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在宠物医院刚治完病,脆弱地趴在床上等主人来接的小猫。
顾芒呼吸都轻地一窒。
阮秋微不可查地一颤,移开视线。
他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胳膊。
“他......情况怎么样了?”
阮秋洗净,休息室里人不多,大多被七一一遣散走,七一一依然穿着一身白色的病护服,手里捧着一年四季没见变过的记录册,对顾芒说:
“探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导致的身体状况虚弱,不过再明显不过的一件事是,阮先生的身体随着入梦的次数增加,状况也越来越不好了。”
顾芒眉心皱地很紧:“那怎么办?梦境还需要进入几次?”
七一一翻看着记录册:“还剩下两次。”
两次......
顾芒又走到仪表盘前查看起阮秋的各项身体数据,血液ph,脉搏跳动幅度,静脉活跃率...各项指标统合下来对标的是癌症早期病人。
眼看顾芒脸色越来越差,七一一忙补充道:“阮先生刚醒的时候数据比现在还要查,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就已经恢复地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按照以往的经验推算,下午就可以恢复到正常指标。”
“......我知道了,所以不在梦里,身体就会逐渐好转是吗?”
七一一点点头。
“阮先生,为了保证能够记录你的身体情况,这一下午就麻烦你在这里记录身体数据......”
“我拒绝。”阮秋开口,声音有些睡久后的沙哑。
休息室内霎时一静。
他垂下眼帘,嘴角是平的,拉着整个人的神态都跟着变得冷冽,阮秋低头把被子收拾到一边。
“今天是工作日,周三,我的正常生活节奏是在下午三点去会议厅领任务,而不是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发呆。”
七一一被冻地心尖都哆嗦一下,可辅以联想到阮秋的各项身体指标,还是鼓起勇气说:“可是,阮秋先生,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无法从事任何高强度工作的,您的任务都是SSS级任务,现在不......”
“但那是我的任务。”阮秋看他。
七一一手不自觉背到身后,被一个眼神吓得屁都不敢放了。
“你当然不会在周三下午无所事事地发呆,而是要做医学层面的身体数据调查和计算,这项工作很重要的,”
顾芒对阮秋说:“只不过这项工作需要你在这间房间的床上完成,不是吗?”
阮秋又开始不太自在起来。
又是这种感觉,奇怪的,烦躁说不上烦躁,一种刻在心尖不可触及的痒,像血管里顺着血液而流动的细碎的玻璃碴,知道那个东西在那里,却对其无可奈何,想去挑出来只能拿刀霍开皮肉,而那块碎玻璃渣又顺着血液不知道流到哪里了。
“不是。”他冷着脸冷冷淡淡的说。
阮秋不知道顾芒究竟在梦里对自己做了什么。
这人真是有天大的本事,一个梦的空挡,就能让他心里升起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怪异感。
顾芒有些意外地挑眉,上个梦里阮秋对他百依百顺都不为过,这样冷脸倒还真让人颇为新奇。
他还想要说什么,阮秋却已经受不了心里越发奇异的怪异感,穿上鞋准备离开。
可他实在忽略了现代医学的力量,各项指标显示他下不来地他就是下不来地的,脚是穿上了鞋,可是刚一落地,从脚尖一直到脚背整个都透着无力的软,没知觉地弯曲,阮秋慌乱地想要去扶什么,可手也是一模一样的软弱无力,低血糖导致的眩晕让人作呕。
就在这时候,一双手从他的后背牢牢把他托起来,继而拉进怀里,阮秋的鼻尖结结实实扎撞上顾芒的微微硬的胸膛,鼻头重重泛酸,眼泪差点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更要命的是气味,顾芒的气味。阮秋慌了,手掌抵着顾芒胸口要脱离来这个要命的拥抱,磁性的声音已经从上空传来。
“哪里不舒服?”
阮秋手心一下子湿了。
顾芒本以为阮秋只是没站稳,问话见人半天没回答,心急如焚起来,生怕人哪疼了痛了忍着不说。
他一只手像以前一样安慰地抚着人后脑勺,一手轻轻地,要把阮秋的脸捧起来,阮秋哪能让人看到自己通红的脸,又实在升不起把人推开的力气。
他急中生智,一下子把头埋进顾芒怀里,
顾芒:?
七一一:......
一旁默默观看的余林:......
七一一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们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说罢,他拉着已经石化的余林匆匆离去。
顾芒忍住嘴角的一抹笑,熟练地揉了揉阮秋毛茸茸的后脑勺:“好了,他们走了。”
阮秋更不自在了,他挣扎着把红扑扑的小脸抬起来,闷半天,憋出句:“他们走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顾芒盯着人红透了的耳尖,说:“当然没什么关系,不过现在是午睡时间,该休息了。”
阮秋像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又皱眉:“我的任务......”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顾芒一边说着,一边极为自然地,像以前任何一个梦境小世界那样,把阮秋抱进怀里上了床,怀里人像根木棍儿,浑身都是僵的。
拉上被子,顾芒也觉得有些困了,毕竟不是铁打的,都是刚刚从营养仓出来,多少得休息一下的。
于是他又极为自然地把阮秋拉进怀里,拍了拍,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睡吧。”
阮秋睫毛颤了颤。
怪事。
莫名其妙,不可思议。
这是在干什么?他在做梦吗???顾芒怎么敢的???
怎么回事?怎么一上来就抱着他睡了???
阮秋抿起唇,不服输地挣动着,要给顾芒摇醒要个说法,至少......也得问清楚在梦里两个人都干什么了??
顾芒困得不行,头发丝都蔫的,他把人摁进怀里,熟练地在阮秋凹下的那截细腰轻轻揉。
他知道每次一碰这里,阮秋都会很乖。
“别闹了,睡吧......”
阮秋憋着气儿,呼吸都悄悄是喘出来的。
谁闹了......
他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某人的睡脸,心脏不争气地飞速地跳。
这个家伙,到底在梦里都对他做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因为临近期末,狗作者要开始奔波复习了,所以更新世界改成每晚九点以后
虽然晚了点,但不会断更嗷,有事会请假不玩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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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懦暗恋攻的漂亮小妈受x表面乖戾桀骜的温柔攻
第102章 鞭子
“啪——”
风声夹杂着甩过来时的凛冽, 带刺的软鞭顺着这一下抽打在男孩本就被扯地破破烂烂的白衬衫上,从材质和低调奢雅的牌子上能看出它原来价值不菲。
可是再豪华的衣服也就是外边一层壳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再好的壳子也遮掩不住里面作物的腥臭,腐朽, 令人作呕的肮脏。
壳子会在屈辱的夜晚一点点粉碎。
正如阮秋破败不堪不值一提的自尊心。
下午的暖光透过窗户照进这间隐秘的房间, 落在男孩带血的发丝上, 发丝凝固,伤口结出血痂又有新的伤口开始流血,破破烂烂的样子。
间或的光也照亮了他的上半身, 很瘦,薄薄的如同落在地上的一滩初雪, 似乎比那还要更薄一一些。
铁制的枷锁绑住他的手腕,吊地很高, 让阮秋被迫把自己的身体打开着, 这是一个屈辱的姿势,使得白软的手臂被迫拉长抻直, 上面乱七八糟的伤口一览无余。
锁链延伸丝丝缕缕缠绕在一根铁质管子上, 绑住了金丝雀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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