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嵇雪从容下台,李懿茂和梅靖晗则继续展示自己的单人舞台。有刚刚的超水平舞台在前,二人士气大涨,单人舞台也完成得非常完美,以压倒性的票数优势拿下了本次挑战竞演。
虽然梅靖晗被提起的次数不多,但最后下台时他还是存了私心微微偏向张朝鹤的方向鞠了躬。这次节目之后他就可以去尝试拍戏了,而这个机会是张总给他的,他深深鞠躬一为感谢,二也为了告别。
嘉盛完美收官《梦想集训营》的录制活动,张朝鹤再次组席,席间提起开瓶酒却遭到一致反对,大家口径非常一致,工作人员不明就里但跟风大力支持。
张朝鹤扯散了暗红色领带,大为不解:“你们不是说我酒品不错?”
李懿茂同情地看了一眼程嵇雪:“其实主要是……”
他在底下捅了捅梅靖晗。
梅靖晗面色一变,支支吾吾地接道:“今晚庆功宴,嗯……”
程嵇雪却站起来,痛痛快快把转盘中间那瓶杰克丹尼开了,他垂眼倒酒:“喝吧,喝完我再送您回去。”
他这一说,张朝鹤反而不太敢喝了,他心中惊疑不定,但由于他断片了又实在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干了什么丢脸事。张朝鹤把酒杯挪得远远的,憋了一会还是没忍住,趁着李懿茂在和梅靖晗拼酒低声问道:“那天晚上我到底干嘛了,不会真干什么……很刑的事了吧?”
很行?程嵇雪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张朝鹤一脸肃容,实在不像开玩笑。
他灵机一动,少有地起了作弄的心思,以他的人脉手段,张朝鹤做的那些事简直像纸糊的一样一捅就破,他本就不信张朝鹤真的只是想抢他来赚钱。
虽然最近张朝鹤看起来好像真的对他兴趣不太大……
程嵇雪挑着眉凝视着他,笑意像轻飘飘的风:“您真不记得了?”
张朝鹤一颗心直往冰窟窿里掉,一瞬间他仿佛看到自己已经被卡车创飞了出去,颤抖着问:“怎……怎么了呢?”
“您说您要包养我。”程嵇雪似笑非笑,语气带嗔难辨真假。
他眼底一瞬间有难以捕捉的狠光。
张朝鹤听后竟大出一口气,拧着的眉头骤然舒展,他整个人往后一靠,语气微微带点得意:“你骗我,哪怕我说要把公司给你都不可能是这个。”
程嵇雪愣了下。
张朝鹤随手捞过来酒杯喝了一口,他眉尾一挑,语气骄矜,薄红的唇还沾着亮晶晶的酒液:“智者不入爱河,赚钱建设祖国——我跟你说,除非我想破产,否则我绝不可能要包养你!”
开玩笑,谁敢啊,今天我敢包养你,日后我就得头抢地!
程嵇雪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笑容半真半假,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张朝鹤看:“是吗?”
张朝鹤得意得像个小傻逼:“如违此誓,我张朝鹤就倒立洗头,吃方便面不吃料包!”
作者有话说:
《武家坡》这段在言兴朋老师的演唱版本里还有一句「自古清酒红人面,有道是财帛动心田」,虽然文中没有选用这个版本但还是想分享给大家;
之后在涉及到唱派相关为了避嫌我都会模糊掉,大家看个乐呵就好啦,千万不要带入现实的京剧演员们;
照例是感谢时间!
还有按爪的宝贝们!统一捏捏你们的爪爪!
