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穿越](98)
小虎崽:“……”他们跟哥哥玩游戏正高兴呢,“大家伙”这个大人竟然也来凑热闹!嗷呜~
在兴安,守岁的时候要吃饺子,还要供一盆饭, 在年前就烧好,叫作“隔年饭”,是年年有余的意思。这盆隔年饭要用大米和小米混合起来煮,因为有黄有白,也被叫作“有金有银,金银满盆”的“金银饭”。
除此之外还会备点糕点和瓜果,讨个吉利的口彩,比如柿饼和长生果,寓意家人会事事顺心、长命百岁。
子时大家一起吃过了饺子,又吃了些糕点,吃饱玩好的小家伙终于用完了精神,开始打瞌睡,它们窝在晓年怀里,眯着眼睛,一副昏昏入睡的小模样。
晓年轻轻地抚摸它们,道:“宝贝,睡吧。”
听着哥哥温柔的声音,小虎崽渐渐进入梦乡。晓年把它们抱到卧房的床榻上,看它们睡得沉了才走出来。
其实,从年前一直“忙”着,是因为晓年不想自己有时间去想京城的事。
现在小虎崽睡着了,没有虎在他旁边各种撒泼打滚求关注,晓年一下就陷入了乡愁。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祖父,在外面过年……说不想他们,怎么可能?
晓年自以为藏得很好,但刘煜其实早就察觉到他掩盖在微笑之下的情绪。
于是等晓年回到外间,就发现大白虎半个身子扒在罗汉榻上,大大的毛爪子把案几上倒扣的笔筒往前推了推,主动陪玩的意思非常明显。
晓年看到大喵的时候已经心花怒放,看到它的动作更是不禁莞尔。
意识到刘煜在用他可能喜欢的方式安慰着自己,他一时凝噎,几步跑过去,抱住大白虎的脖子就是一阵蹭。
心肝美人投怀送抱哪里有拒绝的道理,大白虎立刻用毛爪子把自己的小大夫搂住,身后那根又粗又长的尾巴也缠到了他的身上,要不是怕给压着了,连腿都想压上去。
“有你们在,真好。”晓年放心地躺在白虎的怀里,摸着它颈部的绒毛,喃喃自语道。
——虽然不能跟祖父他们一起守岁,但他还是有家人陪在身边的……未来,他们还有两年、三年、十年、二十年都一起过,谁也不会孤单。
虽然没有发出声音附和,但大喵把他搂得更紧了些,就像小虎崽抱着玉兔和琉璃兔的时候一样,他也抱住了自己的宝贝,谁来都不撒爪子。
……
北境这一个年节,是葵郡王继承王位、成为北境新主人的第一个年节,百姓经历了之前的风波动乱,生活已经渐渐安稳,终于过了一个好年。
初五之后就已经有铺子开了张,十五之后整个兴安城恢复了平日的热闹。而晓年的医馆,也在紧锣密鼓地加紧筹备中。
宁安简家到底是有声望的,待简家的大夫来到兴安,晓年再登门拜访的两位大夫也很快答应了到延年堂坐馆。至此,延年堂有了擅大方脉、小方脉、伤寒、妇人、针灸和正骨的大夫,已经足以设馆治病救人。
延年堂的址是早就选好的,内部也已经完全翻修和整理,雪岭药局新运来的药材和他们从别处得到的药材进了仓库和药柜,于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晓年请蒋长史帮忙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在这一天,延年堂开张大吉,正式进入兴安城百姓的视线。
医馆的牌匾是煜亲王亲自执笔,门前廊柱上亦有葵郡王“春满杏林,福临济世”的题字,可以说延年堂一出现,立刻吸引了兴安城所有人的注意。
因为开张的第一日,延年堂的大夫将全部在医馆中义诊,所以不少平民百姓前来观望,把一条街都围得水泄不通。
小虎崽在家里等哥哥回来,但一直等到晚膳后都没见到人,只能并排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满脸忧郁地仰望天空。
