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有客人叫他点酒,他看了姚辞一眼便放下手中的杯子过去了,弯着腰听人讲话,眉目间同昨晚承欢时一样,凝结着挥之不去的阴郁。
姚辞没拦他,只是慢慢吸了一口玻璃杯中的调制酒,是偏甜偏冷的味道。
姚夫人的私情没来得及问,倒也不着急,但看守究竟能用什么来要挟柯洲?
虽然偷听别人约会是种很欠缺修养的行为,但姚辞夜里在货舱附近守了小一周,终于又等来了柯洲。
看守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松人裤腰松得毫不怜惜,把人往床垫上一按就开始动作,姚辞看着都疼。
柯洲咬牙忍着,好不容易捱到结束,便低声提醒看守把东西给他。
看守这回明显想玩赖,把柯洲的衣服踢到墙角,手又开始不老实。
柯洲打开他:“说好了一次换一次的。”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会占你便宜?”看守陡然抬高了声调。
柯洲没说话,看守似乎是觉得自己受了侮辱,站起来走到上回他拿东西的那只箱子,取出了一个纸包。
“你看好了,我可从不赖账。”看守摊开手给柯洲看。
柯洲去拿,看守却往后退了一步,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柯洲:“才这么一会儿你就把衣服穿上了?”
“给我。”柯洲急了,上手便抢。
两个人推来搡去,一下子扯碎了纸包,一连串小巧的烟花筒接二连三地掉到了地上。
柯洲慌忙俯身去捡,捡了个七七八八便夺门而出,看守不知是担心什么,也跟着跑了出去。
地上的烟花筒没捡干净,还剩下一支滴溜溜地滚至角落,被一只白净的手捡了起来。
姚辞从自己方才藏身的货箱后头走出来,将手中那条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纸筒揣进衣兜,快步出门回了房间。
在桌前坐定,他从引线处开始拆,却发现这支烟花密封得意外的严实。
姚辞不敢大意,又反复琢磨了几遍柯洲对他说的话,“生不如死”四个字在他脑海中打过几个滚,又联系到对方苍白瘦弱的身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猜测让姚辞心中某根弦铮然一响,这里确实不是他原来待的那个现实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十二万分复杂,十二万分危险。
只是这东西需要通过化验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成分,他猜得再准也只是口说无凭。
姚辞放下掌心中一小筒烟花,他知道自己该去找谁了。
只是去找这人,他须得发挥一些不要脸皮的精神。
姚辞叹了口气,揉揉眉心给李拜添传了条简讯:“你知不知道段教授喜欢什么?不知道的话就去帮我随便弄盒贵一点儿的点心,明天上午十点钟,在医疗中心那一层的电梯口等我。”
李拜添行动力一向迅速,第二天提前半个钟就告诉姚辞他准备好了。
姚辞收拾停当便去乘电梯,他住七层,医疗中心在二层,电梯平稳下降,越过六层的时候开始减速,在五层的时候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的同时姚辞向后退了一步,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厉以行。
这是两人从上次货舱分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姚辞那时同厉以行说有什么需要可以第二天来找自己,过后两个人却谁都没有联系谁。
姚辞没在意,他本来就只是为了给对方找个台阶下。
厉以行走进来,姚辞笑了笑:“厉先生。”
厉以行道一声二少,好巧。
然后按了一层的按键。
货舱在一层,姚辞看见这个数字不免神经过敏,对着厉以行倒映在电梯门上的身影多打量了两眼。
冷不防厉以行也望向了他。
虽然电梯门并未做成镜子的样式,人影边缘笼着模模糊糊的光晕,但姚辞还是感受到了那一瞬间两人的目光相接,他偏开视线,假装因为百无聊赖而向四周张望。
电梯很快停在二层,厉以行侧身让姚辞站到自己前面。
门一打开,李拜添见到姚辞,兴奋道:“二少,给段教授的点心准备好了,我还在里面加了您需要的东西。”
姚辞愣了愣:“我需要的东西?”
“是啊,就是我上次跟您说的,春药!特别管用!”李拜添一边说着,一边将包装精致的点心盒递到了姚辞手上。
姚辞的脸色凝固了。
这让厉以行听见,估计对他的印象分又要一减再减。
李拜添这才看见姚辞身后还站了个人,但他只当那是个普通客人,况且他跟姚辞讨论的也只是私人感情方面的问题,没避着人也无所谓,毕竟谁不知道姚二少爷对段教授垂涎已久。
姚辞只觉手里的点心盒烫得同火炉一般,他胡乱往李拜添怀里一塞:“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需要这个了,你自己留着吧。”
李拜添有点懵:“不是上回吃饭的时候说的吗……”
姚辞气得一咬牙,手指着他想说什么,记得厉以行还在自己身后,便转身挤出个笑来:“厉先生慢……”
一个“走”字还未滑到舌尖,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而李拜添还在为他出谋划策:“二少爷,您去见段教授的时候态度也得软和着点儿,多顺着人家,然后再做些男人无法抵抗的小动作……”
“无法抵抗的小动作?”姚辞面无表情,“比如一记突如其来的上钩拳吗?”
第14章 可以来找我
厉以行乘着电梯下行,刚好来得及模模糊糊地听见李拜添的建议。
……原来姚二少爷的目标不止他一个。
统共没有几两真心,还散得这么大方。
厉以行低下头,嘴角挑起几分嘲弄的弧度。
那边李拜添抱着点心盒子,望着姚辞走进医疗中心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理解错了小少爷的意思。
看来二少转性子了,这回不打算用强的。
段教授真是好本事,能把人治得这么服服帖帖,情真意切。
姚辞昨天从入住手册上翻看过医疗中心的内部结构,李拜添说段千岭在这里不是做实验就是上课,他便先奔着实验室而去。
清淡的阳光落在走廊深色的地板上,空气中弥散着消毒水的味道,闻起来很干净,几位穿白袍子的医生同姚辞擦肩而过。
实验室的门是全透明的,姚辞远远看见段千岭一手摆弄桌上的实验器材,另一手在旁边的纸张上做记录,俯身的姿势突出了挺拔的肩腰轮廓,旁边守了个年轻男孩,大概是他的助手。
姚辞咳嗽一声,伸手敲了敲门。
段千岭抬起头,因为镜片反光姚辞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倒是小助手先紧张起来,小跑着给姚辞开了门,却攥着门把手,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二少爷有何贵干?”
“哦,我来找点儿东西。”姚辞说。
助手想当然道:“您是来开药的吧,我帮您就行了。”
姚辞看男孩子替段千岭守门守得这么紧,不觉有些好笑,想逗逗对方:“你帮我啊?但是我不记得那药叫什么了。”
“没关系,一般的常用药我都知道名字,二少爷只要能想起来药名里的两三个字,我就能找出来。”助手说。
姚辞点了点头:“我记得两个字,胶囊。”
助手:“……”
这时候段千岭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让二少爷进来吧。”
助手这才无可奈何地松开了门把手。
姚辞不知道自己之前是给段千岭身边的人留下了什么印象,能让人家跟防恶狗一样防他。
段千岭放下手中的钢笔,问姚辞道:“阿辞,你要找什么?”
尽管上回两个人见过一面,但现在段千岭对姚辞来说还是一个陌生人,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大了十来岁的陌生男性,姚辞冷不丁被这么一喊,自己先卡壳了。
他消化了一会儿这种不适感,真诚地建议道:“段教授,要不您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
此言一出,不仅是段千岭讶异,连段千岭的助手都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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