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
陆晏在震惊之余还有点挫败——他竟然两年都没察觉到服务对象的异常!太不专业了!
“陆晏,我不是在强求你的回应,喜欢你是我的个人行为,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私人原因让你觉得困扰。”戚砚越言辞诚恳,他微垂下头盯着自己的手,看起来非常失落。
陆晏头顶冒出一个问号:都已经这样了他怎么可能不困扰???
他突然有点生气:“既然你之前能装得那么天衣无缝,现在为什么要故意让我发现?真的就没有一点逼我就范的意思吗?”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戚砚越慌张:“等等,我不是……”
陆晏:“现在是工作时间,请戚总不要把个人情绪和私事带到工作里。”
戚砚越:怎么就戚总了!!
【甜蜜指数:-3。警告,数值已归零,请……】
陆晏关掉提示音,他轻推镜框,神情冷酷,“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计划。”
那天的最后陆晏如常报告了接下来的工作,但结果可谓是不欢而散。
不过,陆晏其实除了一开始是生了点真火,后续全部是借题发挥——他必须要让服务对象打消这些可怕的想法!
谈恋爱不属于工具人的工作范畴!工具人没有感情!
接下来,除了工作外,陆晏拒绝和戚砚越有任何交流,包括在前往S市的高铁上,他也完美做到了无视戚砚越。
戚砚越也尝试过补救,但每次只要他开口想说些什么,陆晏就会立刻搬出工作当挡箭牌,几次下来戚砚越也学会闭嘴了。
陆晏的激烈的反应让戚砚越有一个猜测——陆晏,该不是恐同吧。
这一路戚砚越如坐针毡,他换位思考,越想越觉得陆晏因为这事生气是正常的。
还有一站就要抵达目的地时,戚砚越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冷处理,他沉思片刻说:“陆晏。”
陆晏轻挑眼尾,偏头看向戚砚越,看起来很平常,但他的手却已经按在文件夹上了。
戚砚越看他这动作眼皮一跳,赶忙说:“别,我冷静好了,你的态度我很清楚了。”
陆晏:“所以?”
“所以,继续当朋友,行么?”
与其惹陆晏不开心,搞得关系这么僵硬,还不如放手,起码以后还能见到人、聊聊天,以前不知道自己心意的时候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么。
“真的?”陆晏眼神一亮,“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果然冷酷强硬是正确的!戚砚越这不就放弃了吗!
“你不要伤心,戚砚越你这么优秀,肯定有很多人喜欢。”陆晏态度立刻转变,关心服务对象的心理情况。
书上说,失恋是很痛苦的。
戚砚越见陆晏前后反差如此明显,更加坚信陆晏恐同的猜测。
他神色萎靡地点了点头,现在唯一让他觉得好受一点的是恐同的陆晏肯定也不喜欢寇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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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S市的时候雨势小了不少,两人直接去了QY的研发中心。越程方面的技术团队已经在考察了几天,他们对QY的新技术十分满意,双方一拍即合,不到半天就把十几个亿的合同签好了。
签完合同就是传统的饭局了,越程这边带着七八个技术人员,反观QY就只有总裁和一个研发主管,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陆助理对编程方面似乎很了解,学过?”QY的李主管问。
陆晏:“知道一点。”
“又瞎谦虚了啊,小陆,”带队出来考察的宋教授突然插话,“老李,你们现在用的那套开源程序是陆晏大学写出来的。厉害着呢,不干这行都可惜了了。”
陆晏把酒瓶拿远点:“宋叔你少喝点,回去又该痛风了。”
“啧,这么多菜哪个不升尿酸?我用白酒杀杀毒。”宋教授说完扭头护住自己杯里的二两酒,不搭理陆晏了。
陆晏知道劝也劝不动,也就作罢,他把桌上最有杀伤力的羊肉汤转得离宋教授远了点,然后给这不爱惜自己的小老头倒上一杯白开水。
“那程序是您写的啊。”李主管有点激动。
陆晏点头。他当时就是普通的学生,根本不可能短时间在进入越程然后一步登天成为戚砚越身边的助手,但身为工具人他又必须提前到位完成自己的职责,无奈之下他只能做了个弊卖弄自己的技术。
李主管干巴巴问:“那、那没继续做这行啊?”
