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安年应下,拿着魔方起身就走。
两人离了茶摊,江竹才上前问他:“怎么回事?你当时不是只卖给鸿福书院的冯明煦了吗?”
“这才几天就流入到市面上来了,要不要去找他问问?”
叶安年摇摇头:“不用了,这不是我做的那些,恐怕是有人仿制了我做的魔方。”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先回家,我要研究一下这个赝品。”
这件事一出,叶安年原本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他想起江竹之前同他说起,镇上有人谈论有关魔方的事,恐怕那时候就已经起了苗头。
不过,也不怪他没有细想,鸿福书院定的魔方是给启蒙堂的孩子们玩的,小孩子懂得什么,回家难免不会对大人提起。
所以,哪怕镇上有关于魔方的只言片语也是正常。
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用,他能做的就是尽快摸清楚镇上的情况。
到家时天色还早,叶安年却没有了旁的心思,拿着那个仿制的魔方,钻进了东屋,研究起来。
这一路上他眉心紧蹙,一言不发,福崽和丁秋都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此时两人谁也没有去打扰。
倒是铜钱傻呵呵的摇着尾巴一个劲儿往前凑,被江竹给抱走,关在了外面的院子里。
傻狗不明所以,还一个劲儿的冲江竹“嗷呜”“嗷呜”的叫唤,被福崽捂了嘴巴,拖到外面玩去了。
江竹栓好牛车,将车上的东西一一搬下来。
杨蕙兰热情,给他们拿了不少吃的东西。
什么红薯、莲藕、鸡蛋、蜂蜜,这还是叶安年推拒之后留下来的。
魏家的日子其实并不算穷,只是赚到的钱都给杨蕙兰看病了,家里没有余钱罢了。但魏风毕竟在有客来做大厨,吃喝总是不愁的。
叶安年独自一人在东屋研究仿制的魔方,江竹收拾完带回来的东西,本打算问问情况,但见他认真的模样,便没打扰。
想着杨蕙兰给他们拿了莲藕,昨天上山摘的板栗还放着,便想熬个栗子莲藕汤。
这汤秋季喝最好,有健脾开胃、补益气血的功效。
说干就干,他先将莲藕洗净去皮,切成薄厚均匀的藕片,然后剥了一碗栗子,放在一旁备用。
然后将切好的藕片和剥好的栗子一起放进锅里加水大火煮沸,再转中火熬煮,大约半个多时辰后,又放了一把泡好的葡萄干,再撒上红糖和少许的盐调味。
又闷了一会儿之后,就可以出锅了。
锅盖一掀开,栗子莲藕汤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江竹盛出四碗,先给两个孩子在堂屋放了矮桌,叫他们坐着吃。
而后端着他和叶安年的,进了东屋。
叶安年此时正坐在炕上,手肘撑着炕桌将魔方举起至自己眼前端详。
听见动静,终于瞥了江竹一眼:“你做了什么?好香。”
“栗子莲藕汤。”江竹道,“看出什么来了?”
“这东西做的粗陋。”叶安年回答,“你看,这些木块的棱角都没怎么打磨过,不平滑。而且这内里的卡扣,虽是照着我的做的,大小却也不大合适。
组装这魔方的人怕是并没有弄明白这内里的卡扣是如何装的,胡乱拼起来,才导致下午那个男人转动不畅,随便拧几下就散架了。”
说白了就是光学了个外形,内里却没有研究明白。
“那,许是镇上的木匠或是做木刻的人仿的?”
