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就是他们的地盘。
西厥边战边退,玉门关离草原本就不远,在西厥想要撤退的情况下,根本不是那么轻易能拦住的。
西厥王受了伤,行动却不受限制,甚至为了开道,亲自在前方,以雷电劈出一条血路。
董佑想要追上去,却被西厥的将领阻拦,哪怕斩杀了这些将领,却对西厥退回草原的事无济于事。
好在,杨家等人被西厥丢在了战场上!
董佑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是阶下囚的杨家众人,挥手召集起一部分佑远军团的将士,追入草原。
每个军团都留下了一部分将士在玉门关处理战后事宜,顺便将那些杀红了眼想要一起追入草原的百姓拦下来。
被拦下来之后,这些百姓茫然的互相看了看,看到对方身上不断流血的伤口,陡然感觉到了身上的疼痛。
没了之前的那股气,这些百姓当即倒了下去。
“啪啪啪”倒了一大片,呼痛声响了起来。
这些充满生气的呼痛声,唤醒了那些因为仇恨,趴在西厥将士尸体上啃咬的百姓。
他们茫然的抬起头,听着那熟悉的痛呼,看到还站着的都是他们中原人,泪如雨下。
“我们,把蛮夷,赶出去了!”一个百姓哽咽道。
越来越多的百姓高呼,仿佛这样,就可以祭奠他们死去的亲人。
留下来的将士没有嫌弃这些百姓的鬼哭狼嚎,甚至在救治上,率先救治伤情严重一些的百姓,将士都要往后排。
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不是这些百姓冲出来,他们哪怕能胜,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众将士不由想起先前秦铁军团长下令停止那种狂轰滥炸,反倒要他们血肉之躯和西厥硬拼时的埋怨,不由脸红。
幸好,军团长看得比他们远,要是真的害死了这些可爱的百姓,他们就是活着,也活不安生。
在这边有条不紊的处理战场的时候,董佑等几位军团长也带着人,循着痕迹,追到了西厥在草原的部族。
在这里,还留守着不下万数的西厥勇士。
妇孺老人,在更深处。
没想到董佑他们会这么刚,带着人追上来,西厥王坐在王帐中,脸色铁沉。
“岂有此理!他楚军既然要赶尽杀绝,也别怪本王心狠!”
草原,可是他们最熟悉的地方!
他们的主场,不会输!
西厥王正要下令如何埋伏如何作战,地面突然动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西厥王当即大惊失色,怒吼,“这不可能!”
下一刻,轰然的爆破声再次想起,王帐摇摇欲坠,西厥王再是不肯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西厥王手紧握成拳,狠狠捏在一起,青筋毕露,冷沉的目光扫视惊慌失措的将领,恨声道,“退回草原深处!”
这些将领虽然害怕,却也不甘心,“王……”
西厥王冷冷的扫了一眼开口的人,眼神阴鸷无比,“谁不愿意,自己去打!胜了,本王的位置拱手相让!谁去?”
西厥王的目光犹如实质,一点点划过低下头不再敢开口的将领,冷笑,“没人去?那就给本王退!只要本王还在!何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说话的时间,又是几声轰鸣响起,最后一道爆破声,终于影响了这最大最坚固的王帐,轰然倒塌。
西厥王和这些将领好歹身经百战,第一时间破开王帐逃了出来。
虽然只是受了一点伤,但西厥王却比任何事情都要愤怒。
王帐,那是身份的象征!
