喝着池染之给他斟的果酒。
月色洒在两人身上,朦胧又温柔。
池染之眼神有些懒散,一手撑着下巴,手肘撑在窗棂上,另一只手则轻抚着苏沐的脸庞,爱不释手。等苏沐喝完一杯,便拎起酒壶给他斟酒。
苏沐已经有些微醺,抿了一口甜甜的果酒,眼珠一转,抬眸看向池染之,明知故问:“戒尺呢?”
池染之想起方才在柜子里找东西时站在地毯上脚下踩到的轮廓,一边给苏沐斟酒一边讥诮道:“被小狗藏起来了。”
苏沐眨眨眼:“那还有新的吗?”
池染之以为他害怕被打手心,放下酒壶,屈指刮了下他的鼻子:“你再淘气,就要多少有多少。”
苏沐眼睛一亮。
竟还有这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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