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穆点头表示理解。
粮食,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粮食越多越好,怕就怕少粮饿人,导致出易子而食的悲剧来。
大商国土这么大,但种粮这个事情,有时候不仅要看国土面积,还要看土质与苗胚,土质不合适,再大的国土也不够用粮,而南代虽然国土没有大商庞大,但每一寸土地却都是种粮的绝好地方。
容禛和容恒至今还对商辞昼没有打南代这件事感到新奇,这么大一块肥肉,又与大商边境大面积接壤,商辞昼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当真是对当代花君用情真切。
容穆每次想到这里都要和空间中的花灵吹嘘一下这个挂逼对象,自己笨蛋怎么办?没关系,另辟蹊径,也一样能叫两国安宁和平。
容清狠狠的羡慕了他一段时间,觉得容穆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一个废物的乐园。
容穆安慰他不要羡慕,下辈子很快的,只要投胎姿势正确,或许就能一生躺平。
窗外积雪消融,柳树已经冒出了新芽儿,清风吹进书房,叫容穆与商辞昼的发丝交缠在了一处。
商辞昼终于将手底下的活儿都清空了,他揽过发呆的少年,放在怀中狠狠的吸了一阵续命。
容穆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差不多得了。”
商辞昼:“一个多月的时间,孤都见不到你。”
容穆摊手:“谁叫我还是这个模样呢?”
没错,年节都过去了,碧绛雪承诺的头发立刻染回来还没有动静,容穆追着问了几次,碧绛雪心虚的支支吾吾,后来才说容穆的灵力开春后迅猛增长,而白发是他灵力强大的证明。
自己现在已经无法操控人身发色了,只叫容穆自己注意注意,多喝热水少吃冰食,或许心情放松,一切都会变得正常规律起来。
容穆当时脸色精彩,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和姑娘一样心情放松才能规律月信。
但是好在他头发尖儿的绛紫色回来了,商辞昼极爱他这一抹紫,每晚睡前都要捧在手中看上一看,容穆怀疑他连自己有多少根头发都数清楚了。
“十年不见都熬过来了,区区一个月而已,”容穆努力安慰皇帝道,其实他自己也待不住,或者说有点舍不得。
商辞昼还对带他出去这件事不死心,将容穆一个人留在原地,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两人在书房中厮混了半日,又回了亭枝阙睡午觉,只是容穆睡着睡着一不小心又睡到了莲花中去。
商辞昼很警觉,但接二连三的也习惯了他时不时的消失,只是容穆每次消失的时候他都会对着碧绛雪一动不动的盯着,碧绛雪在这样的目光下还没想开就要自闭了。
以前它催着容穆进去修养,现在它求着容穆赶紧出来。
容禛这个宗师级大佬不是每次都在,这位高冷的紧,更多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没有容恒待人处事那样“亲和温润”。
但是容穆发现,他虽话不多,但每次开口绝对是最精准最权威的。
于是容穆找到容禛,恭敬的问他春天已到,为何他的头发还是变不回来?变不回来便不方便和商辞昼一起去巡视,不巡视他怎么找机会观察边境民情究竟如何?
容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放平心态,随遇而安。”
容穆愁眉苦脸的赖在他身边:“大殿下,您给我想个法子吧!”
容禛高冷极了:“求人不如求己。”
容穆抓了抓头发:“可是我想了很多办法,就差喝红糖水了!它就是变不回来,我还用商辞昼的墨水染过!虽然被抓包惩罚了一顿……”
容禛沉默了片刻,又一次陷入了容穆好像很聪明但又很笨蛋的错觉中。
过了片刻,他道:“你如此苦恼,想要与他一起出行,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容穆眼睛一亮:“什么!”
容禛侧脸看他:“假如一个粗手粗脚的男人能养好花,你就可以继续跟着他……要出门,带上本体一起吧,你们一起放松心情,发色说不准半途就会变回来,也不会耽误事儿。”
容穆注意道:“养花?”
这好办啊!商辞昼养花那可是一级经验种植大户!
可是碧绛雪是王莲,它那么大,商辞昼此行是国之大事,怎么能带这么大一个累赘?文物百官又要怎么看他!
容穆觉得不可,他气馁的垂下脑袋,一头白毛又抓成了雪窝。
等商辞昼巡视春耕回来腾出手管着他,他不就更没有机会了?
容禛伸出玉白指尖,戳了戳小后辈润乎乎的脸颊。
“笨蛋。”
容穆:“呜,碧绛雪太大了不好带啊。”
容禛挑眉:“大?去问你的本体王莲,它不是俗物,自然有自己的应对办法。”
容穆一惊抬头道:“可碧绛雪从没有和我说过它有办法!”
容禛:“它当然不会和你说,它这么大是因为这般大小是它最舒服的状态,你给它换个易携带的小缸,王莲照样能缩小体态存活,况且冬日已过,你又灵力不俗,自然足够折腾。”
容穆:“!!!”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吗!
容禛骂道:“书都读到泥塘子里面去了,区区本体王莲都不能驾驭,还被它骗的团团转,着实笨蛋。”
容穆挽起袖子:“我这就出去收拾它!成了精就反了天了!”
但王莲和王子同生共体,容穆有多少心眼子,碧绛雪也不遑多让。
这一趟的时间待的分外短暂,容穆收获了大前辈的指点,出去就落在商辞昼的怀里开始“兴师问罪”。
“碧绛雪,你是不是可以变小!”
碧绛雪:“……”
我去?
容穆张牙舞爪道:“你可以变小,还叫人来回跟兜着大宝宝一样带你往返两国!你是不是坐马车坐出娇娇病来了!”
商辞昼揽着容穆的腰,看着他活力四射和一朵疯狂摇摆的莲花吵架。
碧绛雪铁血极了:“我是王莲!王莲怎么能说小!”
容穆:“我不管!今天这事你要是解决不了,我就,我就和商辞昼断交!叫你整天惦记他!”
一旁的商辞昼:“?????”
碧绛雪摆的花枝都要折了:“啊啊啊你怎么能这么狠!他给我换水换泥的技术那么好!”
“你变不变?”
“我不魁梧了!”
“一朵娇花要什么魁梧!”
“你这个狠心的男人!”
容穆眉头倒竖道:“你给我要多小有多小!总之必需居家旅行都要方便易携!必要时与我配合一起染发,不然我就叫你再也见不到商辞昼!”
碧绛雪:“……我变成幼生体你可不要后悔!”
容穆哈了一声:“我容亭枝做事从不后悔,你这次要是表现好,以后三年的缸泥我都叫商辞昼承包了!”
碧绛雪咬牙切齿:“成交。”
而商辞昼根本不知道容穆和他的花都交流了些什么,若是旁人在场,估摸着还要以为南代王子有什么隐疾发作。
他看着容穆喝了一口水平静下来,才敢沉声开口道:“骂——呃,谈完了?你都和它谈了什么?”
容穆表情美满得意:“我这是在给你找福利,我这样子出门属实不方便,带上碧绛雪更不方便,但碧绛雪要是可以缩小,咱们这不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我白发不易走到人前,到时候钻进莲花你将我的小本体给怀里一揣,我们俩不是又能时时刻刻在一处了!”
商辞昼:“——”
“一个冬天,憋在大商京都辛苦你了。”
容穆眉飞色舞:“开不开心高不高兴激不激动?”
商辞昼点了点头:“开心高兴激动,这样一来,孤就可以从最远的领土开始巡视,就先去远离南代的一角吧!”
容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才是最狠心的男人吧!”
商辞昼笑的锋利眼眸都柔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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