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沉睡的一天一夜,沈非秩心情就往海沟里跌,沉声道:“喊我回来,是有什么事了?”
“来,你看这个。”卢倩对他招招手,尽量收着自己的信息素,“你看这个设计师的资料。”
沈非秩走过去,从她手机接过电子屏。
屏幕上是个看起来已经暮年的老人,旁边还放着一张他年轻时候的对比照片:“鲁凡,今年……50岁?”
他有些惊讶。
这照片看起来都一百五六了。
新纪元以来,人们的寿命平均值稳定在180+,五六十岁的年龄容貌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差不了多少。
当然也有人长得比较着急显老,但像这样这么老的……还真是少见。
“看着不像吧。”卢倩指了指旁边的照片,“你敢相信吗?这张照片,是他十年前的。”
短短十年,像是老了一百岁。
沈非秩看着上面这人的人生简历和建筑作品,沉吟片刻:“我没看出来有哪个作品值得他这么费心思。”
既然不是工作压力,也不是生活所迫,那就只能是精神上的自我折磨了。
卢倩打了个响指:“聪明!”
她压低了声音:“非秩,沈家的宅子原先是个大院,在二十五年前为了附和时代发展,被沈老推了重建,请的设计师就是他。”
“宅子很好,这人也借此出名了。老宅这样的精度按理说百十年都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但就在十年前,沈老忽然又把人请回来,说是检修一遍。”
十年?又是这个时间点。
沈非秩了然:“我知道了。”
卢倩问:“不知道这个信息跟十年前沈家和W.N的事有没有关,但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人请过来试探试探,就是用什么理由好呢?”
沈非秩垂眸:“我们的‘婚房’装修,怎么样?”
卢倩一愣,脱口而出:“操。”
沈非秩太阳穴跳了跳。
他不太喜欢别人说脏话,可面前的是卢倩,没法说什么,要是顾碎洲就好办了,直接一巴掌扇上去。
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孔又不受控出现在脑海里,他有点无奈地捏了捏鼻梁。
“看简历,鲁凡这些年应该很少出山了,作为一个有名的空间结构设计师,请他设计几百平的小房子太过小题大做,对方很可能让学徒来敷衍。”
卢倩的脑子有限:“那怎么办?重金请?”
“重金肯定要重金。”沈非秩说,“另外,我们的‘婚房’,不能是公寓平层,小平层找鲁凡这种设计师太扎眼了,过段时间我会在岚榭路那边买个别墅,你找个时间,我们去签房产证。”
“我操!”卢倩直接跳了起来,“跟我一起去签?真要送我?!”
卢家虽然有钱,但那些钱只有很少一部分是作为零花钱给她的,对她来说岚榭路的大别墅简直是白日做梦。
沈非秩用一种“你在做梦”的眼神看着她:“想多了,只是你跟我一起去选,表面功夫是要做的。”
卢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原来是这样。看不出来,你还蛮有钱。”
“我没钱。”沈非秩干脆利落。
卢倩:“?”
沈非秩:“但沈老爷子有钱。”
沈老不是想让他接手家里的产业帮沈渭吗?自己的诚意到了,老头不能拿不出诚意啊。
“三天时间,我会把钱搞定,你先看看岚榭路的房源,顺便尝试联系鲁凡吧。”
三天,正好是他在W.N假期的最后几天。
这三天,沈非秩一直以帮卢倩做信息素疏导的名义和她一起待在房间里。
沈老和他达成协议,往他账户上打了10个亿,沈非秩往股市炒了一波翻了将近,钱足够买一栋复式小别墅了。
第三天傍晚。
卢倩整理好仪表,把他送出了门:“我已经联系上鲁凡的助理了,最近这两天就能给你答复。”
“行,我也在跟房子那边沟通了。”沈非秩点点头,“先走了。”
“好的。”卢倩忽然挽上他胳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回头见哦亲爱的~”
沈非秩顿时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但看着面色不岔的沈夫人和担忧挂念的卢倩母亲,只得硬生生忍了下来:“嗯,回见。”
卢倩期待地看着他。
可沈非秩实在说不出“亲爱的”三个字,一点没有情趣地转身离开。
卢倩:“……”
狗男人,也不知道你那个漂亮的小Omega怎么忍你的!
沈非秩离开沈家的监控范围,就立刻把卢倩碰过的外套扔了。
除去肌肤敏感的事情,他本人确实也有些洁癖,唯一一个例外就是那个姓顾的混账。
那家伙天天往他身上蹭,防不胜防,要是碰一件丢一件也太败家了,他只能天天洗来让心理好受点。
当然,他并不否认,也有那兔崽子长得好看的缘故,才能提高他这么多的忍耐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并不可耻,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顾碎洲混账,却实在美丽。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沈非秩就回到了出租屋。
他一边刷股市一边开门,大门还没关上,就发现浴室里开着灯,还有隐约的水声。
“……”
混账东西坑完他竟然还悠哉悠哉地洗热水澡?
沈非秩眯了眯眼,低头一看,一双熟悉的雪白跑鞋正乖乖巧巧摆在他拖鞋旁边。
不巧,这双鞋他认识,是上个月某人撒泼耍赖要他买的。
沈非秩越看,越觉得这钱花得冤枉。
扔出去给路边的黑白狗子买牛肉吃都比这值。
他轻哼一声,还没来及换的鞋冲着那白鞋面用力一踩,干净的鞋面立刻出现一个灰色的脚印。
沈非秩心里舒坦了点。
他并不是打算跟顾碎洲彻底断绝联系,那人坑了他一把,不能轻飘飘揭过不计较了,他没那么大度。
没想到还不等自己找上去,某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就自己回来了。
沈非秩换了鞋,又把顾碎洲的鞋踢得乱七八糟,去厨房给自己煮了杯热可可。
他喜欢甜食,尤其是巧克力,虽然吃多了可能会甜的腻歪,但刚入口时的快乐是任何美食都无法替代的。
而且糖分促使体内分泌的大量多巴胺,也会让人产生愉悦感。
他对甜食的瘾比烟瘾要重。
可还没舒坦两秒,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开始夹杂上隐约含糊的曲调。
他忍不住支起耳朵听了会儿。
“我一言难尽,忍不住伤心……”
“……在同个屋檐下……也带着恨吧……梦在瞬间崩塌……”
沈非秩:“。”
某人洗得应该很舒服,小曲儿哼得一套一套。
还都是苦情歌,如怨如诉的。
声音挺好听,就是不太招人喜欢。
听得人更生气了呢。
他木着脸,转悠到阳台的总控台处,目光在调水温的“冷”“热”开关上不停游走。
要是把人烫着,故意伤人罪要赔医药费,不值得。
那就只能……
浴室内。
顾碎洲在帕十弥的时候听到沈非秩早就回蓝星了,整个人急得嘴角上火。
他真没想到沈非秩会这么生气。
当天晚上立刻就重金买了张黄牛飞梭票赶回家,但家里空空荡荡,连个行李箱都没有。
也是,那人本就没带多少行李走,回来的时候肯定懒得拿全丢了。
他失魂落魄地守了好几天,每天睁眼就处理药园的事,今早才想起来W.N,打通讯从里特那得到了沈非秩明天复工的消息。
那人工作牌证都在家,上班前肯定要回来。
顾碎洲这才决定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形象,争取让他沈哥回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光鲜亮丽的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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