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年年以后缺钱花了,能用的上。
堂屋侧边是书房,架子上书没几本,全是黎南珠在京里买回来的摆件东西,大书桌旁边还有一张四四方方稍矮一些的桌子,地上放着收拾过的木头、竹片,桌上是各种趁手的工具。
黎南珠在现代时特别卷学习,没时间干别的,等到了社会上进了公司,那真的当牛做马。
所以黎南珠穿过来搞清楚家里情况后,这辈子说什么都不卷不学习了,躺平了,但古代没有手机没网,总不能吃了睡睡了吃,久了也没意思,因此小郡王一心钻到‘玩’上了。
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打得了马球,做得了手工。
这时候没胶水,但有智慧,卯榫结构、镶嵌,还有缠铜丝。铜丝不符合小郡王审美,得金丝才行。
黎南珠将图纸铺开,跟擒娇说:“把那盒玉扳指给我,还有带来的玻璃球。”
之后就是开干了。
这一干就是一天,第二天黎南珠就不行了,早上吃饭都是要勺子,不用筷子,一边喝粥一边感叹:“诶呀我现在可矜贵,细皮嫩肉了。”
“主子不然我找个做手艺的师傅来?”擒娇出主意。
黎南珠:“这是我给年年的生日礼物,我自己来吧,算算还有俩月,来得及。”
饭刚用一半,宫里来人了,元和帝宣黎南珠进宫。
“正事还是什么?”黎南珠问公公。
公公笑呵呵卖了郡王的好,说:“圣上给南昭王写了折子,不日就要发出,正好圣上想郡王了,宣郡王进宫,看看郡王有没有什么要带给王爷的,一道送过去。”
“……”黎南珠:“我先进宫吧。”
府邸准备车辇,黎南珠换了身衣裳,坐在车里还在想给他哥写点什么,不写不合适,万一他哥误会了是圣上逼他的,这得好好想想。
进了宫,先去永双殿见元和帝。
“南珠来,看看折子,你看要不要再写些?”元和帝不等南珠行礼就招手让过来了。
黎南珠接了折子一看,元和帝文章写的是真的好,辞藻华丽还带点叙家常的朴实来,就是写的内容,要不是他是本尊,还真的被骗了。
他哥肯定不信。
大白话意思就是:南珠见延年,初见生疏,但没想到两个孩子有缘,去了一趟别庄,回来便定了终身,你是南珠的大哥,南漳啊,咱们多年未见,正好借此机会你来京里看看朕,朕想你了……
怪肉麻的。黎南珠说好,说皇伯伯写的好,“……我给我哥画个画吧,我字丑,写到后头,皇伯伯写的折子都能被我一手丑字拉低了水平。”
“哈哈哈哈好你看着来吧。”元和帝笑呵呵说。
黎南珠就拿着毛笔沉思,很快就下起手了。元和帝本身是坐着,一看南珠下笔,还有点好奇,一边夸说:“南珠还会作画,好才情。”一边过去看看。
折子上,一只卡通猪,黎南珠毛笔正点猪鼻孔。
元和帝:……
探着脖子凑趣的刘禄宝:……
这么画,他哥肯定不觉得他是被绑架下药威胁了。
元和帝端详了好久,才说出‘逗趣’两字,刘禄宝乐呵呵捧场,不知道怎么夸就笑吧。黎南珠向来有自知之明,说:“献丑了。”
是挺丑的。刘禄宝心想。
这封折子在皇上和郡王眼皮下,亲自是封了蜡,连同之前写好的一路送出宫,加急送往昭州去。
正事办完了,黎南珠就想着去找年年玩。
“郡王,昨日宫学开了,这会皇孙还在上课。”刘禄宝送小郡王出来时说道。
黎南珠:……显得他游手好闲的。
“不过眼看快晌午了,宫学正好休了午时。”
那就是十一点到下午一点,放三个小时。
黎南珠掏怀表看时间,刘禄宝抬头看了眼天,说:“这会估摸还有一刻就到午膳时。”
“还真是。”黎南珠表上显示也是十点四十四左右,“刘公公真厉害,这怎么知道的?”
