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锐:“不是学不好,我可聪明了。”
卢爷爷:“那你为啥逃学?”
卢锐:“我是不爱学。”
卢爷爷:“不爱学就不爱学,回来种地也挺好,咱们家那么多田地呢。”
卢锐:“我也不爱种地。”
卢爷爷:“那你爱啥?放牛?”
卢锐从前回村就爱骑大牛。
他们家牛也多,卢锐要是喜欢这个,放一辈子牛都不是事儿。
卢锐摇头:“我也不爱放牛。”
卢爷爷:“做买卖?”
卢锐摇头。
卢爷爷:“看铺子?”
卢锐再摇头。
卢爷爷:“开馆子?”
卢锐摇头。
卢爷爷把他能想的一圈儿都想了,还问:“学个手艺?做木匠?绣花儿?”
卢锐摇头啊摇头。
卢爷爷想不出来了:“那你爱干啥?”
卢锐噘嘴。
卢奶奶:“爱歇着,那就歇着,丢丢点儿大的小娃娃,歇着就歇着。”
卢锐想,他其实也不是爱歇着。
他每天睡醒都有一身的力气没处使呢。
除了二叔在观阳时他跟着练拳脚或去罗家学武稍费点儿体力,别的时候真是闲得他屁股长钉子,坐不住。
元蔓娘和他谈他想做什么,卢锐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再聪明再早慧,也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哪知道自己真想要什么。
元蔓娘和他商量:“那你想,想明白前先读书,等想明白了,告诉娘,你不想读了,咱们就不读了行不行?”
到时候不管他是想去学手艺,做生意,学武术,种地,放羊……
都由他。
但没想清楚前,该学还得学。
至少多认些字,将来无论做什么都用得到。
文贞也游说他:“我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认字都没你多。”
卢锐惊喜:“真的?!”
文贞点头,还有点儿酸:“哥哥小时候都没什么书看……”
他听阿娘说,哥哥像他这么大时候,家里穷,上不起学堂,连书都不怎么买得起,哥哥练字都是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哪像他们如今,家里笔墨用不尽,书看不完……
腊月:“君齐哥哥都考上传胪了,锐锐你说不定能考上状元。”
卢锐被哄高兴了,答应得好好的去上学,可考状元这大萝卜没吊几天,他就不愿意了。
他又自己打听了,还找县学那些童生、秀才哥哥打听了,状元一点儿也不好玩。
要是君齐哥哥没考上什么传胪,说不定他哥哥这会儿还在家呢。
卢锐想哥哥了,郁闷了好几天,连话本儿都不爱读了。
他晚上自己爬下床,跑去从前卢栩住的屋子看,见屋里黑乎乎空荡荡的,趴在床边啪嗒啪嗒掉眼泪。
文贞半夜听见哭声惊醒,见房门开着,卢锐不见了,吓得赶紧起来喊人。
全家听见动静赶紧起来,就见挨打都不哭一刻的卢小锐大半夜趴在床头好一顿哭,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他想要哥哥。
他哭得全家都泪汪汪的。
还是腊月懂弟弟,哄他说:“等你长大也去京城考试,就能去找哥哥了。”
卢锐半信半疑,哭唧唧问:“真的吗?”
腊月:“真的。”
卢锐又自愿回书院念书了,逃课次数也少了。
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忍不住。
背书好烦好枯燥啊。
他忍啊忍……
忍不住就开始给哥哥写信。
后来发现纸容易丢,还容易乱,他就去书铺买个空册子写。
别人抄书,他写信。
等他八岁多那年,外出的哥哥突然回家。
卢栩将逃学的哭包弟弟从书院外的大柳树下背回家,带他洗洗脸,又带他在城外骑了一圈儿马,当天晚上就收到了弟弟亲笔写的三本“书”。
卢栩:“不愧是锐锐,比你舟舟哥强,他像你这么大时候还不怎么识字呢,你都会写书啦。”
卢锐舔舔他晃动着要掉不掉的小乳牙,骄傲道:“嗯!我最聪明啦!”
