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有课,先给小顾请个假。”许景因道:“我去给他冲杯药。”
他拿出了药箱里的退烧药,扫了一眼保质期,“……过期了。”
“……”
程灼也无语了,“这什么时候买的啊?”
“我现在去医务室买吧,这样快点。”许景因道,“你把小顾叫起来,让他先喝点热水。”
程灼点头,坐到床边拍了拍顾迹,“顾哥,顾哥。”
顾迹一睁眼,就感觉眼皮沉重得不行,大脑一片昏沉难受,他看见程灼,微微撑坐起来,声线带着微微哑意,“……闹钟响了吗?”
“你发烧了。”程灼拿过桌上的热水递给他,关心道:“待会我们给你请假,不用担心上课的事情。”
顾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没反应过来,“……我发烧了?”
“景因去给你买药了,很快就能回来。”程灼感到奇怪,道:“昨天你也没淋雨,难道是吹了凉风,但也没多长时间。你怎么这么体弱呢?”
被程灼这么一说,顾迹就想起大概是因为他大半夜起来在阳台上吹了一晚上冷风,却没想到直接给吹发烧了。
他顿了顿,还是没把昨晚去阳台上思考人生结果反倒生病了的事情说出来,有点尴尬。
喝了几口热水之后,顾迹精力不济,眼皮也沉重,闭上眼睛又重新躺下了。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两下。
“有人发消息。”顾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半梦半醒间喃喃道:“橙子,你帮我回复一下。”
程灼走过去拿起手机,没有密码直接就可以点进去,看到是来自“言从逾”发来的新消息,说昨天好像有东西落在车上了。
程灼回复道:【我是程灼,顾迹现在生病卧床,我替他回的消息,等他醒了我会转告他的。】
那边很快回复了消息:【什么时候?严重吗?】
程灼打字:【今天早上忽然发烧的。】
顾迹睡得不太安稳,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了几道开关门的声音和模糊的对话声,只不过像是在梦里似的。
“那就谢谢你了…我们现在还要去上课,没办法留下来,就麻烦你照顾小顾了。”
“不用谢。”
第十一章
顾迹这次是被热醒的,意识还没清醒,闭着眼睛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推开,顿时凉快了。
没一会儿,被子又被盖上了。
顾迹觉得热,骂骂咧咧地把被子推走。
然后被子又跑到他身上来了,带着闷闷的热气。
“热死了。”
顾迹受不了了,这才睁开眼睛看怎么回事,却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存在这里的人。
“……言从逾?”顾迹现在只想睡觉,也不太清醒,见是熟人也没多想,低声呢喃道:“别给我盖被子。”
言从逾也很无奈,他没照顾过病人,但昨天下了雨,今天又降温,这个天气不能不盖被子。
趁着顾迹现在醒了几秒,言从逾用温水冲了退烧药,推了推床上的男生,说道:“喝了再睡。”
顾迹:“不喝。”
言从逾看着闭着眼睛的男生,额前的头发睡得有些乱,比平时多了几分柔软,把声音放轻了些:“把药喝了再睡。”
顾迹没搭理他。
“……”
言从逾实在不怎么会照顾病人,药是一定要喝的,但不知道这种情况是要强行把顾迹叫起来,还是应该怎么做?
俗话说,软的不行来硬的,但言从逾又下不去手。
言从逾想了想,低头问道:“你热不热?”
顾迹:“……热。”
“那你把药喝了。”言从逾把药盒拆成纸板,当做扇子对着他摇了两下,“我给你扇风。”
的确有淡淡的凉风吹到脸上,顾迹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心底权衡,最终还是败给了闷热。
他慢慢坐了起来,脑袋也有些疲惫,低着声音问道:“药呢。”
药的水温被晾得刚好,言从逾把杯子递给他。闻着药的苦味,顾迹一口喝完了,拧了下眉头,又重新睡了回去。
顾迹阖上眼,言简意赅地催促:“该扇风了。”
言从逾低低笑了声,本来还想让顾迹再喝一杯热水,现在想想也只能算了,信守承诺地给他扇着风。
……
顾迹再次醒来的时候,昏沉的感觉已经好了许多,撑起身子坐起的时候,湿毛巾从额头上掉落。
“你醒了,好点了吗?”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
顾迹顿了下,偏头看见言从逾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半天没反应过来,迟疑问道:“小言,你怎么在这儿?”
言从逾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早上知道你发烧了,你室友要去上课,刚好我今天没课,过来看看你。”
当时言从逾在手机里问程灼他方不方便过来探望一下,程灼求之不得,让他赶快过来。
程灼和许景因上午都有课,也不放心把还在发烧的顾迹独自留在宿舍里,这种情况下,言从逾出现得正好。
顾迹怔了怔,言从逾比他以为得还要好心善良,对方和他总共才认识没几天,却会在生病的时候来探望他。
怪不得上辈子对方会在和他不怎么熟悉的时候,也帮过他许多次。
顾迹道:“谢谢——”
话说到一半停住,因为顾迹倏然看见了言从逾手里拿着的拆开的药盒。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中途是不是醒过一次?不仅不盖被子还不喝药,还非要小言给他扇风了?
顾迹忽然沉默住了。
哪里有地洞,他要钻进去。
言从逾没在意这些,拿过桌上的温度计递给他,“再测一下吧。”
顾迹接了过来,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就脸上发烫,顿了几秒,话音有些没有底气地开口道:“我刚才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言从逾眉间带着淡淡的笑意,“不会。”
他倒觉得顾迹那个时候更生动,会闹脾气讲条件,喝药的时候也很乖。
顾迹在心中叹了口气,懊恼是当然的,但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
“你不要和别人说。”顾迹表情严肃地商量道:“什么条件都可以,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尤其是程灼。”
——否则他会被笑话死的。
言从逾没想到顾迹半天就提出了个这么要求,他笑道:“不跟别人说,我嘴很严。”
顾迹觉得言从逾也不像是会到处乱说的性格,稍微放下了心,伸手扯开了睡衣的领口,把温度计伸到了衣服里。
没有预料到,言从逾冷不丁瞥见露出的半截肩膀,眼睫颤了颤,微微移开了视线。
过了一会儿,顾迹拿出了温度计。
顾迹看了眼道:“三十七度,差不多快好了。”
他印象中自己没生过几次病,这次的发烧纯属意外,早知道昨晚上就不去阳台了。
但平时生病少的人好得也快,睡了一觉之后,顾迹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顾迹发个烧出了不少汗,下了床,“你随便坐,我先去洗个澡。”
言从逾点了下头。
顾迹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宿舍的隔音不太好,浴室的水声清清晰晰地传出,言从逾试图静了静心,却仍难免被耳边的声音扰乱了心绪。
片刻后,言从逾走出了宿舍门,才勉强降下了脸上的温度。估摸着顾迹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洗完,他便没现在回去,而是去了旁边最近的一个食堂。
顾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言从逾已经提着打包的饭菜回来了。
“带了些清淡的,有青菜粥。”
顾迹惊讶:“谢谢,你好贴心。”
对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能做到这种份上,顾迹简直深受感动。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久,但交情已经不浅。”顾迹拍拍言从逾的肩膀,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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