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愚蠢的大学生跟天生少根筋似的,就知道嘻嘻哈哈。还把他们的其他猎物也带的嘻嘻哈哈,唯一一个被蛊惑成功的,还是因为无意间直视了不可名状之物。
“204……”虚空中,一个声音低低响起,满怀恶
意:“我去会会他们……”
刚离开屋内,一股莫名的恐惧便环绕住众人。
那是一种难言的、仿佛灵魂都在被窥探的刺痛感。
对面的楼梯消失了。
这条长廊变成封闭式的盒子。
而他们,就是被困在盒子里的蚂蚁。
“楼梯消失了!”明楠压抑道。
“程娇不在二楼,”林言说:“我听见她的脚步声是往楼上去的。”
“现在怎么办?”
林言看了眼走廊尽头,“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二楼走廊尽头,隐隐浮现出现一道银色。
虚空之中,扭曲的黑影在墙壁上拓出一个正方形。
“滴”的一声。
凭空浮现的电梯滑开门。
一道身影僵硬的走了出来。
它的面容模糊不清。
躲在暗处的众人,只能看清它长长的耳朵、白色的皮毛。它穿着红色制服,竖起的耳朵垂下,两个眼珠通红,板牙也露在唇瓣外。
林言感到头皮发麻。
可其他人却毫无察觉。
明楠喃喃自语,怔怔地看着那道影子,说:“我、我感觉我见过他。他长得……好像我男朋友。”
江思思:“不,他像我家哥哥,好帅啊。”
唐文峰:“可我怎么看见了我太爷……”
何舒文:“你们醒醒!这根本不是人!这是兔子!”
人,是可以直立行走,五官从上至下排列为眼睛、鼻子、嘴巴,且眼睛横向对称分布在鼻子两侧的生物。
何舒文跟林言一左一右,往几人肩膀上拍。
好一会儿,他们才清醒过来,眼里顿时流露出惊悚与后怕,这里怎么会有……兔头人!
见他们都醒了,何舒文藏在拐角处,继续观察。这兔子员工不紧不慢的往前走,眼里闪过阴毒的光,它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踮着脚尖,身体前倾。
何舒文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踮着脚尖走路,这是——”
明楠:“体育生。”
何舒文:“?”
江思思:“难怪需要沉淀。”
唐文峰快给这两个女的跪了:“姐,我的亲姐,你们看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林言无声忍笑。
他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有意思,本以为会是个处处危机、抱头鼠窜的灵异世界,但实在没办法,缺根筋的大学生们乘以五,这个影响力就很可怕了。
根本怕不起来。
“那咱们现在在这缩着,是个什么章程?”明楠认真问。
林言:“看着那个兔子没?咱们得想办法,扒了他的衣服。”
明楠是个聪明的姑娘,一点就通:“你打算扮成酒店员工?”
林言点头:“规则说住户不能进入电梯,不能离开房间。但没说员工。”
大家都是普通人,真跟邪物硬碰硬,肯定打不过。
林言观察了一下兔头人的身形、特点,悄无声息的带着人往客房跑。
204客房就在身后。
刷了房卡,房门弹开一条缝隙。
五人迅速躲进去,林言朝他们比了个手势,大家控制住呼吸的频率,很快,便听见脚步声停在门外。
林言趴在门上,听见的却是程娇的声音。
“林言,何舒文,快开门!是我啊,我跑出来了……”
听见这声音,林言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大脑浑浑噩噩,雾蒙蒙的,雾气中站着一个身影,程娇含着泪,正在门外疯狂拍门,不停的祈求他们放自己进来。
明楠焦急的扑到门上:“娇娇?娇娇!你跑出来了?何舒文,快给娇娇开门!”
江思思:“你们还在发什么呆!快点开门啊,门外是娇娇!”
唐文峰使劲皱眉,脸绷得紧紧的,呼吸也很急促,一圈就要砸到堵门的何舒文脸上:“老何,你他妈疯了?程娇有危险!开门!”
这一拳划破风声,唐文峰面红耳赤,眼里透出狰狞的血丝,像一只快要暴走的兽。明楠江思思和他同仇敌忾,尖声叫着:“开门!开门!”
“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尖利的声音化作黑沉的海水,要淹没他的呼吸和理智。
何舒文脸色苍白,胸前的青色玉佩隐隐发着光,他胸口重重喘息,艰涩的说:“你们清醒点……外面的不是程娇,林言,林言!”
他急切地去叫林言的名字。
完了,如果连林言都失了智,那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唐文峰他们!
何舒文心一沉,咬死了牙关,继续堵在门后。
“……听见了。”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喘息的男声。
何舒文转过头。
林言靠在那里,同样抵着门,他额头有些冷汗,乌黑的发散落在脸侧,眼眸明亮,自嘲般的笑:“这兔头人有点东西,差点真给我迷住了。”
何舒文:“你审美别太怪。”
“……”林言:“我的意思是,我差点被他迷惑住。”
“啊啊啊——开门啊——”明楠张牙舞爪的推他们,她的力气一下子变得巨大无比,凶狠的龇牙。
江思思不遑多让,唐文峰也像头愤怒的公牛。
林言反手掏出手机,立刻点击录像,对准他们,沉声说:“你们再说一遍,要干什么?”
明楠条件反射的拨拨刘海,矜持的龇牙:“开门!我叫你们开门!”
江思思则虎视眈眈的盯着镜头,幽幽道:“放‘她‘进来。”
唐文峰一点也不知道表情管理,哐哐捶胸口,仰天长啸,粗暴道:“开门——吼——开门!”
录了个长达三分钟的视频。
林言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扭头对何舒文说:“开门吧。”
何舒文一惊:“可是……”
林言:“开。”
何舒文看看他,再看看群魔乱舞的其他人,叹口气,开了门。
门外,走廊幽幽亮着昏黄的光。
‘程娇‘含泪坐在地上,声声泣血,朝他们伸出手:“林言,林言你拉我一把,我动不了了,我怎么——”
林言重新点开录像,对准它:“不拉,你自己没有脚吗?”
‘程娇‘一僵。
它卡了壳,默默垂泪,哭的整张脸通红,可怜又卑微:“我求求你们,带我进去,求求你们,我们不是朋友吗?”
“才不是。”林言无情道:“你就是馋我的身子,你不纯粹。”
‘程娇‘哭声猛地变得尖利,它又去看何舒文:“舒文……舒文,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呵。”何舒文冷笑:“我不是你的备胎,刚才不找我,被拒绝了才知道我的好,告诉你,我很高贵,你不配。”
‘程娇‘看看他,再看看林言。
‘她‘的神情一点点变了,狼尾发型变成圆圆的脑袋,白色毛发杂乱的竖起,两条耳朵竖在脑门上,猩红的眼珠子闪过怨毒,声音细而尖,“我要杀了你们!”
它眼中闪过乱象。
那一瞬间,精神攻击犹如潮水。
疯狂颠乱的呓语,幽暗的森林,一条条蠕虫似的藤蔓,缠绕着一个巨大的茧。
那茧包裹在层层保护下,表皮是无数双蠕动的眼睛。
鼓胀胀的,随
时会流出猩红的血水。
林言看见了酒店外观,酒店……是它的一层保护膜。
扑通扑通。
茧内有一颗跳动的心脏。
艰难的回过神,林言满头冷汗,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抬起了脚,马上就要越过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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