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古钦瞪大了牛眼睛,“你是不是瞧不上我?”
祝泽清失笑,“回兄言重了,正是因为看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才不应该占回兄的便宜,这样吧,我给你九十六万,五千你给我抹了。”
回古钦坚定地说道,“说了给九十万就给九十万,你别多说了。”
祝泽清头一回被对方主动减价还那么为难的,“回兄,这是县衙里的钱,不是我的,真没必要少这么多。”
回古钦心意已决,“不管是县衙的还是你的,我都只收九十万,祝兄弟,你要看得起我,就别多说了。”
祝泽清好说歹说,回古钦都不同意,最后他只好妥协了。
回古钦把钱数了,是九十万,他这才高兴了。
祝泽清道,“回兄,中午的时候我在县衙设宴,到时候请你和你的手下一起吃饭。”
回古钦感兴趣地问,“是准备给我准备你们家乡菜吗?”
祝泽清点头,“是啊,回兄吃过大梁南方的菜吗?”
回古钦砸了咂嘴,露出回忆的神色,“吃过一回,不过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乐意吃。”他笑笑,“我去转转县城,中午的时候再过来。”
“行。”祝泽清把回古钦送出县衙。
厨房内,江一宁和江子星教师冬青烤面包。
这边种出来的麦子好像更香一些,之前他们烤过一次,感觉比之前的更香,这次请客吃饭,就准备烤一些来给客人吃。
师冬青学得很认真,一步一步,像极了好学生的样子,“不是要开古董羹铺吗?到时候把面包放到铺子里卖。”
江一宁想了想,“我要忙造纸作坊的事,古董羹在冬日最好卖,等天再冷一些再说。”
江子星觉得自己还能匀出时间,“我来准备吧?”
江一宁道,“那让映丰去找店铺,先修葺起来,桌椅板凳锅也准备起来,现在开始准备,不用那么着急。”
江子星道,“我能安排好,你专心忙造纸作坊的事,明年春天官学就要开学,不能耽误了。”
“嗯。”江一宁顿时有了压力。
……
中午,回古钦带着手下来到了县衙,饭桌已经摆好了,祝泽清亲自招唿他们坐。
祝泽清拿了两瓶葡萄酒出来,一瓶他们自己喝,一片给回古钦的手下,“回兄,庞元国有葡萄酒吗?”
“没有,没有。”回古钦瞪圆了眼睛,激动地把葡萄酒拿过来看,“祝兄弟,葡萄酒可是贡酒,你怎么会有?”
祝泽清道,“我从一个小外手里买的,回兄是难得的贵客,所以拿出来陪你喝一喝。”
回古钦大掌在祝泽清肩膀上拍了两下,把祝泽清拍得晃了晃,“太够意思了。”
祝泽清把葡萄酒打开,又拿来玻璃杯给大家倒上,“醒一会儿酒再喝,会更好喝。”
“我本来打算睡觉的,闻到酒香,还是决定出来吃饭。”季玄默从房间里出来,打了一个哈欠,走过来坐到椅子上。
回古钦大笑,“这样的好酒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江一宁端着烤得金灿灿的面包出来,“吃面包了。”
回古钦走南闯北,能听懂一些汉语,也能说一些,看到面包,被吸引住了注意力,“没见过这东西啊。”
“尝尝。”江一宁把面包放到回古钦的面前。
“我不客气了。”回古钦拿了一个面包吃,吃完之后,他挑起大拇指,“你们牛。”
江一宁坐到祝泽清的旁边,“古钦哥,这面包能卖掉吗?”
回古钦道,“当然能卖掉,这东西就跟草原上的饼一样,只要好吃,没有卖不掉的。”
“谢谢古钦哥,我知道了。”江一宁点点头。
菜一个个上来,跟回古钦招待他们一样,菜非常丰盛,回古钦吃得非常高兴,表示下次还会再来吃。
吃过饭,回古钦就带着手下们离开了。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忽然开始变天了,大风一阵阵,不知道从何处起,把屋檐下的灯笼吹得东倒西歪,原本清朗的天空飞来一朵朵乌云,将整个天空都染黑了,黑压压的,空气都沉重了起来。
淅淅沥沥——
雨点落了下来,地上砸出一个个水花,越来越密集,打湿了地面,打湿了屋顶,打湿了小树苗……
街上的行人本该躲雨的,但却站在雨里,被雨滴洗礼,似乎很享受这个感觉。
“终于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半年多了,终于下雨了,有救了……”
“哈哈哈,终于等到下雨了,还以为贼老天再也不下雨了……”
村里人拿出各种各样的碗、碟、盆出来放到雨里接着,然后站在雨里,抬起头,任由雨滴砸在他们的脸上。
雨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
“轰隆——”天际明亮的闪电一闪,过了一会儿一道惊雷突然炸响,吓了大家一跳。
县衙里,江一宁站在屋檐下,看着屋檐下落下的一根根水柱,“我还以为西北不会下雨,这雨太宝贵了。”
祝泽清站在江一宁身旁,用手掌接雨,“这边多高山,风吹不过来,所以降雨会比较少。”
江一宁随意地问道,“没有办法改变了吗?”
祝泽清暗道,倒是有一个办法,愚公移山,将两地的河挖通,连接起来,将彻底解决西北的干旱问题,但这个工程实在太大,基本没人敢提出来。
他也只是闪过一个念头,他现在不过是七品县令,哪有资格说这么大的事。
以后再说吧。
大雨滂沱,滋润大地,滋润万物,若是能下个两三日,把土地给下透了,庄稼就彻底有救了。
凌封锦他们也站在屋檐下看雨。
季玄默没有出来,他在房间里作画,本来是打算走的,但下着雨,就不着急了,先把画画了再说。
江子星道,“整个大梁都干旱,西北格外干旱,真希望能想个办法,把这个大困难给彻底解决了。”
凌封锦摸摸江子星的脑袋,“这种事还是交给能人去办,你不用操心。”
江子星扭头看着凌封锦,无比认真地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凌封锦忍俊不禁,“是是是,你也是有责任的。”
江子星叹气,“我听出你在敷衍我了,不过我不介意,我确实没办法解决。”
凌封锦把江子星揽过来,“虽然没有能力解决,但是你的心值得赞扬。”
江子星眸子弯了弯,“那你要不要去给我端一张椅子出来,我想坐在这里赏雨?”
“等着。”凌封锦把椅子端出来,而后又端来茶几,往茶几上放了几盘果品,“一边看,一边吃,如何?”
“想得真周到。”江子星给了凌封锦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给江一宁招手,“一宁,过来吃零食了。”而后对凌封锦道,“男人还是去跟男人待着吧。”
凌封锦,“……”
“我感觉到了过河拆桥。”
江子星拍拍凌封锦的肩膀,“你的感觉是对的,我就是在过河拆桥,所以请你配合吧。”
凌封锦捏了捏江子星的脸,随后在他耳边说道,“晚上再收拾你。”
江子星就感觉身体一紧,这家伙太可恶了!
江一宁走过来,坐到空着的椅子上,“封锦哥越来越体贴人了。”
凌封锦往祝泽清那边走去,“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嘿嘿。”江一宁笑。
江子星见师冬青出来,连忙叫他,“师哥,你快过来坐,跟我们一起赏雨。”
“这不错,难得有下雨天。”师冬青转身回去端了一把椅子过来,跟江一宁和江子星一起坐。
江一宁抓了一把松子给师冬青,“师哥,这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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