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一刀不断地把苹果皮完整地削下来, 然而眼看到了最后,陆软却突然醒了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晏秋手中的刀没拿稳, 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苹果皮也从中间折断。
晏秋叹了口气,看向病床上的人。
陆软似乎还陷在那场火灾中,满脸惊恐, 眼睛瞪得很圆, 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小秋。”陆软意识到自己已经从火灾中逃出来后终于松了口气, 缓缓叫起他名字来。
晏秋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垂眸看向她, 问道:“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叫医生?”
陆软摇了摇头萝卜, 想起在火场里的那一幕, 握着他手腕的手指不断收紧, 感激道:“谢谢你救了妈妈。”
晏秋没说话,只是露出一个冷冷淡淡的笑容。
“你父亲呢?”
“警察来了,在调查别墅失火的事情,他在陪着。”
陆软闻言,立刻反应了过来,“警察?你的意思是这次失火是……”
说到这儿陆软似乎想到了什么,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只是脸上的神色一阵讶然。
晏秋知道她一时之间肯定难以相信, 但还是干净利落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不然呢?火会平白无故地烧起来吗?”
“那你说会是谁呢?”陆软依旧感觉不可置信。
晏秋咬了一口刚削好的苹果, 反问道:“你觉得会是谁呢?”
“小偷吗?偷完东西怕被发现所以直接放火毁尸灭迹?”
只是刚说完陆软便感觉到自己这个想法不太现实。
毕竟这里的雪场是会员制, 一般人进都进不来, 哪里来的小偷呢?
“那会是谁呢?”陆软为难地叹了口气。
晏秋也没说话, 只是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留时间给她想。
见她半天都没有什么头绪,半真半假地说道:“说不定凶手就在身边呢。”
“身边?”陆软猛地抬眸看向他,随即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怎么可能。”
“我也没说一定,只是提供一个想法。”晏秋淡淡地说道。
“那天晚上我是第一个跑出来的,接下来是父亲和大哥,你和傅霜迟是最后跑出来的。”
那晚的记忆大概不太美妙,陆软一回忆,面上立刻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
“父亲和你夜夜同床共枕,发生火灾居然没叫醒你吗?”
陆软一听,面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那晚她是被呛醒的,一睁开眼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房间里充满了浓黑的烟。
她想出去,然而浑身发软,连翻身都做不到。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大火燃烧殆尽,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老傅?”
她挣扎着向旁边伸出手去,然而让她心凉的是,旁边竟然是空的,根本没有人。
当时的情况已经容不了她想太多,只能靠自己挣扎着从床上翻下来往外爬。
然而她手脚根本没力气,半天也挪不了多远。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大门被人踹开,接着傅沉泽跑了进来,一把扶起了她。
陆软就是在那个时候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躺在一楼楼梯口。
傅霜迟也摔在了地上,傅沉泽正在努力将他抱起。
看样子是没办法同时搀扶他们两个人,不小心把他们摔了。
陆软咳嗽了几下,努力挣扎着想要坐起,但是根本做不到。
只能等着傅沉泽来帮自己。
然而没想到傅沉泽却抱着傅霜迟先一步走了出去。
只有晏秋。
她只能冲晏秋伸出了手。
她本来还担心晏秋会见死不救,但还好,她的二儿子还是救了她。
只是……
“沉泽呢?”陆软对着晏秋问道。
“他在照顾傅霜迟。”
“霜迟还没醒吗?”
“没有。”
陆软没有说话。
只是心底也开始思量起来。
如果真的是他们家人纵的火,那会是谁呢?
霜迟还在昏迷,难道是老傅?总不可能是沉泽吧?
可是她根本想不出来他们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是老傅的话,难道是有外遇了?但公司一切正常,他每天也都按时回家。
沉泽除了对霜迟有些过于上心,也没有什么异常。
晏秋?
可是如果是他的话,为什么还要救自己?
脑海里的念头太多,陆软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根本想不出来什么。
但无论真相是什么,傅建庭在火灾中抛下她独自逃走,傅沉泽只顾着救傅霜迟,确实让她有些心凉。
谁能想到她掏心掏肺几十年,最后他们竟还不及晏秋。
晏秋静静地看着她神色的变化,猜测着她此时的所思所想,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是有些好奇,如果她知道这场火是他疼了二十年的小儿子放的,脸上会出现多精彩的神色。
很快火灾的调查就有了结果,确实有人为纵火的痕迹。
但因为别墅已经被烧毁得差不多,很多线索也没了,因此一时之间还查不出什么。
傅建庭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许久,趁着晏秋不在,叫来了傅沉泽,然后在陆软的病房里公布了这个结果。
“警察说这次会发生火灾不是意外。”
傅沉泽对此很惊讶,倒是陆软被晏秋提醒过,因此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
“怎么会是人为的?爸,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我们全家的命吗?”
傅建庭闻言叹了口气,“我也很不愿意相信。”
“你觉得是谁?”陆软半躺着,不动声色地问道。
上次火灾丢下她的事傅建庭终归怀着几分愧疚,因此这些日子一直避着陆软。
今天他们夫妻俩还是第一次见面。
听她这么问,傅建庭立刻说道:“首先肯定排除你和小迟,你们两个这次伤得最重,肯定不可能是你们。”
陆软听他这么说,又见他避开了晏秋,所以直接问道:“你觉得是小秋?”
傅建庭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可能是他。”陆软立刻说道。
“那天发生火灾的时候他是第一个跑出来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怎么会跑得那么及时?”
傅沉泽一听,也跟着说道:“确实,那天我和爸出去的时候就见他站在别墅门口,正看着火在燃烧,当时还没觉得,现在想起来,他是不是有些太冷静了?”
陆软闻言冷哼一声,“先跑出去就是他放的火吗?那你们两个不也跑得挺快的。”
“陆软。”傅建庭无奈地叫道,“不要说气话。”
“我没说气话,我只是觉得小秋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说不定他一直恨我们呢?”傅建庭说道。
“恨我们?”陆软不解地问道。
“你也知道,他跟我们不亲,毕竟不是从小在身边带大的。”
“但是他救了我,如果恨我们,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救我?放任我死在那场火灾中不好吗?”
“说不定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一旁的傅沉泽突然说道。
“别说了。”陆软打断了他的话,神色复杂道,“反正我不相信会是小秋做的。”
“妈,可是除了他还会是谁?难道你觉得会是我和父亲吗?”
“我……”陆软突然哑了声。
“总不可能是霜迟吧。”傅沉泽叹了口气,“他还躺在病床上呢。”
陆软彻底说不出话了,“可是……我还是觉得不会是他。”
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时间病房里沉默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接着,晏秋提着午饭走了进来。
最近傅建庭说是配合警方调查,忙得神龙不见蛇尾,傅沉泽一天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傅霜迟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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