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作数!”元阿笙鼓着大眼睛盯着他。
怕他反悔,积极异常。
他认字儿不全,练字也是认字。要是之后出去了,不识字儿怕是连契书都看不懂。
“嗯,好。”
“那再过几天,我们就开始。”
“你不忙了?”
“等到了年末了,就不忙了。”
*
十月二十七,连下了两天的雪停了。
顾府冷清,但是外面肯定热闹。
自从蛊虫那事儿之后,元阿笙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难得的,这一次问了主院那边,可以出了。
不过鉴于上次的事儿,元阿笙把大氅的帽子一盖,照样没有几人能认出来。
至于豆儿、阿饼、阿团,他还没说呢,几人就往自己的脸上抹了锅底灰。
元阿笙看着他们黑黢黢的脸,好笑道:“你们这不是更加惹人注意。”
“是啊。”
“对诶!”
阿饼被自家兄弟脸上的两团黑逗笑。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他们一定是跟着少爷久了,才变得这般傻。
“放心,既然老顾能让我们出去,那肯定是心里有底的。”
“我遮一遮就行了,你们随意便好。”
“是。”
*
京城坊市分东西。
东边东杏街,西边西平街,都是开店做生意的地方。
只不过西边离当官们住的地方近一些。卖的东西多有精致贵重些的,东边则相反。元家就在东杏街不远,过去得花不少时间。
他们是出来玩儿的,不是赶路的,所以还是选西边。
下了两天的大雪,但是西平街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本该是已经覆盖到脚踝的积雪只有浅浅的一层。
路人踩着,也和了尘土,显得有些泥泞。
不过不算多,看样子是有专门的人在下雪的时候打扫了。
豆儿一出来,就像猎犬护着自家的羊一样,紧紧盯着四处。
“少爷,我们去哪儿?”
“我也不知去哪儿,随意逛逛。”相比他的紧张,元阿笙就显得从容多了。
顾府虽大,但成天闷在那里面久了也容易憋得慌。本意就是出来散散心的,拘束了反而疲惫。
西平街是西市的主街,连着西平好几条街道都属于西市的范畴。
主仆几个闲逛着,都是看的多买的少。
即便买,也多是些吃的小玩意儿。
他们几人中,最富裕的恐怕不是元阿笙这个少爷,而是顾柳、顾栖兄弟俩。
走着走着,元阿笙停在一个大的铺子面前。
“奇玩阁。”
“走,进去看看。”
这个铺子处于闹市,周围道路四通八达,客流如织。
看名字,元阿笙就来了兴趣。但买不买,另说。
“客官,里边请!”
元阿笙冲着小二点点头。“你们家这是做的什么生意?”
“瞧客人这样子是第一来吧。”
“我们奇玩阁在京城只此一家,做的买卖都是掌柜的搜罗的各地奇巧的玩意儿,吃的、穿的、用的,都有!”
元阿笙晃眼一扫,大致明了。
“谢谢,我们自己逛逛就是。”
“诶!有事儿您吩咐。”
店里的小二不多,来的人却不少。这不,刚刚跟自己说了话的小二立马又跟另一位客人介绍起来了。
他笑了笑,对还围着自己的几人道:“你们自己看去吧,一炷香后回来就是。”
“我跟着主子。”豆儿挨得元阿笙紧了紧。
“行。”
*
一路看下来。货物是真的不少。
东西有花色稀少的布匹、造型精巧的饮食器皿、还有难得一见的香料等等。
不过最吸引元阿笙的地方,还是那即便是放在罐子里都挡不住味道的香料。
香料味道大,单独开辟出来一个空间来卖。
摆台上,大小罐子一个挨着一个。
大罐子是密封好的,边上则相应贴着一个个小小的拇指葫芦。这葫芦里的一点点香料可以供人拿起来赏看。
“少爷,这是什么,好香啊!”
“上面不是写了,是香料。”元阿笙揭开了葫芦塞子,隔远了嗅一嗅。“要说是个什么,少爷我也不知道。”
“哦哦。”豆儿点头。
元阿笙随手揉了揉豆儿的脑袋。
小娃子真好骗。
香料自然是认识的。
有烧烤必备的孜然,有胡椒。甚至于还有锤得细碎的辣椒面儿。
不错不错,至少这些东西都有了。那说明大燕朝也是发展得可以。
只一看着,元阿笙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烧烤这东西。
越想越馋,他喉结动了动。做了决定。
“少爷,你喜欢这个?”
元阿笙放回去,镇定摇头。
“谈不上喜欢,只是好奇。咱们买点回去研究研究。”
“好。”
不过这玩意儿不便宜,胡椒、辣椒以及孜然。胡椒二两,其余各四两。一斤的东西,花了他一两多银子。
不过他现在就馋这一口。不吃他怕自己半夜起来都要出来买。
豆儿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一包用油纸裹了一层又一层的东西。心疼得脸苦哈哈的。
“少爷,好贵啊。”
元阿笙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是不便宜。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运过来的,还有多少。
要是真的多,他觉得可以做一个烧烤店,以后就不用担心银子不够用的事儿了。
暂且将这事儿放进心底,以后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在铺子里大出血,后头遇到再怎么心动的,元阿笙始终捏着自己的钱袋子不敢再用。
从街头走到尾。
这一趟出来也玩儿够了,几人都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都买完了?”元阿笙眉间都染了笑意。
阿饼、阿团、豆儿:“买完了。”
“那咱们就回吧!”
“回什么回啊,留下来陪着哥哥可好,美人儿!”
“美人叫谁?”
“美人叫你啊。”
元阿笙稍稍抬了一下下巴。眼睛打量着拦在自己前面的丑人。
“你不配!”
五官看着还行,爹妈的底子是不错。但是一看他就知道这是个常年纵声酒色的人。
背脊佝,虚得快是快要嗝屁了啊。
啧,今天算他倒霉,遇上了。
不过他并不想惹事儿。
“不理他,走。”
大氅的帽子大,扣下来直接盖住了元阿笙半个脑袋。若不是比他矮的人,只能看见他下半张脸。
不过即便是这样,红唇乌发,精致的下巴。像寥寥几笔的水墨画,打眼一看也能看出几分不俗。
“走什么走,我让你走了。”
“给我把人带回府上。等小爷我喝完酒回来,就跟美人好好亲近亲近。”
元阿笙眯了眯眼。
丑人多作怪,这人嚣张得可以。
京城多纨绔,处处老子我最大。这种事儿,怕是这人做了不知多少次了。
身强体壮的家丁们也熟练,直接抄起棍子一拥而上。
玩儿真的!
元阿笙瞳孔骤缩。吼道:“愣着干嘛!跑啊!”
元阿笙带头,阿饼阿团垫后,他们两个中间又拉着豆儿。一时间,整个西平街像是被野马踏过,人群纷纷避让。
几个家丁一时懵了。“公子,人、人跑了。”
丑东西,也就是当朝太上皇的堂兄弟,太上皇小皇叔英亲王的儿子燕野。他一脚给领头的家丁踹过去。
“人跑了不知道追啊!”
“可是,可是王爷让您注意着些!”
“注意个屁!”
“快去!不去我去!”燕野刚刚亲眼看见了美人跑的时候帽子掉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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