又不知过了多久,小家伙竖起耳朵,站了起来,然后撒开小肥腿就往台阶下面跑,果然在哥哥出现在月门的时候跑到了他跟前。
煜亲王是跟他一起进院子的,见小虎崽扒在晓年的腿上要他抱,于是弯下腰,一手一个捞起来,搂在了自己怀里。
晓年见状,伸手摸了摸它们的小脑袋,却没有立刻把它们接过来——因为他现在实在是太累了。
“宝贝今天乖不乖?吃饱了吗?”晓年继续摸了摸它们的小肚子,觉得不是很鼓,不过他算了算时辰,其实也不早了,想它们吃得再饱也该消化了。
小虎崽原本还有些不乐意,但很敏锐地听出了哥哥话语中的疲惫。
乖乖抱住晓年的手蹭了蹭,发出一点细微的嗷呜声,算作回答他的问题。
为了避免张扬,刘煜并没有到延年馆去接他,但晓年回来时煜亲王已经等在了门口。
“今日盛况非常,延年堂前后接待了近百名病人,”晓年跟他说起医馆的情况:“我看堂叔和堂兄他们也累得很。”
晓年寻来五位大夫,算上简家本家来的两位,他自己和简晓意,今日延年堂义诊的大夫有九位。
但其中有四位年纪都不轻了,晓年怕老大夫撑全程太辛苦,所以让几位老大夫两两分组,一组安排在上午,一组安排在午后看诊,他自己则是待了整整一天。
虽然在京城参加过几次义诊,但像这般强度的还是第一次,饶是晓年也觉得有些吃力。
身体虽然疲惫,但晓年还是很高兴延年堂第一天面对世人就如此受欢迎。
虽然以后他还会有第二间、第三间甚至遍布整个冀州的延年堂,但这费尽心血的第一间,总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等医馆的情况顺了,我会带着苍术和决明到医馆的芳疗房坐诊。”
如今延年堂才刚刚开张,虽然因为两位王爷有了知名度,但还没有获得真正的声誉和口碑,这时候提出冀州百姓没有听过的治疗方法,时机还不算成熟。
有义诊的美名在前,起到了一个很好的宣传作用。
再加上晓年求得的老大夫都是在兴安城首屈一指的名医,若不是因为受苗氏、汤氏所累,早就被抢走了,哪里还轮得到晓年去请,这些老大夫原本就有不少病人,也足够吸引更多的病人。
是以延年堂很快就成为城内最受欢迎的医馆之一,每天慕名前来的病患络绎不绝。
由于雪岭的冬季比较长,药局在开春之后并没有立刻组织采集队进山,而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开始在之前寻得的合适地方种植药材,顺利开始新的尝试。
经过了长达几个月的训练,药局里的山民已经具备了不少关于药材炮制和种植方面的知识和技能,所以这次尝试后来也取得了极好的成绩。
又过了两个月,雪岭终于进入春天,增员不少的采集队进山之后又一次带回了巨大的收益。
而晓年也开始在延年堂给一些对症的病人用芳疗的法子。
照理说新鲜事物总是让人觉得害怕,但当他们听说这法子就是治疗煜亲王魇症的法子,顿时有了兴趣和信心,连医馆的老大夫也时不时问问芳疗房的情况。
煜亲王就像一块活招牌,让事实摆在众人的面前,都不用晓年“自吹自擂”,就已经有人把芳疗传得神乎其神。
晓年甚至很是费了一阵功夫,才让人们明白这种方法其实是一种辅助治疗的手段,不能完全代替传统的治疗。
春末夏初,晓年的芳疗房终于有了一批病人,由于效果非常好,一传十、十传百,不断吸引了更多人来尝试。
苍术和决明成长得极快,虽还不能独当一面,但已经是非常好的助手。
晓年想:如果这样锻炼下去,不出一年他们就可以独立给病人做芳香治疗了……
然而,就在这时,远方却传来了一个消息,打乱了晓年这个循序渐进的计划。
“少海有新的鲛人皇诞生了,”刘煜拿着从自己封地立阳送来的密信对晓年道:“接下来,朝廷恐怕会有动作。”
第104章 懿旨
“鲛人皇, 就是可以到岸上生活的鲛人皇族?”
