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年:……
“呕~”
果然啊,小狗的嘴是十分的臭。
洗手洗手!
必须马上洗手!
冲到盥洗架旁,叶安年用皂荚搓了好几遍。
江竹就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看着叶安年笑。
福崽看的一头雾水,想问一旁的丁秋,奈何丁秋看不到。
于是他撑着拐杖蹦到叶安年旁边,问道:“哥哥,哥哥,江大夫怎么啦?”
“为什么要看着你笑呀?”
叶安年:……
看着福崽一脸天真的样子,他突然也笑了起来。
将福崽抱起来放在一旁的小凳上坐着,叶安年勾勾手叫来了铜钱。
福崽不明所以伸手去摸铜钱,铜钱就高兴的蹭福崽,舔他的手,逗得福崽咯咯笑。
“哈哈,好痒!”
“哥哥,所以到底为什么呀?”
小孩还没忘了刚才问的事。
叶安年莞尔:“你把手拿起来闻闻。”
福崽眨巴着黑黑圆圆的大眼睛,抬起小手来,不明所以的放在自己鼻子下面嗅了嗅。
然后……
“呕!”
“呕……哥哥是坏人!”
福崽死死皱着眉,把自己被铜钱舔过的小手拿的远远的。
“哥哥和江大夫欺负人呀!”
江竹在一旁笑的眼睛弯弯,叶安年也扬起了嘴角。
快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第45章 镇上摆摊
之后的两日, 叶安年一口气做了六个大小不一的木蛙。
赶巧这日陈秀才的夫郎杨池带着两个孩子来串门,叶安年便挑了两个木蛙给陈玲玲和陈怀书拿着玩。
陈玲玲喜欢的紧,抱着一只小木蛙, 用小木棒在它背上划来划去,呱呱的蛙鸣传出去老远。
叶安年就搬来两张小凳子,放在院里阳光好的地方, 让福崽和玲玲坐在一起玩木蛙。
铜钱爱跟小孩凑热闹, 木蛙一叫, 铜钱就汪汪的满院子跑, 热闹的很。
相比玲玲,陈怀书倒是没那么感兴趣了。
他只摆弄了一会儿, 过了一开始的新鲜劲,就没了兴趣, 反倒更喜欢和丁秋凑在一起,看丁秋背书。
江竹见陈怀书对丁秋背的《神农百草经》很感兴趣,还以为他也喜欢草药和医术。
杨池就道:“你别管他, 这孩子跟他爹一样是个书痴,不管啥书都想看两眼。我看以后也得读成个书呆子。”
“爱看书是好事。”叶安年道,“以后考个功名啥的,就不用在土里刨食了。”
“这倒是,哪怕考不上, 多识得几个字也是好的。”杨池乐呵呵的。
叶安年这话他爱听, 他家陈茂彦就是秀才,如今在镇上的书院教书,一个月能赚三四两银子呢, 可不是比村里许多家都过得好多了。
“玲玲还小,我打算过两年再考虑送她开蒙的事。姑娘家虽说不求她考什么功名, 但知书达理是一定要的,也免得吃亏受骗。”
“那你呢,咋打算的?”杨池问。
杨池的话,提醒了叶安年,福崽过了年就五岁了,丁秋九岁,也差不多到了该开蒙读书的时候。
东陵国国风尚学,民风开放,女子和哥儿的地位并没有那么低,女子和哥儿都可上学堂,甚至科考入朝为官。
只不过在品阶上,还是稍有限制,最高官至五品,在往上就没有先例了。
经商方面,也有不少女子和哥儿抛头露面的,并不会被歧视。
但是在较为偏远的小地方,因着百姓都穷,送女子和哥儿上学的人家就很少了。
就比如在月牙村,打算送自己女儿去念书的,恐怕也就只有陈家了。
“倒是该准备起来了。”叶安年回道,“年后倒是可以给两个孩子找个学堂上,只是丁秋的眼睛……”
他有些担忧道:“也不知先生愿不愿收。”
“能跟着听听先生讲课也是好的,我瞧着丁秋如今背那什么经挺熟练的,是个聪明孩子。”杨池宽慰他。
“嗯。”叶安年点点头。
“你若是啥时候打算找先生,随时来问我,我家怀书现在跟的这个先生就不错,是茂彦的找的,老先生挺有学问,早先据说教过京城高门的子弟呢,年纪大了告老还乡的。”
杨池很热心,他在村里能说的话的人不多,遇到叶安年这样合得来的,可不就很合心意了。
“那到时候可要麻烦你了。”叶安年道。
杨池连连摆手:“麻烦什么,乡里乡亲的。”
两人又聊了会儿,杨池就要带两个孩子回家了。
叶安年想拿两只木蛙给两个孩子玩,杨池死活不要:“你做一个要半天功夫,可不能这样。上回你给孩子们的木陀螺和竹蜻蜓我都还没谢你呢。”
玲玲也很听话,哪怕喜欢,也乖乖的往叶安年怀里塞。
“下回玩,锅锅,我肘啦!”
