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里头,急忙用柴火烧水,让铭铭自己先去房间里待着,闲裕帮他把湿漉漉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下次还敢这么做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我的意思是,下次跑慢点。”
闲裕看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揉了一把他的脑袋。
大概是因为他自己没怎么当过爹,所以并不是很能理解大部分父母的思想。
毕竟摔疼了孩子本身肯定要比其他人更难过,疼是疼在他自己的身上,没有任何一个孩子的摔倒,是他自己故意的。
但好像有部分爹娘,会在孩子摔倒后责怪他不够小心,顺便再埋怨一下衣服难洗。
“爹爹我知道错了。”
铭铭坐在那里,乖乖跟自己爹爹道歉,随后又紧接着出声保证道:“我自己会注意的,下次走路一定小心,就算高兴也小心。”
闲裕自己没骂他,铭铭自己反倒是愧疚的不行。
“不高兴的时候呢?”
“就算我生气,也会注意的。”
闲裕这一次满意了,刚好听见外头老太太说水已经热了的声音,抱着铭铭就走了出去。
石头还坐在那里练习,他算不上有多聪明,在绘画上的天赋也就只是一般,很多色彩的敏感度都不强,闲裕每次需要用最明显的颜色作为参照物,他才能分辨出来一点。
闲裕他自己作画中最看重的就是色彩,哪怕是那些压根儿就没有人能经常注意的地方。
石头学习不到他自己最优秀的地方,也就只能在其他很多事情上多弥补。
铭铭坐着洗澡的时候,还使劲儿探头去看了一眼石头哥哥,想跟他稍微炫耀一下。
爹爹会给他洗澡,但是不会去给石头哥哥洗澡的!
只可惜,石头一直在低头专注的练习着,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这边。
闲裕身为他的老师能察觉到的东西,石头自己自然也能感受到一点,尤其是他跟自己老师之间的差距,两幅画放在一起对比就很明显。
除了多努力一点外,他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老太太每次等铭铭从学院里回来的时候,都会准备杀上一只鸡,炖在炉子上,生怕铭铭在去书院里求学的时候无人照顾,日子过的苦。
老爷子现在双腿已经彻底恢复,大夫说只要不是做特别重的活,都没有什么事。
但现在家中也不全都是指望着地里的东西吃饭,他也就没再像之前那样恨不得整天都在忙活,偶尔教一下自己大儿子怎么做箱子,或者是去村子里窜门。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看见村里头其他差不多年纪的老头还要忙活着家里家外时,总有一种很奇怪的骄傲感。
只不过,每次不管这老爷子再怎么无聊,都绝对不会往以前老房子那边走半步。
老太太会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寒心,老头子他身为当事人自然更是如此。
铭铭在吃过了午饭后,就搬了个小板凳一直坐在他爹爹的身边,撑着脑袋期待盯着他爹爹看。
闲裕看出了他的想法后,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蹲下来揉着他的脑袋问道:“做什么?是不是夫子留下的课业不会做?如今吴夫子还在学堂里教书,如果你有什么不会的地方,爹爹可以带着你去问问。”
老太太一听这话也走了出来,想到当初吴夫子说可以连束脩都不要教铭铭认字,虽然说现在他们家里头是不需要了,但是这一份情,老太太牢牢记在心底。
“如果要去的话得趁早,可别耽误了人家夫子的事,将家里头前些日子做的肉捎带一点过去。”
铭铭看见他们已经开始商量着带什么东西去了,急忙皱着眉否认道:“没有,我都会做的。”
气鼓鼓的搬着小凳子准备回自己房间里开始看书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他爹爹格外熟悉的声音。
闲裕忍着笑意,看吃过了午饭的石头,朝着他招呼道:“石头,过来。”
第62章
原本石头是打算过去继续练习的,听见小叔叫他就急忙走了过来,冲着小叔微微躬身。
“小叔?”