西厥王阴狠至极的盯着逼近的楚军,下一刻离子炮轰然而至。
这一次,离子炮竟是像冲着西厥王而来一般,瞬息间已经只距西厥王几百米。
西厥王当即反应过来,身体猛然往远处疾驰,中途撞到好些将士也不管不顾。
觉醒异能后身体条件大弧度上涨的西厥王,其速度自然不慢不慢,离子炮的速度却更快。
西厥王刚刚跑出二十米不到的范围,离子炮已经落在之前西厥王所站的地方不远处。
强大的气浪将西厥王掀飞,无数沙石飞溅,西厥王被砸等痛呼。
在即将被狠狠抛在地面的时候,一道身影跑了过来,堪堪在西厥王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赶到。
“王,你、你怎么样……”
火奴神色惊惶,却第一时间扶起了西厥王。
西厥王看到飞扑过来的火奴,想到他刚刚不顾危险的想要接住自己,心中暖流涌上。
借着火奴的力道支撑起身子,挥退想要上前搀扶的将士,西厥王神情阴冷的扫了一遍众人,才冷冷道,“退!”
今日注定是西厥王的耻辱日,短短时间内,他下了两次“退”的命令。
火奴什么都没有问,身子颤颤巍巍的支撑着西厥王,感觉搀扶所需要的力道越来越大,也预示着西厥王越来越无力。
西厥王的身上有很多伤,身子有不少碎石打入了他的皮肉之下。
特别是刚刚那一摔,甚至是伤及了肺腑。
“王……”火奴的声音含着担忧,却不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个人看着他同样担忧无比。
西厥王对上火奴担忧的眸子,轻轻一叹,“火奴,跟在本王身边,本王身边最安全。”
火奴低下头,声音很轻的应了一声“是”,眼中却平静无波,仿佛一潭死水。
火奴瘦弱不堪的身体搀扶着高壮的西厥王,其实根本走不快。
西厥王也发现了,唤了一个将士来搀扶自己另一边。
火奴在左,那个将士在右。
后面是战火纷飞,三人相互扶持的模样,看上去既悲壮又羡人。
后来,撤退的大部队跟了上来,西厥王的战马停在西厥王神情,前蹄高高抬起。
“唏律律!”
西厥王看到自己的爱马,松了一口气。
但想到自己现在连站立都无法维持的伤势,西厥王视线在火奴两人身上打转。
最后,西厥王还是更加相信在他危难之际不顾危险冲上来的火奴。
“火奴,你和本王同骑。”
火奴愣了愣,放在腿边的手上移,扶住了西厥王,“好!”
火奴和那将士合力将西厥王先扶上马背,西厥王太虚弱了,在马背上都不能坐稳。
见此,火奴目光闪了闪,轻声道,“火奴失礼,王见谅!”
西厥王和那将士微微一愣,然后就见火奴翻身上马,坐在了西厥王身后。
火奴小心翼翼的让西厥王的身体靠在他身上,才呼出口气。
西厥王这才明白火奴在告什么罪,眉头皱了皱,但想起自己确实无力支撑身体,便也没有说什么。
战马有些焦躁的嘶鸣,似乎不适应背上带两个人。
火奴目光闪了闪,在那将士欲言又止的眼神下,匆匆道了一声,“王,楚军追上来了,我们走!”
“驾!”火奴说完,也没等西厥王的回应,便扬鞭,一鞭打在马屁股上,激得战马嘶鸣,当即狂奔起来。
西厥王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身后的大部队追上来了,他也没有多想。
或者说,因为战马奔驰的动静,引得身上内伤外伤加重,他无力多想。
西厥王的战马本就是最好的战马,全力奔袭起来一席绝尘,哪怕背上超重。
远远的将西厥军队丢在身后,西厥王此时却因为伤势没有注意。
此时的他,已经远离了自己的将士。
火奴突然笑了一声,声音很轻,也很动听。
西厥王直觉不对,强迫自己睁开眼,却陡然一僵。
冰冷的利器刺入身体的感觉,西厥王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但没有哪一刻,让西厥王感觉,他和死亡,那般接近。
缓缓低头,便看到胸口那匕首手柄上,握着的一双苍白到透明的手。
那手上伤痕累累,烧伤、利器所伤、鞭伤……
有其他人造成的,更多的,确实他弄上去的。
西厥王向来霸道,自己的所有物,怎么能有其他人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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