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需要先去找到鬼眼的原型,然后你就不会有限制,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用一直压着修为。”
易怜真扳着手指数道:“等你恢复了实力,我们就从林越那里套出怎么去世界间的夹缝,你能打得过张怀民吗?”
任无道想了一会儿,摇头道:“还不知道,需要等我恢复实力后再看。”
“哎,好,不过我相信你肯定能打过他,”易怜真说,“你可是干掉过那么多神的男人。”
任无道抬了抬嘴角。
易怜真有点想亲他,但忍住了,他是自由人,但任无道是个小可怜,他不能害了任无道。
任无道最近被鬼眼压得话都变少了,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听易怜真说话。
毕竟这个世界规则太多,他们聊得又多是敏感话题,稍有不慎就会引来鬼眼。
“等我们能规避鬼眼之后,”易怜真考虑了一下,“就对林越说实话吧,我什么都不会,装起来总觉得奇怪,还是让你来。”
“不用,”任无道却摇了摇头,“为了稳妥,我还是继续压着实力为好,不然容易被发现。”
易怜真呆了呆:“那我岂不是得一直演下去?”
任无道不恢复实力,他就得一直扮演大佬的角色镇场子,让老爷爷们心甘情愿地帮忙。
任无道说:“我帮你。”
过了一会儿,他又露出个苦涩的笑容,补充道:“毕竟我现在也只能做这个了。”
“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的。”他说。
易怜真心里酸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欠着任无道一个吻,那么简单的事,现在看来却遥遥无期。
他什么都能干,任无道却什么都不能干。
他忍不住偏过头,凑到任无道的耳边,想说些什么安慰他。
然而犹豫了几秒,他又停住了,缩回身子,握住任无道的手,和他十指交叉。
他现在不敢去撩任无道,万一任无道憋不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就麻烦了。
“实在不行,”他悻悻道,“你这两天就当我们是朋友……”
任无道垂下目光,看着二人相交的双手。
“我这几天都在想你。”他说。
易怜真微微睁大眼睛,竟一时拿不准这句话是否触犯禁忌。
好像……好像是可以的。
夜色澄明,抬头只有星光微茫,一轮皎洁明月高悬在天。
再没有其他什么。
鬼眼终究只是死物,只会按照规则办事,却无法判别出言语之间的微妙与神奇。
任无道终于放下心来。
他握紧了易怜真的手,闭上眼睛,从唇角勾出些笑意,近乎大胆地挑衅着这个世界的规则。
“我一直都在想你……”
易怜真颤抖着,长长吐出一口气。
接着他把头靠上任无道的肩膀,非常轻、非常轻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鬼眼如同晋江审核一样严厉
被逼无奈之后,任无道选择打擦边球……他好惨哦!
第68章 我有高人助我行(八)
任无道所说的三天需要日夜兼程不停地赶路,但受制于林越的修为,他们不得不走走停停,总共花了五天才到地方。
远远能看到林越所说的岩穴洞口时,易怜真终于松了口气。
这段旅程终于结束了。
白天四个人在一起时还好,虽然任无道和芍儿都话少,但林越活泼开朗,能把气氛活跃起来,不那么无聊。
但晚上两个少年睡着后,他和任无道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煎熬,话不敢多说,也不敢有过多的触碰,生怕越过那一条线。
最过分的是,当易怜真提出实在不行就打打牌的时候,任无道掏出那本《法书》,从里面指了一段出来。
第七百二十条,闲暇时可以进行的娱乐活动有:投壶、藏钩、蹴鞠、纸鸢、象棋…………禁止一切上述未提到的活动。
易怜真:“……”
他该谢谢张怀民没禁止娱乐活动吗?
但这样的话,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创新和活力啊,完全是一潭死水好吧?
后来的每个晚上,他喃不睡觉的时候,都在和任无道下围棋。
连棋艺都进步了不少。
所幸今天之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据林越脑子里的杂家老爷爷所说,在这个岩洞的底部,生活的醉眼便是鬼眼的原型。
这段剧情,易怜真多少还是了解的。
醉眼其实是杂家老爷爷两千多年前养的小宠物,它们是一群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除了视力较好再没有什么优点。
在大能们还未有那么多矛盾、尚且能和平共处的时候,张怀民曾经向他们寻求意见,找寻能够有效监管、惩戒那些违背规则的人的办法。
杂家老爷爷无私地贡献出了自己的大眼睛小宠物,并且和张怀民一起将它们制成了鬼眼——监察惩戒一举两得。
张怀民还跟他要了一些醉眼回去,以便鬼眼数量减少时能及时补充。
后来杂家老爷爷死去,他养的小宠物也纷纷去世,只剩下张怀民要走的那些还活在地下的岩穴中。
岩穴悠长深邃,易怜真只往内看了一眼,就整个人都麻了。
里面密密麻麻都是鬼眼。
几百上千只血红的眼睛一起看过来,从后脑勺到脚心都在起鸡皮疙瘩。
饶是任无道,也被看得发怵,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居然还是林越先开了口。
“我、我……我们得进去,”他边说话边发抖,“只只只要有防护罩,它它们就看不到我们。”
芍儿眼泪汪汪:“我能不能不进去……”
易怜真也是这么想的。
“你你你还是跟我们一起来吧,”林越强撑着说,“在外面你一个人很、很危险,我我我保护你……”
四个人在门口足足拖了半个时辰,才由任无道领头,由林越撑着防护罩,进了岩穴。
任无道和易怜真弯着腰走在前面,林越拉着被吓得抽鼻子的芍儿低着头走在后面。四个人沿着长长的通道,在一个个鬼眼的注视下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关着醉眼的门前。
易怜真的腿已经软了。
他让到后面,让林越上前开门。
杂家老爷爷曾跟着张怀民来过这里一次,很快破开了门上的机关。
几个人看都没敢再看外面一眼,直接进门关门,靠着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腿都发抖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不过这不是最难的,里面还有一道关卡,圆台上放着一个方盒子。
“之前跟你们提过,”林越心有余悸,声音依旧发着颤,“那老头说,剩下的醉眼被张怀民变成了休眠状态,关进了一只盒子里。”
“除了张怀民本人,其他人打开盒子时都会遇到梦魇。”
易怜真靠着墙,随意挥了挥手:“没事,这个你放心,鬼眼比它可怕多了。”
“可是……”林越听着脑子里老爷爷的话,咬了下嘴唇,“他说这个梦魇很难对付,只有圆化期以上境界的修士才有机会能活下来。”
“即使圆化期以上,也是九死一生啊!”杂家老爷爷在他脑子里强调道。
林越跟着重复了一遍。
阴阳家老爷爷对这种梦魇也有一些研究,也强调道:“切不可轻敌!这个梦魇能洞悉人的一切弱点,即使张怀民本人来了,也不保证能全身而退!”
“只有修炼过我的功法,才能够勉强抵抗它,”阴阳家老爷爷叹息道,“他真的不愿意跟着我学,非要自寻死路吗?”
林越撇了下嘴,把两个人的话复述了一遍。
“我已经说了,”易怜真说,“我不会有事的。”
他路上就已经想通了,别的东西他可能打不过,但能洞悉人弱点的梦魇……这不就是心魔吗?
心魔好,心魔妙,他巴不得一路上遇到的全是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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