叶安年快被小姑娘萌化了,还是拿了只小的塞进她手里:“拿着吧,之前的木陀螺和竹蜻蜓都是男娃娃喜欢的东西,这个是给你的。”
玲玲眨巴眨巴眼睛,看杨池。
杨池捏捏她的小脸蛋:“那就拿着吧,快说谢谢。”
“谢谢锅锅!”玲玲开心了,挥着手上的小木蛙,“蛙蛙,会叫!”
送走了杨池他们,叶安年关好院门,一转身,江竹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忙完了?”叶安年问。
江竹点点头,他之前一直在药庐里配药,叶安年和杨池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一些。
“明年,要送福崽去念书么?”他问道。
“是想过。”叶安年抿了抿唇,“但若是要花的银子太多,迟两年也没事,反正福崽还小,倒是丁秋……”
“丁秋我平常也会教他。”江竹接过他的话,“其实要送他们念书的话,给先生的束脩不多,费银子的是笔墨纸砚和启蒙书。”
“家里剩下的银子确实不多了,还有半两。”叶安年道。
他们之前办亲事摆酒席花了不少,一来二去,剩下的十几两银子,一下子就都花光了。
“咱们明日去躺镇上吧。”叶安年突然道。
江竹知道他是想去卖这几天木刻的小玩意,点头道:“好啊。甜水镇上有一处泥人巷,那条街上卖的全是小孩的东西,咱们可以去那试试。”
既说定,叶安年便把这几日他做的小玩意都摆出来放在篮子里装好,明儿一早就可以拎上东西走了。
一共是五个木陀螺,十个竹蜻蜓,还有新做的五个木蛙。
东西不算多,正好可以先试试水。
次日一早,两人早早就起了。
江竹照例在锅里给两个孩子温上了一日的吃食,拎上叶安年昨晚装好的篮子,两人就一起出了门。
天刚蒙蒙亮,两人站在老槐树下等了一会儿,周良就赶着牛车过来了。
车上已经坐了四个人,两个婶子一个夫郎还有一个中年汉子。
走得近了,叶安年才认出,那中年汉子竟然是他那便宜爹叶成河。
这么几天不见,叶成河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身上虽然还是普通的棉布衣裳,却收拾的挺板正,头发也在脑后扎成发髻,脸上邋遢的胡子都没了,人看起来还怪精神的。
叶成河其实长得并不丑,在一种普通人里算是周正挺拔的,而叶安年的生母更是生的明艳动人。
不若这样,也生不出叶安年这样清隽好看的人来。
瞥见叶成河的瞬间,叶安年立时皱起了眉,江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便也看见了那道让人生厌的身影。
不过没办法,村里就只有周良一人有牛车,要么坐车,要么走路。
好几里地的路程,叶安年可不想为了躲叶成河就不坐车。
待牛车停稳后两人上了车,江竹特意选了个能把两人隔的远一些的位置坐着。
见两人上车,那两个婶子和夫郎都跟两人打了招呼,叶成河只是不悦的“哼”了声,倒是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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