晓年闻言,一时没有想清楚海中诞生了新的鲛人皇,为何会引得冀州朝廷动作。
“鲛人数量虽少,但个体十分强悍, 海中的妖魔, 他们是不惧的, 但鲛人亦有天敌。”
原来,雌性鲛人生了幼崽之后,由于幼崽的鳃系没有发育完全, 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到海面上去换气, 极容易被少海上方的妖魔攻击。
鲛人皇的力量就如同冀州皇族的神武, 可以克制妖魔,保护族人的幼崽, 所以拥有鲛人皇的鲛人族通常会变得强大起来,直到控制整片海域。
而原本拥有鲛人皇的鲛人族因为其领主的老去或者死去, 渐渐没落,然后被新的族群取代, 甚至被驱逐。
由于少海不像黄海那般只有一面濒临大陆, 而是被陆地环绕的, 可以说这片海域是少数鲛人与陆地上的人类拥有密切交集的地方。
双方在历史上虽然偶有摩擦, 但大多时候少海的鲛人族和冀州、青州两国人的关系还算融洽和睦,至少大多时候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既然有新的鲛人皇诞生,在不知道对方底细脾性的情况下,就意味着海上的局势尚不明。
万一这位鲛人皇生性暴虐, 不是没有可能出现冀州历史上曾经出现的禁海事件。
“如果新的鲛人皇好武,不喜人,令鲛人族攻击海上的渔船和商船,就会出现禁海期。”
在水中,人类对上鲛人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如果被对方视作攻击的目标,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所谓的禁海期,就是除鲛人族孕育下一代的时候,不允许渔船和商船出海。
只有在鲛人族每年孕育后代的几个月中,由于幼崽的珍贵,鲛人族尤其是那种没有鲛人皇的种族,会倾尽阖族之力保护它们。
这时候鲛人没有精力攻击人类的船只,所以只要避开它们活动的地盘,相对来说就是安全的。
“少海有新的鲛人皇诞生,有可能遣族人从我封地入冀州境内觐见皇帝,”刘煜看着晓年道:“如果是这样,我很有可能会被召回天京。”
当初瑥亲王病逝,时值徐氏女暗害皇嗣,被禁冷宫寒池,徐家断腕、弃车保帅,再加上他们有皇长子在手,等于是道金牌,所以最后得以顺利脱身,但难免伤了元气。
那时候无论是冀州皇帝还是徐家,都不希望煜亲王从中得利,于是遣他去北境,名曰稳定局势,其实就是收拾烂摊子。
如果不是因为刘炫造铁谋逆,皇帝定会想办法迟迟不封郡王,那北境的嫡庶相争继续,煜亲王此刻还耗在怀安三郡。
如今北境安稳,眼见煜亲王和葵郡王“亲密”起来,如今 “握手言和”的冀州皇帝和太后一系,自然不希望刘煜再继续待在北境,趁此机会找煜亲王回京,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可以说,无论鲛人皇有没有遣族人来冀州,煜亲王都至少要回封地,负责监管少海海岸。
只是这样一来,晓年是跟刘煜一起回天京,还是继续留在北境处理延年堂的事情,就需要考虑了。
对于晓年来说,他是十分想念祖父他们的,如果这次煜亲王被召回京,那他就可以与他们团聚了,自然是件好事。
当然也不排除鲛人族并不上岸,刘煜去了封地,而现在还不是举家迁往立阳的时候,所以晓年跟着煜亲王,还是得和家人分开,只不过没有隔得那么远,彼此还能偶尔见上一面。
但延年堂这边刚刚起步,尤其是芳疗房,苍术和决明虽然已经学了些真本事,但要让他们在没有师父的看顾下维系芳疗房,多少有些勉强,如果执意而为的话,也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要是晓年选择留下来,那不仅不能见祖父,还要与刘煜长时间的分隔,这似乎也是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