叶安年摇摇头:“也不像,若是常年和做木活儿的人,不可能把这东西做的这么糙。”
不但边边角角没有打磨过,就连每个木块切的也并不规整,颜色涂的也糙,反正他拼合起来,看着就是粗陋不堪。
“先喝汤吧,等下凉了。”江竹劝道,“这事怕是得从头查起,明日再去一趟镇上吧。”
“嗯。”叶安年应了一声,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热腾腾的栗子莲藕汤。
汤是甜口的,有浓浓的栗子香甜,还带了一点莲藕的味道,口感很厚重。
他又用勺子舀了一颗栗子放进嘴里,栗子已经炖的软烂了,一咬都是面面的,又甜又糯。
叶安年一连吃了好几颗,才又舀了藕片吃。
藕也炖的又软又面,叶安年一边吃着,就惦记起糯米藕来。
秋藕最补人,口感也最好。
他抬头看了江竹一眼,问道:“你会做糯米藕么?”
江竹很是无奈:“我看你刚才琢磨的这么出神,我还以为你多担心呢。”
结果一转头,就惦记上吃的了。
叶安年很快将一碗汤喝完,觉得全身都暖和了不少。
他朝江竹勾了下唇角:“担心也没用啊,这事来的突然,估计是有人故意针对。就像你说的,怕是得从头查起。”
“明日去问问那香烛铺子的掌柜吧,看他是从哪买到的。等寻到了卖主,才能问出更多的东西。”
“嗯,”江竹点点头,伸手将沾在他唇角的汤汁抹去,“那你就专心调查这事,糯米藕我会做,明日做给你吃。”
“好啊。”叶安年应着,将魔方扔到了一边。
这赝品他从里到外都研究过了,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明日去镇上还给那个香烛铺掌柜就好。
这事暂且按下。
今日往镇上跑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疲累,吃过夕食,叶安年就将两个孩子赶去洗漱睡觉了。
他自己也没什么心情再继续做魔方,喝了江竹给他熬的药,就钻进被窝打算早些休息。
抗桌上的灯忽而一黑,身后的被子就被掀开了。
江竹在他身后躺下,习惯的伸手从背后将他捞进怀里。
叶安年轻舒了口气,任由他搂着。
耳边却传来江竹低低的声音:“睡不着?”
叶安年“哼”了声。
“还在想那魔方的事?”
“嗯,我在想,仿制的那个人到底是如何将我做的魔方拆开的。”
他做的魔方,内里卡扣环环相扣,虽然转动流畅,但旁人若是想拆开却是不可能的。
叶安年敢保证,哪怕是找了硬铁片去撬,都不可能撬的开。
这就是机关锁扣的威力。
而如何将魔方拆成一个个的小木块,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么,仿制他的人,到底是怎么知道他魔方的内部结构呢,还能将里面的卡扣做的一模一样。
“既然用正经的方法行不通,那就用偏方呗。”身后,江竹轻笑了一声。
“什么意思?”叶安年微怔,猛地回头去看他。
江竹倾身和他碰了碰鼻尖:“用锯子锯开,或是用石头砸开,不就行了?”
叶安年:……!
他做为创造出木制魔方的人,自是不会往破坏的方面去想,但若是真有人不怀好意想要仿制他的魔方,确实也只能用这种办法。
毕竟,任凭你的卡扣再坚固,木头也禁不起锯子和斧头。
见叶安年愣住,江竹伸手将他搂的紧了些,伸手揉了揉他柔顺的长发:“睡觉,明日咱们一起去镇上探个究竟。”
叶安年将头埋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明天下午赵乐和杨池他们还要过来呢。”
他跟那几人约了明日考教。
“那咱们就早点去,早去早回。”
第二日一早,两人天不亮就起了,简单做了些朝食吃完,就赶着牛车往甜水镇去。
结果路上却遇上了周良的牛车。
车上坐了五六个村里的婶子夫郎,吴香莲和孙采荷也在其中。
见他们二人赶着牛车追上来,吴香莲那脸上的神色可谓十分复杂,是又酸又嫉妒。
叶安年没有心情搭理她们,便阖上眼睛假装小憩。
吴香莲瞥了他一眼,拔高了嗓门,像是故意似的:“这年哥儿如今发达了,也不说孝敬孝敬家里长辈。”
“买了牛车都不吭一声,真是自私惯了。”
可惜没人理她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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