作者有话要说:
自由不羁卢小锐~~喜欢锐锐的快举手~~
第332章 番外2
哥哥回来了,全家都有了主心骨,许多问题都迎刃而解。
卢锐又成了哥哥的小跟屁虫,哪怕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让哥哥一直抱着他,端着他,扛着他,他还能拉着哥哥的衣角跑来跑去。
当然还有,告状。
卢小锐抢占先机,巴拉巴拉说书院不好玩啦,先生教得没意思啦,背不过书啦,功课太多啦。
一大堆理由说完,大眼睛巴巴地望着卢栩,多少有点儿心虚。
这些理由,全都被阿娘、姐姐、爷爷奶奶他们反驳过,他自己也知道不占理。
卢栩听完,看他那怯生生的小眼神,摸摸他小脑瓜,“那就不去了。”
卢锐:“嗯?嗯?!”
卢栩笑了,“不想念就不念,只要你不打架斗殴,违纪犯法,欺负好人,读不读书,出不出息都是哥哥的好弟弟。哥哥努力赚钱,就是想让你们都自由自在的。”
卢锐有些飘动、有些黯淡的眼睛渐渐亮了,又像从前一样,越来越亮,“我是好弟弟!锐锐最好!阿娘不好。”
卢栩拍他小屁股:“阿娘是怕你玩儿废了,我去跟阿娘说,去玩儿吧。”
卢锐:“嗯!”
他大声应了,快乐跑出去,像只出笼的小老虎。
卢栩失笑。
他去和元蔓娘商量卢锐的事。
元蔓娘泪汪汪的,说她教得不好。
卢栩:“怎么不好了?哪个都挺好,人家说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呢,主要是锐锐太活泼,要不是你管的好,他指不定早就学坏了。”
全家十几个孩子,数卢锐难搞。
才八岁多,上房揭瓦,比他小时候还行呢。
元蔓娘又要忙生意,又要管孩子,还要孝敬老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卢舟、腊月从小就乖,她看大俩孩子,也没一点儿应付熊孩子的经验,到了卢锐……
她也挺委屈的。
这是随了谁?
说着说着,元蔓娘也开始哭,卢栩哄她:“啥也不是,都怨我爹,都怨我。”
元蔓娘:“胡说八道,文贞阿爹也不在了,哥哥也出门了,他就又乖又懂事。”
卢栩:“那就都怪卢锐!”
元蔓娘被他张口甩锅的本事逗笑,心想,要真说像谁,卢锐还是像他这个大哥。
她擦擦眼泪道:“他还是个孩子,懂什么。”
卢栩:“那就不和他置气了,不就是爱玩儿么,又不是啥大事,哪个小孩不贪玩儿。”
元蔓娘:“我怕他什么都不行,光知道玩。”
卢栩:“那就玩儿嘛,小时候玩够了长大就不贪玩儿了,什么都能玩,也就没意思了,咱们家这么多大人言传身教的,他天天看着也不能看成个废物,阿娘你别太有压力,不说远,你就看咱们家四个。”
卢栩开始给她数,“我就不爱读书,卢舟非要读书,腊月也爱读书,轮到卢锐,怎么也该不爱读书了吧,不能一家兄弟姐妹四个,就我是个不爱读书的渣渣。”
元蔓娘笑着打他,“胡说。”
他们心里,卢栩才是最能干的。
卢栩:“让他玩儿吧,就是一辈子没什么大志向,一辈子这么玩儿,咱家也养得起。”
卢锐在哥哥纵容下,跑回村挖了三天土,每天跟个小泥孩儿一样,满村子跑来跑去,身后勾了一串小尾巴,一会儿从村东跑到村西,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溪,高兴的不得了。
晚上卢奶奶给他洗澡,得换三盆水,第一盆儿全是泥。
他晚上也不老实,今天要跟哥哥睡,让哥哥给他讲关外的故事,明天要去找三哥,让三哥给他讲大海的故事,要么跑去逗弟弟,不把弟弟弄哭,一天就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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