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黯然神伤的杨牧一眼,言夕照语气冰冷的开口。
“也罢!既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杨牧知情,吴项你自己也是杨牧不知道,那杨牧可以从中摘出。”
杨牧的眸子动了动,抬眸和言夕照对视。
这一看,杨牧心中一惊,当即垂下眼眸,压下眼中翻滚的情绪。
言夕照这是,要在所有人心中埋下猜忌他的种子?
“怎么,杨牧你还不滚?莫不是要和吴项同生共死?”
言夕照腰间挎着一把长剑,慢步走近到吴项几人身前,眸光冰冷。
杨牧这才发觉言夕照已经到了近前,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夕……”
“你敢……啊!”
吴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颗脑袋因为惯性在空中滑行了一点距离,落在了杨牧的脚边。
这个义勇厅鸦雀无声,只有脑袋因为惯性滚动的声音,直到碰触到杨牧的小腿才被迫停下,彻底没有了任何声息。
杨牧满脸带血的低头,正好对上了一双因为惊恐和不可置信而微微瞪大的双目。
这双眼睛的主人,在不久之前,还在为了说话。
杨牧藏在袖子下的手抖了抖,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但他不敢倒,他怕倒下,下一个脑袋和身体分离的,就是他。
“夕照……”
杨牧声音哑了,只能喃喃出言夕照的名字。
言夕照现在并没有听到杨牧几近于无的声音,他靠在楚修竹的怀里,竟是没有出手杀了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心慌。
他靠在汉子的怀中,只觉得在这一片天地中,自己就是安全的。
连吴项头颅飞起时,喷溅出来的血液也未曾沾染上他半分。
楚修竹也没想到,在他面前时不时脸红害羞的小土匪头子,有这样杀伐果断的一面。
“你怕吗?”
怀里的人埋在他胸口,闷闷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楚修竹笑了,手划过怀中人持剑的手,不知用了什么技巧,很轻易的将那还在滴血的长剑转到自己手上。
言夕照因为他的动作抬起了头,就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楚修竹用手轻轻划过言夕照白皙的脸,唇边笑容虽然浅,却也真心实意。
“我怎会怕你?”
言夕照心中的大石陡然松懈,他有一瞬间竟是感觉站立不稳。
眼前的人太过风光霁月,他怕自己的狠辣吓到眼前的人,但他又不可能在眼前人面前遮掩一辈子。
还好,还好他不会怕!
言夕照唇边扬起了一抹细看之下和楚修竹一般无二的笑容,夺过楚修竹从他手中拿过去的长剑,转头走向剩下几人。
言夕照的动静,叫原本以为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惊讶到失神的众人回神。
眼看他是杀红了眼,还要再杀,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说话了。
“小七……”
言夕照冷冽的视线扫了过去,黄三忍不住一个哆嗦,想要开口,却是再不敢说话。
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被自己养大的孩子一个眼神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言夕照走到杨牧跟前,眼神冰冷,问的却是另一个人。
“李浩,毒是你下的,你知道吴项的计划吗?”
言夕照的声音很轻,却叫李浩打了一个寒颤。
他想说,自己不知情,但是对上言夕照那双看死人一般的眸子,李浩奔溃了。
“大当家,大当家,我错了!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啊!”
又是一颗高高飞起的脑袋,仿佛宿命般,落地在杨牧附近,咕噜噜滚到了杨牧另一只脚边才停下。
杨牧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时青白交加,看不出个人样。
第80章 受罚,打趣王灵
两个刚刚还鲜活的人,现在就脑袋搬家,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理稍微弱点的,怕是都会吓晕过去。
但杨牧没有,虽然他也被吓得脸色发青发白,瘫软的跪坐在地上,却没有更过激的反应。
他只是颤抖着苍白的双唇,看着格外叫人心疼。
“大当家,何必这般,赶尽杀绝,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不是吗?”
杨牧似乎在呢喃,又似乎是在说给什么人听。
言夕照不在乎,他杀吴项的时候手还有点抖,但不是不忍心,只是怕楚修竹不喜欢这样的他。
在楚修竹走过来抱住他的那一刻他明白,楚修竹不会因此而推开他,他便也无所顾忌了。
冰冷冷的视线落在杨牧身上,言夕照的语气是那般强硬。
“就是因为一起长大,我才忍受不了背叛,今日给你们提个醒,若是要背叛我背叛寨子,悠着点,别让我逮出来,要是让我发现,呵,吴项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来日!”
一群跟着吴项上蹿下跳的人瑟瑟发抖,很害怕言夕照一言不合把他们也一起处理了。
但言夕照并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在把罪魁祸首和下药的两人处理之后,言夕照“唰”的一下就将剑重新插回了腰间的剑鞘,姿势随意又霸气。
楚修竹看得有些目眩神迷,心中喟叹不已。
言夕照转身回到自己的主位之上,这一次,再没有人跳出来作妖。
言夕照坐下后,楚修竹自然没有必要再站在血泊中,施施然回到言夕照身旁的位置。
杨牧看着两人默契的举动,眼底有浓烈的情绪在翻滚,却在言夕照看向他的那一刻,所以情绪瞬间清空,余留一丝苍白和惶恐。
言夕照不知道杨牧脸上的苍白,是真的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就这么死了而伤心,还是因为他故意的警告而心虚,他都不在意。
投毒这件事,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把他们两人的尸身拖下去埋了,不需要遮掩他们的所作所为。”
这还是言夕照看着老一辈的面子上才这样,按照言夕照自己的想法,是想要把吴项两个人的尸体挂在寨子大门口挂上三天,以儆效尤的。
只是……
言夕照视线不经意和自己姆父对上,心底的暴戾稍稍消减,做出了上面的决定。
听到言夕照的吩咐,本来就很服从言夕照的左大洪第一个响应,下去准备草席。
见左大洪就要出义勇厅,言夕照叫住了他,还是开口道,“若是吴叔来收尸,就让他自己来吧!”
左大洪宽厚的背部僵了僵,低低的应了一声好,便匆匆出门。
也不知道,他是去准备草席,还是去叫什么人。
等左大洪下去准备死去的两个人的后事,言夕照的目光就重新回到从前一直跟在吴项身旁的这些人。
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杨牧。
不是所有跟在吴项身边的人都在这里,在厅上的,只是和吴项走得特别近堪称左膀右臂的几个人。
视线一一划过这些人仓惶躲避的眸子,言夕照眼睛有多冰冷,声音就有多寒凉。
“你们不知道投毒一事,我也便当你们不知道,不过跟错了人,怪不了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的粮食减半,任务加倍,再去领三十鞭。”
三十鞭,杨牧忍不住眼睫颤了颤。
他是真的身娇体弱,不是楚修竹那种看起来瘦脱下衣服全是紧实的肌肉的类型。
杨牧的爹到底是不忍心看自己儿子受那个哭,连忙出声道,“小……大当家,小牧他从小体弱多病,他跟吴项那孩子交好也是我叫的,都是我的错,我来替他受罚吧!”
老杨好歹知道不该直接要求言夕照放过杨牧,想出里替罚这种方法。
言夕照抿了抿唇,并不想叫无辜的杨叔因此受罚。
杨牧也急忙摇头,濡沫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爹,万万不可,您老年纪这么大了,哪里受得住那三十鞭,是孩儿自己识人不清,该孩儿自己来受着。”
不管杨牧这话出自真心还是假意,言夕照都迅速道。
“杨叔,杨牧说得也有道理,天底下只有父债子偿,哪里有子债父偿的道理,你这不是叫兄弟们戳杨牧的嵴梁骨嘛!还是杨牧自己受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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