刘禄宝被夸,受宠若惊,躬腰笑呵呵说:“永双殿有滴漏,咱家是永双殿的总管事,每个时辰都要询问询问……”甭管大事小事,在永双殿里头都得上心,不能马虎了。
“厉害。”
所以说做哪行做到顶尖,那都是不容易的。精英。
黎南珠拐了弯去勤学殿,后头刘禄宝目光看着小郡王方向许久,常贵好奇也跟着爷爷一道看,问:“爷爷怎么了?”
“小郡王还真是个——”刘禄宝一时形容不上来。他在宫里伺候主子几十载,什么人没见过,低贱的、富贵的、张扬的、藏拙自以为聪明的,可从来没像黎郡王这样。
摸不透,也不是故意装的深,有时候一看还能看到底儿去。
常贵一听小郡王,接话说:“郡王是个好人。”
“也是,是好人。”刘禄宝点点头,“你见了郡王几次,就这么热头巴脑的,上次那串赏钱得手高兴的?”
常贵说:“爷爷不是赏钱的事,小郡王不给我赏钱我也高兴,郡王跟我说话,还夸过我,是真的夸。”
刘禄宝知道常贵的意思了,郡王同他们说话,话说对了、说错了,那都是把你当个人看,只看你做的说的,不看你出身。
“回去当值吧。”
……
勤学殿主殿是教学楼,后面还有个藏书楼。左偏殿是诸位皇子皇孙午休吃饭的地方,右边原先是大臣家孩子休息的——能进宫学的大臣孩子,那都是四品官以上家中嫡子,虽是比不得天潢贵胄,但也是少爷。
元和二十一年宫学不对臣子孩子开放了。元和二十二年,连宗室孩子也找了借口放了出去。黎南珠对上大侄子说的,先太子的死,圣上查到了睿亲王,只是没证据。
元和帝一贯心慈手软,但事关太子死因,是雷霆之势。
之后几年一直如此,宫学冷冷清清的,四皇子出宫建府在朝堂领了职位不用念书,六皇子紧跟其后,就剩七、九、十二,连着两个皇孙——历延年和嘉郡王家的世子。
后来圣上连着公主也送进来了。
当时朝堂上还起了反对声,意思女子怎能入宫学?是黎大人舌战百官,以一敌百,给驳了回去。
说前例,永熠朝时就有。说规矩,那皇家开的宫学,圣上子女后代如何不能上了?说有辱斯文,那你这是含沙射影说永熠帝了?
永熠帝在时,女子读书算什么,还有女子入职做官的。
后来这事就这么定了。只是元和帝回到永双殿时,跟霖之说:“看看,看看,今天朝上站着的那些人,他们是害怕啊,害怕朕的太子成了第二个永熠……”
如今上宫学的就九、十二皇子,七皇子在禁足,皇孙历延年,嘉郡王家的儿子。公主就是五公主、八公主——前面序齿有夭折的,活下来的嫁人了。
两位公主在右偏殿吃饭,侍女报信说:“五公主,黎郡王来了,往左边去了。”
“黎郡王?是不是找延年去了?”八公主一想就明白。
当日小家宴上,两位公主也到场,不过没跟黎郡王说过话,只见了人长相,事后两人说,黎郡王比她们想的还要年轻。五公主就添了句:模样也漂亮。
这样漂亮的,怎么就拖到这般大岁数没嫁人呢。
“去不去看看?”
“五姐不好吧?”
五公主放了筷子不吃了,提着裙摆说:“你不去那我去了。”
“那我也去。”
左偏殿本来热热闹闹看中午御膳吃什么,七皇子禁足后,九皇子失去了大哥,做小弟的孤掌难鸣,一个人也低调了许多。平日里各吃各的饭。
“黎郡王到。”小太监门口报了声。
原本也挺安静的偏殿,有一瞬间的冻住。
吧嗒。嘉郡王家的小柿子筷子掉桌上了,忙是自己捡起来,大气都不敢出,瞧瞧看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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