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
路边人行道的空间就那么点儿,再逃也逃不到哪儿去,何况他也舍不得真用力把人踹开,只能狼狈地稍稍错位。
“你等下!”
“不要。”
“停……还在外面。”
“没人看我们。”
“顾碎洲!”沈非秩低声斥道。
顾碎洲停下来了,含情的狐狸眼非常湿润,大有他再拒绝就哭的征兆。
沈非秩想说点重话,但对着这双眼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你真不要脸啊。”
唉,缺三分钟就缺三分钟吧,反正因为这人破过的例那么多,不少这一次。
顾碎洲跟得了糖果的小学生一样,笑着吻过去:“都说了,要脸追不上老公。”
沈非秩没再躲,半倚着桥上的栏杆,吹着江风,在狗屎运的犬吠声中跟他接了个不轻不重的吻。
晚上十点是夜间新闻时间,江对面的中央广播站悬浮荧幕上会直播。
听到熟悉的新闻前奏,沈非秩咬了咬顾碎洲的下唇,无声暂停了这个吻:“转头。”
顾碎洲不满地转过去,看到那屏幕上冒出来的今晚唯一一个新闻。
是W.N上市的发布会。
一般重大科研发布会都举行在中午或者晚六点,这次是因为时间匆忙,沈非秩赶紧赶慢还是没赶上六点,只能退而求其次定在十点。
“十二点前,发布会可以结束。”他说,“答应你今天能发,就一定能发。”
顾碎洲抿了抿唇,感觉胸口胀胀的。
他知道自己白天的要求很无理取闹,没想到沈非秩真的会答应,还真的做到了。
其实他也不想沈非秩这么辛苦,要不是明天……
沈非秩正摸着狗屎运的脑袋,轻声问:“满意吗?”
满意吗?
何止满意啊。
顾碎洲想:八千字检讨不会写,但八千字情书可以试试。
他把人轻轻搂在怀里:“辛苦了。”
沈非秩比他矮一点,刚好能把下巴放他肩膀上:“有点想吃绿茶糕了,你明天去给我买。”
顾碎洲爽快:“好,买十盒!”
别说绿茶糕,只要这人开口,就算是小行星,他也能想办法炸下来一个。
沈非秩很满意:“回家吧。”
在顾碎洲的强势要求下,沈非秩勉为其难跟他十指相扣遛狗走回了家。
刚一进门,顾碎洲就因为不小心踩到的狗屎运的狗屎,被嫌弃地推进浴室。
等匆匆洗完出来,沈非秩正躺沙发上,睡得很沉。
衣服都没脱,大抵累狠了。
他蹲沙发边看了会儿,轻轻吻了吻对方鼻尖的小痣,抬手帮他脱衣服。
外套好脱,里面衬衫费点劲,好不容易才把衣摆从腰带中拽出来。
这人惯穿休闲衬衫,从不用衬衫夹,还蛮可惜的。
扣子被一个个解开,顾碎洲手无意间碰到了他的腹肌。
线条和手感很明显,无法忽视。
脱之前真的没有其他心思的顾碎洲,这一刻有了点小心思。
他知道自己不该往下,但眼睛却鬼使神差留在隐匿于裤腰带中的人鱼线许久未动,指头往里勾了勾,微微颤抖,想拆,又不敢拆。
他哥今天束的腰带……好花里胡哨。
解的时候应该很费劲吧?
顾碎洲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回来得多买点简约款。
正想着,头上忽然一道冰凉的嗓音砸下来:“两指捏住骷髅两边的暗扣,使劲一拉,就能开了。”
顾碎洲还在出神,闻言下意识就按照指令去做。
咔哒。
腰带开了。
他忍不住嘴角一翘:“我操!还真的哎!哥你真是太聪——”
话音戛然而止。
他终于。
后知后觉抬起头。
沈非秩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支着脑袋,漫不经心盯他。
“继续,脱啊。”
顾碎洲讪笑:“不脱了,不脱了。你去洗澡吧,我床都收拾好了。”
但沈非秩没应,反而问道:“真不脱了?”
顾碎洲一下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暗藏的意义。
沈非秩笑了声:“现在就收手?今晚开会绞尽脑汁想出来求我的方法,岂不是白搭了。”
顾碎洲搭在他大腿上的手倏的用力:“你……醉了吗?”
沈非秩拍拍他的手,淡定道:“我先去洗个澡。”
顾碎洲讷讷放手,听着浴室哗啦哗啦的水声,坐在地上懵半晌,智能机闪了两下。
他一脸空洞地拿起来——
【莱狗:老顾!看你老公今天在酒会上的视频了吗?】
【莱狗:/视频/】
顾碎洲嘴角不由自主下撇。
他眼神陡然冷下来,点开了视频。
视频是监控截取,里面的沈非秩一脸的无欲无求坐在休闲区的卡座上,时不时有人来跟他打招呼,他基本都礼貌随口应几声。
直到有个肤白貌美的小Omega过去。
顾碎洲指关节泛白,开大了声音。
“沈老师,谢谢你之前的教导和关照!”Omega眼睛亮晶晶的,仰慕之意无需多言。
沈非秩颔首:“不用叫我老师,应该的。”
“那怎么行!您教了我这么多,在我心里已经是老师了。”Omega执着道,“真的很感谢您,我想敬您一杯!”
所有人都以为沈非秩会拒绝。
但他没有。
他真的抬起了胳膊,用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杯子,小抿一口:“以后加油。”
顾碎洲:“……”
接下来,许许多多小年轻纷纷朝沈非秩走过去。
沈非秩也一视同仁,大多都碰了杯。
顾碎洲眼尖,看到有一个漂亮的小男生还碰到了沈非秩的手。
“!”
他嗖得站了起来。
这狐狸精!绝壁!肯定!是!故意的!!
沈非秩正冲着澡,心想着等会儿没东西怎么做,忽然听到浴室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来。
他眼疾手快往腰上系了条毛巾,讶然:“有事?”
话音未落,顾碎洲直接穿着衣服走到花洒下,被浇了满身的水。
沈非秩发现他神情不悦:“怎么了这是?”
顾碎洲抿了抿纯,热水浇在身上都快被他冻成冰了,一声不吭牵起他左手,拿过搓澡巾就搓。
沈非秩:“……”
看上去凶巴巴的,手上倒还有分寸不敢用力,不疼。
他无言:“我又怎么让你不开心了?”
顾碎洲直到他手被搓的微微泛红才松开,密密麻麻的吻从他指尖吻到手腕,视线沉沉落在他胸口,不容置喙道:“我等不及了。”
沈非秩:“。”
要翻天吧这人。
算了,反正也洗好了。
于是爽快点头:“行。”
他不知道顾碎洲今天抽的哪门子风。
在他的猜想中,第一次顾碎洲肯定会悠着点,不做得太过火。
然,事实恰恰相反。
顾碎洲简直就是要把他骨头拆散架。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肯定有事!
沈非秩稀里糊涂的脑袋想了几个小时也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才能让这人跟吃了药一样疯狂。
直到最后一次,他手腕被领带一端缠着,始作俑者忽然停下动作,收紧手中领带另一端,在他耳边带着哭腔道:“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沈非秩简直想骂娘。
在这种时候问这句话,就是找揍。
所以他狠狠夹了下,成功听到对方的闷哼后,脸色才好看些:“到底怎么了?”
顾碎洲要委屈坏了:“我看到了,你今天晚上跟好多人喝酒,他们找你你都不拒绝!”
沈非秩:“……”
当晚的监控是莱阿普顿坐镇把控,顿悟的沈非秩立即猜到了是谁告的状、告的什么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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