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转头把这事儿忘了,笑眯眯去揽阮秋的肩:“看哥们今天不亏待你吧,劲今儿也是silver跳舞,上次看你喜欢,专门这次带你来的,看我够不够意思吧就是说!”
阮秋拍掉夏宇的手,低头喝了口酒,说:“我要走了。”
上次看着感兴趣是上次,他满脑子现在全是塞得顾芒,哪里再有兴致去看别人。
“别走啊,”夏宇忙道,“马上都开始了,这里可是最好的位置。”
正拉扯着,台上打光集中到带着银色面罩的男人身上。
宽肩窄腰,身材欣长,每一处都那样恰到好处的相像,位置这样近,那人即是带了面罩,却是化成灰阮秋也能认出来!
“顾芒......”他咬着牙说。
夏宇有些无语,这认错一次咋还认错第二次,他发小真是糊涂了,“你别搁这杜撰了,咋还梅开二度呢。”
台上男人像上次一样跳起爵士舞,台下也和上次一样尖叫连连。
一片缭乱中,阮秋面色沉寂如水,双拳紧握,指甲几乎扎进肉里。
“呵,”他嗤了一声,“是不是他,一试便知。”
昨晚他和顾芒睡觉时清清楚楚记得他锁骨上有颗红痣。
只要扒了台上这舞男的衣服,就知道这人皮下到底是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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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身份
这场盛大的狂欢持续了一个钟头, 场子到最后热到沸腾起来,在silver最后一个飞吻的时候到达顶峰。
所有人都在高声叫着silver的名字,尖叫声和欢呼声要把酒吧的天灵盖都掀翻, 直到silver鞠躬退场,酒吧里的声音还是久久没有停歇。
一片群魔乱舞中, 阮秋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是格外突兀。
夏宇也自然而然被这种气氛感染, 刚一结束, 沉浸在刚才silver的舞技里不能自拔。
他刚想和阮秋吹silver的彩虹屁,一扭头,自家发小已经屁股离开椅子要走了。
“诶——干嘛去?”夏宇忙把人叫住。
阮秋扯了扯嘴角, 却没有丝毫笑意:“捉人。”
捉人?捉什么人?
夏宇摇摇头,又点了杯博朗克, 心神荡漾地想着接下来可以看到的小姐姐。
酒吧的夜晚是黄金时间,接下来接场子的是几个穿着比基尼的年轻女孩儿。
有了刚才silver的对比, 无论从技巧还是观赏性角度, 接下来的人都差上不少,让夏宇这个宇宙无敌超级直男都有些兴味聊聊。
饶是台上女孩儿正热辣劲舞, 夏宇也不免走起神儿来, 他看着台上女孩们巧笑嫣然, 毫不顾忌地和台下客人们开黄|腔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想——
silver虽然舞蹈超群, 人气也高,但是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传闻以前在a市时有女富豪千金就为博得silver一个吭声都以失败告终。
silver的私下性格是什么样呢?应该是比较冷淡的吧......
或者, 难道真的和他们的那个顾老师一个样, 冷淡自持成熟强大......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让他变脸色......
夏宇一个激灵, 攥着酒杯的手没握稳, “啪嗒”洒了一身。
都怪阮秋在他面前老念叨......怎么可能,自己脑子总不能也进屎了吧......
而另一边。
阮秋一路从酒吧前厅穿过走廊走向休息室。
“阮少,这边是后台呀,外人不能进......”总经理苦哈哈地弓着腰跟着,“咱这有咱这的规矩,您......”
阮秋一路走地飞快,一言不发,眼底满是沉郁,到最后总经理几乎跟不上,要小跑上去。
“啪——”地一声,虚掩着的更衣室门被推开。
室内有些昏暗,戴着面罩的男人正对着镜子掀起上衣,露出一截细韧的腰身,肌肉纤薄而均匀地附上,如同由白玉制的鱼鳞。
阮秋死死盯着这截腰,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他,绝对是他!
男人似乎听到响动,微微偏过身,银色面罩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
阮秋隔着门槛,就这样和他对视,心下泛起一阵奇怪的涟漪。
眼睛有千万种不同的样子,一个人的眼神却只能有一个。
成熟老练的,老奸巨猾的,世俗的,清纯的,妖艳的,禁欲的......
一个人可以做整形手术让眼睛外形甚至全身改变,一对双胞胎可以长相一样,但是眼神绝不可能一样。
而这个带着银色面罩的男人,从伪装之下透露出的眼神,是玩味不羁的。
和顾芒的天上地下,绝不相同。
“小朋友,”男人开口了,声音低哑磁性,带着狐狸尾巴般勾人的弯儿,“这么晚来酒吧,你爸爸妈妈知道了会担心的噢。”
阮秋一怔。
声音竟然也不甚相同......
他前进一步,踏进门槛,逐渐和男人逼近,“我家里人担不担心我无所谓,你倒是该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男人一笑,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眼波流转:“不好意思噢小朋友,我很贵的。”
阮秋阴恻恻的看着他:“我有钱。”
“你爸妈的钱吗?”男人“咯咯”一笑,把一缕发丝别在耳后,“泡我的是你又不是你爸妈。”
阮秋不和他废话:“把衣服脱了。”
只要看他锁骨到底有没有那颗红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不是说了不能拿你爸妈钱泡我吗?还有,”他摇摇手指,上下打量一番阮秋穿的华高校服,“我不搞学生,尤其是华高的。”
阮秋嗤道:“装模作样。”
男人依旧笑盈盈的模样,走向另一边,食指中指托起一盏高脚杯,把酒倒掉后又倒了些牛奶,“不过,我可以请你喝一杯牛奶。”
阮秋磨了磨牙根,审视地看着这个狐狸般的男人。
虽然身形完美地简直像是和顾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那神态语言动作,和顾芒简直是南辕北辙,不能说是差异大,简直是毫不相干。
男人微微挑眉:“喝吧。”
银色镶嵌碎钻的面罩在昏黄的打光下呈现出诱人的色泽,颜色像博朗克渐变酒的最底层。
这是个天生以贩卖笑容为生的人才有的神态,装不出来。
系统弱弱道:“宿主,这样真的能行吗?万一把他激怒了怎么办......”
顾芒心底回应:“还有别的办法吗?谁让这家酒吧是夏宇他家开的,以后阮秋来这里肯定不止一次,也肯定会起疑,能怪谁?”
系统呆呆问:“怪谁?”
顾芒叹气:“怪你没给我找个好身体。”
系统:“......”
顾芒道:“总而言之,一次就要把嫌疑彻底摆脱,药到病除,之后就可以放开手脚地挣钱了——对了,假声还能维持多久?”
系统:“半小时。”
半小时。顾芒想,够了。
他见阮秋不喝那牛奶也不见恼,面不改色放回桌上,笑道:“夜也深了,小朋友,我也快下班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学校上晚自习了?”
阮秋干脆利索地堵在门口,抱肩上下打量男人:“上衣脱了,不然你今晚走不出这个门。”
男人笑意淡了淡:“这就没意思了吧?我说过我不搞学生的。”
阮秋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那架势摆这里,明晃晃就是在说不脱不让走。
对峙片刻,两人都不说话暗暗较劲,更衣室顷刻连落根针都听得见。
男人忽地一笑,像洒了满室的月光。
“好啊,”他轻轻开口,反而向阮秋走过去,“当然可以脱,你帮我脱,怎么样?”
阮秋眉头一跳。
他现在已经无法确定这个妖娆莫测的男人究竟是不是顾芒,如果是的话怎么都好说,要是不是的话他阮大少才不屑于去碰一个混迹风月的酒吧舞男呢,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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