第13章
第二天张朝鹤醒来时头疼欲裂,他看了一眼熟悉的复式公寓,竟有一种「果然如此」之感。
不过这次,他好歹是端端正正躺在床上,没有再撅在沙发上吹了一晚上冷风。
张朝鹤发了会呆,还是没能想起来昨天断片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能很好地调节自己的心态。
只不过他现在看到这个小复式就有点……有点坐立难安。
他打理好自己,在屋里转了两圈,突然眼前一亮,拨通了程嵇雪的电话。
“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程嵇雪道:“是的,”然后非常熟稔地补充道:“您没耍酒疯,放心吧。”
除了突然学他唱戏,唱得颠三倒四还非让大家点评、抱着冰箱说自己发财了种种,或许勉强可以算得上是没耍酒疯。
张朝鹤已经不敢相信这明晃晃的敷衍的话,他木着脸单刀直入:“你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程嵇雪意识到他问的是老小区里那套房子,他轻轻挠了挠瓜皮的下巴——瓜皮舒服得想呼噜,却被程嵇雪手疾眼快地捏住了下巴:“房子是老班主留给我的,是我自己的房产。”
张朝鹤的声音似乎有些迫不及待:“那太好了,我看你家那安全隐患实在太大,而且以后工作也需求你选一套隐私性好的房子,不如就把三汇路这套复式给你吧,我让江特助联系你,她会帮你做好过户,有什么装修需求也一并和她说。”
程嵇雪捏住瓜皮嘴巴的手有一瞬间僵硬,他试图推委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老板好意:“张总不必如此费心,我已经……”
张朝鹤听他要反驳,顿时脑补出了日后季二爷见到爱人竟蜗居在一套没保安、没路灯的老破小区里时雷霆震怒的模样,立刻反驳道:“不行!我们签合同那天你问公司包不包食宿,包!必须包!”
那一刻,霸道总裁的灵魂完美上身,张朝鹤转身欣赏镜子里自己紧蹙眉头的标准霸总神情,一股承包鱼塘的豪气在他胸腔中激荡:“难道你看不上这一套?你不会想要我龙御天府的房子吧?”
程嵇雪沉默了——大概是也被他突发的神经病给震慑到了,张朝鹤后知后觉,羞耻心终于回到他胸腔里,他缓和了语气试图挽救刚刚仿佛质问一般的语气:“我的意思是……”
“那就谢谢张总了,”程嵇雪推了推瓜皮的长脸,瓜皮识趣地哒哒哒跑走了:“正好我最近也在物色新的住处。”
“我一定好好为公司赚钱,早日还上张总的房款。”
张朝鹤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嘴唇,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古早纯爱文里的美强惨受不都是倔强自爱不受嗟来之食的吗!程嵇雪这样说,才正是不崩人设的正确回答方式!
而且本来预估的送房突然变成卖房,谁会拒绝!
他暗暗惊喜,嘴上依旧稳重地鼓励了程嵇雪接下来的表演课不可懈怠,然后从容地放下电话。
而电话另一边的程嵇雪放下电话,他仔细盯了一会通话记录里的「张总」两个字,半晌把手机随手扔在了意大利定制的手工真皮沙发上,他赤着脚站起来,脚下的纯黑色地板冰冷发凉。
那天成学兰找他谈话说希望他好好磨炼演技,“一个光有优越的外形和良好的教养的演员是走不远的,如果这些决定了你的下限,你的演技就决定了你的上限”。
程嵇雪只觉得可笑,他十几年如一日地忠实扮演着「程嵇雪」这个角色——台上用写意式的表演去描绘角色、在台下用沉浸式的表演去描绘「程嵇雪」的一生,表演的本能已经镌刻在了骨子里。
他习惯于观察形形色色拥有不同人生轨迹的人,并把自己变成了一台分析精密的仪器。他用剖析的目光注视每一个人,再选择令他们感到舒适的方式去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如脱缰野狗一样的小张总,对方行事前后矛盾、风格离奇、不按常理出牌,实在无法被程嵇雪精密分析。
而上一个令他感到如此棘手的观察对象是个精神病患者……
程嵇雪下定决心和精神病预备役一较高下,他长叹了口气:“瓜皮——”
瓜皮高高兴兴地甩腿冲了出来,它一边傻笑一边围着主人疯狂转圈,程嵇雪弯下腰揉了揉它的大长脸和它对视:“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面了,你会想我吗?”
“你会吗?”
最后一声几乎是句呢喃,转瞬间就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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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鹤把公司繁琐事项都丢给了江特助和成学兰,高高兴兴旷了三天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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