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低。
原来是果酒。
俞沅“啧”了一声, 伸手扇扇鼻尖的味道, 抿了抿唇又喝了一口,“还挺好喝的。”
先是清爽的荔枝的味道,是纯粹的果汁而不是劣质香精,随即翻上来一阵酒精的味道,略微有些刺鼻,把味蕾刺激得麻麻的。
但是毋庸置疑,作为果酒而言,它的味道不错。
俞沅特地记下了这个牌子,以后他自己要买其他口味的来试试。
他正想得入神,又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呼唤:
“俞沅。”
俞沅听着这声音,手里的玻璃瓶差点掉下去,把酒放在桌子上之后,他才缓缓转过头。
果不其然,是柏应洲站在门口。
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边一半暗了下来,一半则还被迟暮的落日笼罩着,漫天的昏黄连接着阴沉沉的夜色,过渡带被晕染成浑浊的颜色,像是被调弄在了一起的颜料。
室内的光线不足,窗边渡来一点点昏暗的光线。
柏应洲的声音里好像有笑意,在俞沅听来分外刺耳。
俞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像是堵着棉花一样郁闷。因此没有看他,只是低头细看果酒的标签。
感觉到脚步逐渐近了,在他旁边停下。
“为什么不开灯?”他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俞沅回过头,正对上柏应洲的视线。
他只是温和地看着他,问着疏忽平常的问题,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俞沅冒出郁结的情绪。尤其是在酒精的扩大作用下,他只觉得脑袋和腹.部一样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让俞沅的习惯性逃避也消失了,他定定地盯着眼前人的眼睛试图分辨出点什么来。最终失败了,他只是挠了挠头。
他这样专注的眼神让柏应洲闭了闭眼,就算是闭上眼睛,他都能复刻那双好像蒙上了一层雾的眼睛,那双眼睛总是被别的人别的事物吸引,但是只有这一刻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
这让他险些无法承受。
俞沅盯着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最后只吐出了一个字:“你……”
话没说完,他舔了舔嘴唇吐了口气,看起来有些烦躁。
柏应洲撩起眼皮看他,把奓毛猫的样子完全纳入眼帘,只觉得好笑。
“你喝酒了?”他闻到了酒精的味道,便问。
俞沅晃了晃果酒的玻璃瓶,透明的瓶子折射着窗户照入的微弱的光线,宛若琉璃。
柏应洲看着他逐渐染红的脖子,轻笑一声,“一杯倒?”
俞沅不客气地瞥了他一眼,哼道:“怎么可能,只是不常喝。”
他们这种人是不敢沾酒的,本来就饮食不规律还熬夜敲代码,再有个嗜酒爱好的话就五毒俱全了,怕是哪天就猝死在午夜了。
柏应洲估算着瓶子里的量,“三杯倒。”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取笑的意味。
“我可没醉!”俞沅懒得看他,自己趴在桌子上。
只是头有点晕,脖子有点热,眼有点花。
柏应洲捏了捏他的后颈,笑道:“摸着都烫手,鸡蛋放上来也能煎熟了。”
俞沅避而不及,猛地抬头看他。
往常他也经常做这个动作,但是没有一次像是现在这样,像是一团火,把他本就发热的皮肤点燃了。
火星传递,大概就是这样了。
俞沅深吸一口气,蹙着眉道:“你是不是……”
话音戛然而止,他又趴了回去。
很多时候事情只是他不去想,并不代表不存在。
都是成年人了,他不可能感受不到,说不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他本意不是这样,也没有招惹任何人的想法。
这人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真的很像是生气奓毛后蜷成一团的猫。
柏应洲刻意戳了戳他的脖子,看看他会不会像是一只猫一样受了刺激蹦起来瞪大眼睛看他。
俞沅只是缩了缩,把脑袋偏向另一边。谁知那人像是童心复苏了一样,又非要戳他脖子的另一面。
“……”
这样反复了几次,俞沅一拍桌子瞪大眼睛看他,“柏总,其他员工知道你这么幼稚吗?”
哇哦。
柏应洲略一挑眉。
真的跟预想的反应一样。
柏应洲笑笑道:“只让你知道了,看来得杀.人灭口了。”
俞沅却没空跟他开玩笑。
只要认真看,就能透过这人专注的眼睛看到里面的温度,他只能回避视线。
只要都不挑明,那他就可以当作不知道。
柏应洲抵着他的下颌把他移回来,动作温柔而强势,“为什么不看我?”
他的头几乎完全枕着柏应洲的手,脖子靠在桌沿之上,椅背转向另一侧,他只能对上柏应洲的目光。
“……”
酒气氤氲在四周,俞沅感觉眼皮开始发沉,但是脑子却格外地清醒,他开始认真复盘。
仔细想想,这一切并非毫无预兆。
俞沅搬出回避回答必用的土味情话,“怕陷入你的比我的未来还要鲜明的美貌。”
糊弄学是真的有效。
柏应洲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的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道:“那躲什么。”
俞沅还没想好要怎么回应他,他也希望是自己会错了意。
总之先用他的毕生绝学糊弄一下,“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焦味?”
柏应洲挑眉,用眼神询问他。
俞沅眨了眨眼睛道:“没闻到吗?虽然电路没有问题,但是焦味还在发散啊,是我的心正在为了公司未来的事业而燃烧啊,为老板你而燃烧,都烧得要焦了!”
他的脸色还有些红,眼皮一耷一耷的,尽管这样也掩藏不住他眼底的狡黠,
柏应洲默了默,淡笑着摇头。
俞沅松了口气,望着果酒瓶身上的荔枝图案出神。
脑子好像越来越昏了,但是他一点也没觉得自己醉了,反而觉得很清醒理智,现在让他去做数学题都行。
柏应洲用拇指摩梭着他的脖子,“我会等到你认真的回答的。”
面前的人没有抬头看他,而是继续盯着玻璃酒瓶的标签。
俞沅不是刻意不回答他的,只是他的注意力现在不由得他自己说了算。
“你醉了。”柏应洲的声音飘过来。
俞沅这才抬头看他,冷哼道:“怎么可能?”
他打算站起来,结果绊倒了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他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结果歪歪斜斜地再次倒了下去。
柏应洲叹了口气,把他牵引到床榻上。
俞沅乖乖坐下以后就不会轻易摔了,要不他都怕人喝了个酒就摔傻了。
柏应洲蹲下来,淡声道:“等你酒醒自己去洗澡。”
床..上的人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他刚迈开步子,衣摆就被牵住了,回过头以后对上了俞沅发亮的眼睛。
有的人喝醉了会睡觉,有的人会格外亢奋。
很明显,俞沅是后者。
柏应洲揉了揉眉骨,问他:“你想怎么样?”
俞沅向他伸出摆摆手,似乎是示意他蹲下来,柏应洲只能照做。
等到他蹲下,俞沅眼疾手快地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耳朵旁边“啊”了一声,行为非常幼稚。
做完以后他还得意洋洋的,就像是恶作剧得逞的熊孩子。
柏应洲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声音。
他看过去,只见管家就站在门边。
管家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想说切了个果盘可以吃。”
管家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沅沅趴在先生肩膀上,好像在凑近他耳朵说话,两人衣衫不整地呆在床沿,房间里光线昏暗,还弥漫着酒味……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又又又破坏了一件好事!!
管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电视剧里经常打扰恩爱小情侣的可恶长辈竟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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