自从小叔开始教他作画开始,对于石头来说这就不仅仅是小叔,还是他的老师。
“刚我教你作画时,铭铭有些吃醋。”
本来气鼓鼓的崽完全没想到他爹居然会来这么一出,瞪圆了眼睛半晌都回不过神。
他的确不开心,因为爹爹都没有这样对过自己,再加上还有之前二伯家的那个轩哥哥,他生怕有坏哥哥趁着自己不在家,就讨爹爹欢心,让他爹爹不喜欢他了。
可这话,如果是他们父子俩在私底下说就算了,现在被石头哥哥听见,让铭铭下意识扭头将脑袋埋在了爹爹怀里,手也紧张攥住了爹爹的衣服。
石头刚开始倒没想这么多,毕竟的确是他在学习的时候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对。
可想到之前小叔对二叔家闲轩过分宠爱的态度,他也没因为铭铭这样就生气,反倒勾唇笑了笑。
“二叔,那……”
“他非说,让我抱着他画一次,你自己坐在旁边练习。”
“好,二叔。”
在石头答应下来后,闲裕低头看了一眼耳朵已经在发烧的铭铭,询问道:“要不要去?”
铭铭其实觉得现在有些丢人,但还是很难拒绝爹爹要抱着他画画的诱惑,轻轻点了点头,攥着爹爹的衣服走到了屋里。
石头已经把纸张给摊平,墨已经磨好,闲裕将画笔塞在铭铭的掌心,他有练字的基础,教起来反倒是要比石头更简单些。
铭铭坐在自己爹爹怀里,刚好被爹爹抱在怀里,无意间扭过头时能看见石头哥哥自己站在旁边握着笔画画,莫名其妙还有些小骄傲。
爹爹虽然那样教了石头哥哥,但是并没有抱过,这样算算,他还是爹爹最疼爱的崽。
闲裕盯着铭铭因为开心悄悄翘起的唇角,将他小手握在掌心,画好一幅画后,将纸上的墨晾干,低头对上铭铭期待的眸子,低声道:“挂在你房里,好不好?”
“好!”
每次铭铭回来时都不能在家中待上几天,就得匆匆去书院。
也有人建议,以铭铭如今的才能,去考个秀才完全不成问题,年纪稍大一些的秀才不少,他如果是等到那时候在考的话,秀才就也不值钱了。
闲裕每次都只是笑着推脱,说是铭铭年纪太小,他去科考自己放心不下来。
实际上,他期待这个孩子能将小三元和大、三元一次拿齐。
如今年岁还小,倒也不用着急,就算早早去考科举,能不能考中暂且不提,就算是拿到了状元,这么大点的孩子陛下怎么放心将任务交给他。
状元三年就有一个,并不稀罕,但六元及第却绝对能在陛下心中留下印象。
铭铭自己倒也不着急,他总觉得现在自己所学的并不算多,也远远还没到能去考科举的地步。
如果自己贸贸然就想去的话,不仅仅是辜负了先生对他的期望,同样也是糟蹋了家中的银子。
哪怕如今已经不像曾经那样拮据,铭铭也照样觉得爹爹作画辛苦,平日里同窗要去消遣时,他都是默默待在书院里温书。
正是因为他的这幅态度,所以夫子对他格外赏识,有些事也更愿意多教他些。
一日落雨时,老太太跟自己大儿媳坐在那里听着雨声做衣服,铭铭如今吃的好,长得也快,放在之前他们肯定是短了一点的衣服也照样让他穿着。
露出了一截裤管或者是手腕又不是不能穿,农家的孩子哪里就那么娇气。
可如今家中银子宽裕,老太太上次跟着铭铭一起去了一趟书院,看见他的同窗莫不都是身着绫罗绸缎,难免怕这孩子的同窗会因为这些事瞧不上他。
老大媳妇每次都挺喜欢给铭铭做衣服,自己做衣服的手艺好,只可惜之前一直没有发挥的机会。
再加上铭铭模样生的好看,衣服穿在他身上让人看着就觉得欢喜。
“你手巧,我比不上你。”
老太太看了一眼老大媳妇做的,莫名觉得自己不服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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