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变成了这幅模样。
简直了,像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月的样子,太黑了。
江一宁歉意道,“我师兄特殊情况,你见谅,你要挑水吗?我帮你。”
“谢谢。”往水桶里装满水,师冬青担着回家了。
季玄默回头,昊阳绝对干不了这样的粗活,他们不是一个人,不是!
江一宁看向祝泽清,祝泽清让他继续洗菜,其他不用管,随后祝泽清给季玄默递上水果,“师兄,吃点儿水果。”
季玄默机械地摇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祝泽清把水果放回去,然后把鱼竿拿到手里,搁旁边钓鱼去了,师兄需要冷静,不打扰他。
没把鱼竿拿到手里一会儿,鱼漂就动了。
“泽清,有鱼!”江一宁小声说了句。
祝泽清一下把鱼线扯起来,鱼钩上一条四斤多的鱼不停挣扎着,等鱼挣扎累了,祝泽清用网抄把鱼捞了起来,“今天中午有烤鱼吃了。”
把鱼抓到手里,祝泽清亲自去打理了。
刚把鱼烤上,师冬青来了,手里拿着许多土豆,“这是爷爷让我给你们送来的,你们拿去吃吧。”
季玄默看着拳头大小的土豆,惊奇问,“你怎么有土豆?”
师冬青把土豆放到桌上,解释到,“这是爷爷的朋友送他的,他拿回来让仆人种到地里,已经蔓延出一大片了,这是今年新收成的土豆,刚从地里挖的。”
季玄默点点头,“原来如此。”
江一宁道,“谢谢你,要不你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烧烤吧?”
师冬青看了眼季玄默,“可、可以吗?”
江一宁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你给我们送菜来,理应一起吃饭。”
师冬青心里期待,“那我再去摘一些蔬菜来吧?”
江一宁摆摆手,“不用了,我们带的菜够吃了,你稍等一下,我这里马上就把菜洗完了,一洗完就开始做午饭。”
“我来帮你。”师冬青向江一宁走去。
季玄默目光忍不住去看师冬青,对方跟颜昊阳长得实在太像了,就是皮肤太黑了,除开这点儿,真的好相似。
凌封锦试探着问,“他跟昊阳长得那么像,你要带他回去吗?”
季玄默收回目光,摇摇头道,“长得像又不是同一个人,我不会带他走。”
凌封锦望着鱼漂,“今后有什么打算?”
“等过段时间我会离开京城,游山玩水去。”季玄默现在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干。
凌封锦道,“水车的事不管了?”
“我会交给一个可靠的人,不用担心。”季玄默不会让这样利国利民的好事变成一些人中饱私囊的工具,此事他会好好安排的。
凌封锦知情识趣,“既然你心里有了决断,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
季玄默接下来没再去看师冬青,一心一意钓鱼。
今天出来,他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或许他真的应该振作起来了。
师冬青听着季玄默的话,隐隐着急,要是玄默走了,计划不就落空了?
江一宁隐晦地跟师冬青使了一个眼色,稍安勿躁。
师冬青这才冷静下来,轻轻点点头。
“又钓到一条鱼!”秦玉堂把鱼竿儿扯起来,一条两三斤的鱼疯狂摆动着身体,在水面激起一阵阵浪花,好一会儿,他才把鱼钓起来。
“泽清师弟,这鱼怎么吃?”
祝泽清看了眼,“鲫鱼炖汤。”
“我来打理。”江一宁过来拿鱼去杀,江子星把陶罐儿烧起来,一会儿在陶罐儿里熬鱼汤。
时间慢慢来到了正午,一顿全鱼宴搞定了。
江一宁招唿大家,“来来来,吃鱼吃鱼,今天的鱼一半是我们仨做的,一半是泽清做的,看看,谁做得好吃。”
小桌子支起来,小凳子端过来,大家围着桌子坐下。
江一宁给大家倒果酒,“难得相聚,喝一杯。”他碰碰师冬青,“你也喝一杯吧?”
“我不胜酒力,不能喝。”师冬青需要随时保持警惕,不敢喝酒。
江一宁道,“那你喝汤。”
“好。”师冬青笑容明朗,带着几分爽快,跟之前淡然无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麻辣烤鱼、红烧鱼、剁椒鱼头、炸鱼、糖醋鱼、水煮鱼、鲫鱼汤,一共七种鱼,摆了满满一桌,十里飘香。
祝泽清道,“自己照顾自己,别客气。”
秦玉堂笑道,“都自己人,不用招唿了。”
师冬青还挺喜欢吃辣的,他吃了一块麻辣烤鱼,“这个好吃,没想到一个男子的厨艺竟然这么好。”
祝泽清谦逊道,“偶尔做一下,也没有多好。”
简君杰道,“泽清师弟不要谦虚,我们可是吃过不少你做的菜,没一道是不好吃的。”
陶子衡附和倒,“正是正是,我们可都是见证人。”
祝泽清笑道,“那今天的菜你们得吃完了才能走,验验你们话里的真假。”
秦玉堂道,“那没问题,不吃完谁也不许走。”
师冬青听着几人的谈话,暗暗道,难怪玄默跟祝泽清如此较好,人格魅力是真的大,他都忍不住欣赏。
七个菜,全鱼宴,在大家的努力下,全给吃完了。
收拾碗筷,打扫场地,几人又钓了半下午的鱼,之后就打道回府了。
……
季府。
季玄默返回房间,疲累得躺到床上,出去散散心,心情好了不少,但是心里的悲伤没那么容易消散。
他安静地躺在那里,慢慢合上眼睛。
高大小厮走进来,“少爷,需要喝水吗?”
“出去,让我冷静冷静。”季玄默呵斥一声,转了一个身,往里躺着了。
高大小厮默默退了出去。
忽然,季玄默想起一件事,趁着没人的时候,小师弟塞给他一张纸条,让他回家后再看,现在他回家了,可以看了。
他赶紧从荷包里把纸条翻出来。
纸条上是一首宝塔诗加藏字诗,起先季玄默没懂祝泽清的意思,但他也是凌老的弟子,学识是不差的,看了一会儿便明白过来,“师冬青就是颜昊阳,现在就看师兄你如何合理将他娶回家了。”
季玄默震惊地瞳孔都放大了,“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他是看着昊阳入殓下葬的,怎么可能偷龙转凤?”
他将纸烧掉,往凌府冲去,将祝泽清拉去无人的地方,“告诉我,是真的吗?”
祝泽清肯定地说道,“是真的,此事就我们三人知道,师兄,师哥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你知道怎么做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季玄默激动地脑袋都不转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祝泽清给季玄默端来一碗茶,“师兄,你喝点儿水冷静一下。”
季玄默手是抖的,茶杯里的水洒落出来,把他的衣服都打湿了,他神色激动至极,“我冷静一下,我冷静一下。”
祝泽清让季玄默坐到椅子上,“师兄,纸条你放哪里了?”
“我给烧了,我烧了才过来的。”季玄默赶紧说道,整个人还处于极度亢奋中。
一个时辰后,季玄默才冷静下来,恢复理智。
祝泽清一直在旁边陪他,“师兄,你没问题了吧?”
季玄默深唿吸了下,彻底冷静下来,“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全程你根本就没参与,你怎么会知道此事?”
在他印象里,祝泽清在这件事里就是一个旁观者,甚至是距离有些远的旁观者,他是如何实施的计划?如何偷天换日的?
祝泽清小声详细地跟季玄默说了一下经过,“师兄,就是这样了。”
季玄默眼神无比敬佩,“你要是不说,我绝对想不到你是幕后之人,你真的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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