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会害羞啊!”他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小兽,破罐子破摔地吼出这句,纯情又暴躁地抗议:“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啊,被喜欢的人问还要不要再抱再亲再啥啥的,这太他妈也太羞耻了……”
贺灼倏地笑了,心口软成一片。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害羞呢?用勾手指代替可以吗?”
他牵起季庭屿的手,在纤长的食指上勾了一下,“这个代表:我想吻你,可以吗?愿意的话就勾回来。”
季庭屿的心口莫名热烫起来,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细节很能戳中他的心。
他有点紧张,慢吞吞地伸手勾了回去。
贺灼就轻笑着凑过来,在他的下唇上啄了一下,啄完又来勾他的中指。
季庭屿问:“这个代表什么?”
“我想亲里面,可以吗?”
“……”
小猫羞愤地剜了他一眼,耳朵都快要被烧着了,但还是故作从容地勾住他。
贺灼微微歪过头,舌尖撬开他的唇,长驱直入,狠狠地搅弄着他的口腔。
一吻完毕,他又勾住季庭屿的小指。
季庭屿已经呼吸不稳,嗓音变得沙哑又绵软:“这个呢?”
贺灼:“我想含你的舌头,可以吗?”
“靠……”季庭屿忍不住在心里尖叫:要命了,这个变态怎么这么性感啊!!!
可饶是他再想要也做不到厚脸皮地勾回去了,手指僵硬地往回缩。
但贺灼能看出他所有的口是心非,在他退缩之前就勾住他的小指。
“这次不用你来勾,我知道你想要。”
他抬手抚上猫咪的脸颊,粗粝的拇指碾开那两片水润的唇瓣,隐约能看到里面一点艳红的舌尖。
“伸出来。”贺灼嗓音低沉地命令。
季庭屿被蛊惑得不知东南西北,咕嘟一声咽下口水,羞赧地伸出来一点。
贺灼立刻含住它,吸吮得急切而用力,变换各种角度不知满足地汲取侵占,缠绕磋磨,挑逗着他的神经,将理智搅成乱麻。
在季庭屿即将要窒息的当口,贺灼极尽缠绵地结束这个吻,最后勾住他整个手掌。
季庭屿直觉这个动作代表的一定比之前的所有请求都要过分,但他又实在想知道。
“这、这个呢?”
贺灼:“我想拥有你鲜活跳动的一颗心,以及拿来相爱的长久的时辰,直到我们的生命走向终点的那一刻,可以吗?”
季庭屿瞳孔一缩,愣住了。
“怎么、突然说这些……”
他毫无防备,紧张得心脏砰砰跳,可贺灼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色骤变。
“我今天上午通过联盟国的内部渠道调查了威廉的背景,你们之间的矛盾根本不是年初大会上发生的口角,他有一项要命的把柄在你手上,对吗?”
“小屿,把它交给我,你再拿着它,我就保不住你了。”
第32章 你就是小季吧
“威廉其实是我的领路人。”
季庭屿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唏嘘。
“那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他是记者部主任,我是他手底下一个愣头青记者。阿加雪城发生暴乱,记者部接到任务要深入战区采访。”
当时尼威尔还没有通向阿加雪城的公路,他们要最快速度抵达雪城就要翻越云断山,翻山时不巧遭遇雪崩,记者部的人没事,但山脚下的居民被埋在了大雪之下。
季庭屿第一时间通知救援队过来并留下猴子抢险救人,自己跟着威廉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路,抢夺第一手咨询。
可是当季庭屿去找威廉时,对方却并不打算出发。
“他不走了,放下摄像机开始挖雪。我很奇怪,和他说:我们得快点,不然新闻就被别人抢走了!可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吗?”季庭屿问贺灼。
“什么?”
“他问我,既然有人去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去?你的职责到底是披露战争还是抢新闻?”
季庭屿当时愣了一下。
威廉教给他:“奔走在新闻第一线确实是战地记者的职责,但生命的重量永远大于报纸上一个小小的署名。现在我们最该做的是在救援赶来之前多救出几个人。”
“那是他给我上的第一课。”季庭屿说:“我将他视为我的老师,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他的专业素养以及悲悯之心全都令人折服,只可惜……”
“只可惜他是一条狡猾的变色龙,最擅长伪装。”贺灼说出他未竟的话。
季庭屿并不意外:“看来你这一上午收获不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有问题的?”
“年初。我发现他在牵头贩卖‘两脚羊’。”
“两脚羊是什么?”
季庭屿话音一顿,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声音变得艰涩而沙哑:“一些被他救助的,本体是‘猪、牛、羊’的灾民,给他们注射化形剂让他们变回动物,然后卖给在世界各地流窜的战地猎人。”
“卖给他们干什么?”
“吃。”
贺灼:“……”
他提前预设了无数种可怕的结果,却都没有真正的答案更让人毛骨悚然。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践踏同类就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快感?”贺灼又想起前世那四个人对季庭屿犯下的暴行,冷峻的侧脸如同冻结的瀑布。
“因为同类相食能激发alpha骨子里的凶性,提高等级。一个A从2S提高到3S,战斗力就足够解决掉一支小型商队,威廉控制并驯化这些战地猎人,帮他敛财。”
季庭屿只是诉说这些冰冷的文字就觉得脊背发麻,胸腔中一股愤怒又无力的火焰在横冲直撞。
他不敢想象那些被威廉变卖的灾民该有多绝望,没死在战争的炮火下,反而死在了救他们的人手里。
可能上一秒还在心里对威廉感恩戴德,下一秒就被他用药剂变回动物,送上战地猎人的餐桌,被抽筋拔骨,生吞活剥。
贺灼想起前世的时间线,急声问他:“威廉知道你发现了吗?你手里有什么证据?”
“他知道,我撞见过他和战地猎人交易,只有几分钟,被他发现后我立刻逃走了。但是从那之后他的行动就更加谨慎,我从年初到现在暗中调查他好几个月,一无所获!”季庭屿气愤地给了方向盘一拳。
车窗外猴子从山后跑来:“老大!上级来电!”
季庭屿狐疑:“哪个上级来电电你那去了?”
“这位可是重量级!咱们平时根本见不到的大人物。”
“一惊一乍的,那我先去?”季庭屿指着窗外对贺灼说。
贺灼跟着下车,帮他系好自己刚才解开的纽扣,手指带着难以察觉的控制欲抓进他后颈的长发里,慢慢揉开。
季庭屿倒退着和他挥手告别,踩着一道漏进山窝的光束步步后退,脸上的笑容是那样肆意明亮。
贺灼的目光一路追逐着他,等他彻底消失在山后,才从口袋里拿出根烟,低头点燃。
刚才的几分钟里贺灼无时无刻不在庆幸,庆幸季庭屿没有真的查到威廉变卖灾民的证据,否则就以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威廉绝不可能等到两年后。
须臾之间,前世种种已经在他脑海里连点成线。
起因就是季庭屿25岁撞破威廉的丑事,但没有证据又跨不过威廉的保护伞,所以一直没闹出动静。
而他27岁时发生的意外很可能也和威廉有关,贺灼猜测是他终于找到了证据,被威廉发现痛下杀手,虽没成功,却给他的精神和身体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之后季庭屿回国,威廉又派那四个人对他赶尽杀绝。之所以不直接杀了他而是用那样迂回残忍的方式将他活活逼疯,可能是因为证据还在他手上,威廉对他有所忌惮,三年后确保疯了的季庭屿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才将他送往早已埋伏下熊熊大火的叙斯特。
如此歹毒的心计、残忍的手段,如同淬过毒液的刀锋横在贺灼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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