“也不算完全脱离,”陆晏说。
越程集团有相当大的一块业务是尖端科技以及智能产品。戚砚越不是技术出身,有过被合作方的“概念稿”欺骗的经历,陆晏当初被录用的主要职责其实是帮戚砚越规避掉这些风险,后续是他为了完成工具人的任务指标才努力往戚砚越身边发展的。
“而且我对科研没什么兴趣,当初也就是突然有了想法随便弄弄。”
李部长嘴角一抽,这特么是什么凡尔赛啊!但一想到陆晏做出程序的年纪,他又觉得这应该是真的随便,他感叹:“您的这份开源程序不论流畅度还是兼容性都挑不出缺点,我们前段时间还探讨过,这么厉害的开发者已经是行业翘首。”结果不止这么年轻,还压根没深入这行。
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
“哎,陆助理,我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无私奉献。”李部长举起酒杯。
“他不喝。”戚砚越突然说。
戚砚越扫了眼李部长的酒杯,后者被他锋利的眼神镇住,手一点点下降最终贴回桌面。在气氛变得僵硬之前,戚砚越才缓缓说:“他不喝酒。”
陆晏:“来这边有点不舒服,白天吃了片头孢。我以茶代酒。”
“啊,对对对,吃头孢的确不能喝酒!以茶代酒以茶代酒!”
陆晏用茶回敬李部长,眼神却落在了戚砚越身上。后者似有所觉,回给他一个略带迷蒙的眼神。
这是……醉了?
他看了眼戚砚越面前的白酒瓶,竟然已经下了大半;他又瞄了眼桌下,很好,有啤酒瓶。白啤混喝,这是生怕不醉啊。
陆晏没敢让戚砚越在继续这么喝下去,他主动插入两位老板的话题中,延缓两人互相灌酒的频率,还给戚砚越倒了两杯茶水,在陆晏的控制下,直到酒局散了戚砚越手边那瓶只剩个底的白酒也没喝完。
酒过三巡然后双方再客套客套就该散场了,清醒的带着不清醒的离席。等送走了其他人,陆晏才转头看向身旁挺拔站立着的戚砚越。
“走不走?”
戚砚越点头:“嗯。”
“嗯什么嗯,听得见我说话吗?”陆晏伸手在戚砚越面前晃了晃,后者毫无反应依旧直直看着前方。
看起来清醒着,其实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好在戚砚越醉后也不闹腾,安安静静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特别省心。
只不过在车上时戚砚越突然将注意力放在了陆晏的手上,安静的醉鬼伸手抓住了陆晏的手,然后像是得到什么新奇玩具一样来回翻看。到酒店也不撒手,陆晏抽不出来只能任他这么牵着。
进了电梯陆晏才想起来戚砚越和他不在同层,他别扭的用空下来的手去摸戚砚越兜里的门卡。
“陆晏?”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陆晏停下动作,他回头看去,脸上闪过惊讶,“蒲笙,你怎么在这儿?”
名叫蒲笙的青年面貌清隽,眉目间的似有若无的忧郁给他的气质增添了一股令人疼惜的破碎感,而当他转动轮椅,那朦胧的破碎感瞬间化为实质,让人忍不住去关心他。
蒲笙转动轮椅进入电梯,冷淡回应:“参加葬礼。”
陆晏这时也摸到了门卡,他用门卡扫了下电梯按下最高一层,“你是哪层?我帮你按。”
“就是那层。”蒲笙平静回应,他眼神轻轻扫过戚砚越,浅色眸子闪过一丝阴郁,“男朋友?”
“不是,”陆晏立刻否认,这可不能瞎说,“我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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