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秒,俞演就将衣柜里的一堆衣服捧了出来,特别认真地询问。
“简老师,你说我穿哪件会显得、显得成熟稳重一点?”
“……”
成熟稳重?
“好像这两词暂时和你搭不上边。”简今兆揶揄,还是按照自己的眼光给他选了一套,“最边上黑色那套吧,简单大方。”
“好!”
俞演完全接收了他的建议,“那我去换衣服了!”
简今兆颔首,“嗯,我先回去了,你别折腾太久。”
俞演难得没有黏上来,忙着进屋收拾自己,“好!”
…
半小时后。
简今兆抵达停车位时,发现俞演还比自己快了一步,对方穿着他选好的薄毛衣和大衣外套,低头刷着手机。
听见脚步声后,俞演才猛地抬头和简今兆对视,“简老师。”
简今兆解锁,“看什么呢?”
俞演暗自苦恼,“我就是觉得应该带点东西上门,但临时不知道要买什么,查也查不到。”
他没有过年走亲戚串门的经历,更不知道头一次上门要带什么才符合礼数。
何况时间太紧急了,眼下大年三十,想买不一定有店家开着门。
“没事。”
简今兆打开后备车厢,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塞了进去,“我已经买好了。”
“啊?”
简今兆指了指一早就备好的几样东西,“待会儿你提着就行。”
俞演想了想,“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简今兆合上后备车厢,想了想示意,“今天你开车吧,我给你定导航,到了再说。”
要不给这小狗找点事情做,恐怕对方这一路都得揣着紧张。
俞演自然乐意给简今兆当司机,“好。”
这个节骨眼上往外跑的人不多,高速一路畅通,加上俞演的车技过硬——
原本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愣是缩减到了三小时,两人抵达乡下别墅时,天色还亮着。
简今兆松开安全带,看着从栅栏里一前一后走出来两道身影,笑着示意,“下车吧。”
“简老师。”
俞演突然攥住他的手腕,眼露忐忑,欲言又止。
从小到大,除了负责照顾起居的保姆宋姨,他就没和其他长辈有过相处。
简今兆猜到俞演的紧张心情,“信我,没事,先下车,去后备箱提东西。”
“哦。”
俞演听话点头。
两人下车的同时,栅栏门已经从内打开了,盼子心切的文玉琴走在前头,简济德跟在身后。
简今兆主动迎了上去,“爸,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文玉琴搀着自家儿子的肩膀,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是不是又瘦了?最近睡得好吗?”
“没瘦,好着呢。”简今兆简单回答了两句,侧身示意车尾的俞演上前。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在电话里和你们提过的俞演。”
“叔叔阿姨好,我是俞演。”
俞演喉结小幅度地滚了一下,将手中的礼品递了上去,“这是……”
简今兆适时接话,“这是俞演给你们准备的拜年礼,荣轩斋的宣纸、茅台,还有一本托人从古玩市场讨来的古典书籍。”
简济德是历史教授,文玉琴是书画家,这些东西算得上投其所好。
俞演没料到简今兆会把这些“心意”算在自己的身上,投去惊讶的视线,“简老师?”
简今兆接收到他的目光,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还傻愣愣着呢?给东西啊。”
简氏夫妇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文玉琴接过俞演手中的礼物,特别配合地笑道,“好好好,这心意我们收下了。”
她用并不冒犯的视线看着俞演,真心夸奖,“我瞧着小演比网上照片还要好看些,讨人喜欢。”
俞演有些受宠若惊。
不是平日里听惯了的名字,“小演”这个称呼一出口,就带着长辈独有的喜爱和亲昵。
简济德主动接过妻子手中的重物,“外头冷,让今兆和小演进去坐着聊吧,开了那么久的车,孩子们肯定也累了。”
“是,爷爷奶奶还在里屋等着呢。”文玉琴拍了拍简今兆的手背,同样没忘记俞演的存在。
“你们先进屋和老人家打声招呼,鸡汤还在厨房炖着,我们迟点再吃年夜饭。”
“嗯。”
“好!”
一行人进了屋。
简家两老夫妇上了年纪,被要求只在屋内暖和坐着。
两位老人见到许久未见的简今兆,开心得嘘寒问暖,连带着初次见面的俞演都被他们拉着手问了又问。
简家夫妇都是性情温和的人,夫妻两人结婚多年就没吵过架,就连年长的简老夫妇也是读过书的高知识分子。
这样的家庭氛围是最容易让人感到心安稳定的。
哪怕是初来乍到的俞演,很快就没了作为“外人”的不适应感。
…
洗手台前。
简今兆看着明显摇晃起“尾巴”的俞演,暗笑,“这下子不紧张了?”
“谁说我紧张了?”
俞演正在用水冲洗着手中的泡沫,一脸得意,“我就知道,我的长相一看就是讨家长喜欢的那种。”
简今兆戳破他,“刚才是谁下车后连说话都打小结巴?”
“……”
俞演清了清嗓子,选择性忽略。
简今兆听见文玉琴在里屋的催促,没再继续逗他,“待会儿饭桌上多吃一点,要是能喝酒的话,也可以陪我爸小酌几杯。”
“反正准备的房间,今晚不回去了。”
俞演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好!收到!”
…
整年在外奔波的简今兆难得回家,这次还多带了俞演。
得知这个消息的简氏夫妇两人从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一桌子年夜饭尤其丰盛。
“小演,多吃点鱼。”
“欸,谢谢阿姨!”
俞演礼貌接过,还不忘给一旁的简今兆舀汤,“简老师,多吃点,阿姨炖得鸡汤可鲜了,你得好好补补。”
简今兆笑道,“你吃你自己的,在我家还跟我客气上了?”
简今兆从小就是平稳的性子,哪怕是十几、二十出头那会儿,那没像俞演这样直白而热情过。
文玉琴对俞演越看越喜欢,难得吐槽上了简今兆,“你啊,看看人家小演多给我面子?哪里像你,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家。”
“难得回家,这吃饭就动几筷子。”
“……”
简今兆哑然。
边上的俞演顺着话茬就往下接,“阿姨,主要是你这饭做得太好吃了,简老师要是长期住在家里,早晚得被你养成胖子。”
简今兆哭笑不得,“就你会卖乖接话?”
俞演一点儿都没怕地挑眉,又拿起一旁茅台给简济德等人续上了杯,“爷爷,来,少喝一点。”
简老爷子乐呵呵地接过,听到远处的鞭炮声后问,“我记得家里也买了烟花爆竹吧?待会儿小演你们也玩玩?热闹热闹。”
简今兆对这些吵吵闹闹的事情没兴趣,反倒是俞演积极响应,“这还能放呢?”
简济德解释,“海市那样的大城市是不行,但像这种乡下小地方,逢年过节是会稍稍来一波。”
俞演兴致勃勃地看向简今兆,“好,那会儿我们去放?”
简今兆迟疑两秒,没拒绝,“你爱玩就玩吧。”
…
后院的空地适合放鞭炮,俞演没尝试过连环的长炮,主动请缨拿着打火机去点燃。
引子带着星火急速往里蹿,却没有立刻出现预料中的爆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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